然惊慌起来,如果有一天我完全相信了他说过的话,我拿什么借口让自己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四个月?
夜里小雨跟我睡店里,一张单人床,好在我们两个人都瘦,一直以来相安无事。那天夜里小雨却翻来覆去闹得我心烦,问她怎么了,她趴在我耳边对我说:“瑞姐,我想男人了,跟了陈默以后,我才知道,做ài有多么舒服。”
我差点把她从床上掀下去。她有些郁闷:“明明是很爽的事情,如果不爽,为什么你和陈默分手以后,会跟那两个男孩去开房?
我们俩现在这么亲近,感觉跟亲姐妹似的。都说越做越爱,想可以想,为什么不能讲一下?”我转过头不理她,小丫头觉得没趣,给了我一个脊梁朝向另一边睡去。
不一会我听见她呼吸急促,身子一阵阵地颤,弄得床也有些发抖。我知道她也许是在自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探了一下,她果然正夹了一只手在大腿里,见我去摸,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声呻吟来:“瑞姐别捣乱,我马上就好了。”
倒是弄得我害羞起来,让开了一点由她满床乱颤,然后她长久娇喘,绷紧小屁股胡乱顶撞了好一阵,才咿哦一声软倒在我身边。
她稍稍休息了片刻,一只手搭上我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用来自慰的那只,我随手拨开她,她却又贴上来:“瑞姐,再说会话好吧,明天你尽管睡懒觉,我保证一大早起来把卫生整理好。”
我受不了她发烫的身子:“一身的汗,别贴我这么紧。”小雨轻轻笑道:“真累啊,还是有个男人好。不如明天我们去泡两个帅哥?”我低声骂:“你花痴啊,我早就说过,哪里都不能去。除非你想回家。”
小雨喃喃地说:“怎么又怪上我了,白天已经说过,陈默都算把我遗弃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泡别的男人?嗨,瑞姐,你说,如果陈默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去睡觉,他会不会也叫人弄他两刀?”
我抬高声音骂她:“你白痴啊,觉得很好玩是吗?”小雨叹了口气:“我倒是想陈默因为我砍人,可是他肯定不会的。他没走之前,我怕以前跟的那男人纠缠我,问陈默如果他再找我怎么办,陈默说愿意就跟他睡一觉,不愿意就让他走开点。
你说,陈默有一点点会吃我的醋吗?”我胸口疼了一阵子,怪小雨真是好烦人。借口起来上厕所,偏偏小雨也要跟着去。害我连躲起来哭一两滴眼泪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夜深时小雨终于睡着了,我在黑暗中张大着眼睛发呆,陈默是个坏人,是我以前觉得最讨厌的那种坏人。
可是我想他,和小雨想他不一样,小雨是想跟他做ài,我是想听他再说一句他爱我,然后才跟他做ài。我还知道,那两件事现在都已经不可能了。
一直是守望中的那个秋天,过得很快,天渐渐变凉了下来,十一月下旬,店里连卖断了几茬货,又接下一单不错的生意,市电力系统年终要给每位员工发一套西服做福利,全部在我的店里订,差不多近一千套。提前几天先接了定金。
当然要请电力部门相关领导的客,我订好桌位后就打电话邀请客人,电话里说马上到,我和小雨却等了很久。小雨坐不住,在包房里转来转去,称赞装潢漂亮,又说自己以前也在酒店做过工,报了一串酒店的名字。
小雨问:“姐,在这里请一场客要花不少钱吧?为什么要请客?”小雨不知道订单的事情,她永远像没心没肺,每天贪吃贪睡贪玩。和她相处时间长了,才觉得她真是很单纯的一个人,身上的毛病虽然不少,但没有少了可爱。
我渐渐已经喜欢上她,是那种从心底里的喜欢,感觉像自己的妹妹。暖气开着,小雨脱了外套,紧身的羊毛衫下乳房的形状很美,人比刚见她时丰满不少。
我常常看着她突然变得发呆,想起自己十七岁那年身形的单薄。我知道自己忘不掉,而且是永远永远忘不掉那种。小雨跟我胡闹:“姐,你怎么总也不爱说话的啊?闷死了,不如我们先点两样东西吃,这会儿我又觉得饿了。”
她常常会喊饿,喊累,喊瞌睡,我都已经听到习惯了,干脆当没听见,转开话题问她:“小雨,你刚才说以前在酒店做工,都做过什么?”她胡乱笑着:“你看我还能干什么啊?陪吃陪喝陪高兴,三陪。”
我总是不明白她说起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仍然能一脸欢笑的样子,仿佛从来不觉得难过,她只要笑起来就单纯,像一株早晨的向日葵那样绽放,开得满脸都是笑容,永远看不出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