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倒是头一个,他不会因此认定她与众不同,反而更觉得她傲慢、目中无人。
他如果顺她的意,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楼耘绅淡淡的说道,依然故我的继续前行。
名贵的房车停在大铨纺织大楼大门前,引起周遭行人的注意。沈书嫚迳自解开安全带,螓首低垂,仓促道过谢后忙不迭下车。
岂料,楼耘绅也跟着下车,迈开长腿,从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好上班。”他深情的望着她,低嗄的叮咛。
沈书嫚错愕的睁大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单单是她反应不及,在场的人见状,莫不张口结舌,看傻了眼。
人称“铁面老处女”的宣推部经理,居然是政坛偶像楼耘绅的情人!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新闻。
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惊异眼光,楼耘绅知道他刻意制造的暧昧已然产生效果,为了让“剧情”看起来更加逼真,他故意提高音量诱哄道:“快进去,免得迟到,那我不就白忙一场了?”
他低醇的嗓音彷佛带着电流,令她一阵酥麻、晕眩。
楼耘绅觑着她呆滞的表情,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同时,他实在也觉得她的衣着品味有待改造,免得每见她一次,他的眼睛就得被凌迟一遍。
“我先走了,祝你工作愉快。”他的耐心一向不足,若非她是“雇主”他根本不想在她身上多浪费一分一秒。
他宁可面对那些以揭疮疤为业的记者,也强过面对一个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沉气息的修女来得自在。
他离去后,沈书嫚愣在原地将近一分钟,才收回心神,疾步走进公司。
。。
当她踏进大楼,马上感受到周遭的异样眼光,胶着在她身上,许多人看着她,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沈书嫚依然以那张扑克牌脸示人,似乎没受到影响,但事实上,她的心早已剧烈起伏,激荡不已,尚未完全抽离刚才不切实际的情境,脚步甚至是虚浮的。
办公室的文化之一任何大小事都传的特别快,尤其是八卦和谣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沈书嫚是楼耘绅女友的耳语,很快地在短短几个钟头内,便传的沸沸扬扬,乍闻这项消息,绝大部分的人都颇为震惊、不敢置信。
而女同事们即使嘴里嚷着不可能、不相信,但内心还是不免产生嫉妒之情。也激怒了几位“政坛偶像”楼耘绅死忠的女性拥护者。
她们完全无法忍受这个传闻,且早看不惯沈书熳一板一眼、严肃又不通情理的高姿态,于是决定和她作对到底。
午餐时分,宣推部办公室一片空荡荡的,职员们都吃饭去了,只剩沈书嫚还留在里头,赶着处理明天筛选便告模特儿的资料。
直到眼球酸涩刺痛,她才摘下眼镜,闭眼稍做休息。
一合上眼,那张俊雅的男性脸庞冷不防闯进脑际,淡淡的笑、体贴的举动、好闻的古龙水味,以及扰她心魂的蜻蜒点水般的吻在在都撩拨着她的心弦,教她心荡神驰。
她猛然睁开眼,暗吁一口气,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仍旧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脸颊因此染上一层红晕。
昔日对他的爱恋之情,又一点一滴回笼,为她死寂的心房,注入一些温暖。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烧烫,就像以前见到他时,那种脸红心跳的悸动。
当时,她只希望能多靠近他一点、和他自然的聊天然而,那时梦寐以求的奢望,居然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实现。现下,她心里全是见到他的惊喜。
“讨厌我在想什么”沈书嫚轻轻敲了敲头颅,暗中斥责自己。
一定是刚失恋之故,才会因为对方无心的举动,就格外感动,她不断找藉口,解释心中翻腾的情感。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打乱了她平板的生活步调,让她措手不及,显得狼狈不堪。
奇异的是,楼耘绅亲切的态度、温柔的微笑,居然冲淡她被男友背叛的痛楚和不甘,让她不再那么耿耿于心、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书嫚捏捏眉心,转移注意力,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戴上眼镜,打开公文夹,重新投入末完的工作。
由于过度认真,连有人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她也一无所觉。
直到一道戏谵的男声骤然响起“小姐,你订的便当送来了。”
沈书嫚拧起眉,头抬也不抬口气不佳的回道:“我没有订便当。”工作时,她不喜欢被打搅。
“我帮你订的。”她突然感到不对劲,怔了一下,猛地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逸的男性脸孔,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吓”她着实吃了一惊,身子差点重心不稳,往后跌仰,镜框滑到鼻翼,模样显得相当滑稽。
楼耘绅莞尔一笑,别有用意道:“你这样真可爱。”可怜没人爱,他在心里恶质的补充。言不由衷、睁眼说瞎话,是他的拿手绝活之一。
闻言,沈书嫚不由自王涨红了脸,低着头不自在的将镜框扶正,企图藉此掩饰她的窘状。
他敛起笑容,走到她身边,冷不防取下她那副丑陋的眼镜。
“啊”她低呼一声,抢救不及。
少了眼镜这道屏障,总令她觉得少了些什么,有点不太习惯,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仿佛会被看穿般,让她忸怩不已。
楼耘绅眯起眼审视她,这才发现,她有一对晶灿的狭长黑眸,颇有韵味,虽然有些浮肿,但却无损那猫似的勾人眼瞳。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遮住实在太可惜了。”这是对上她以来,他所说的第一句实话。
他毫不避讳的凝视,令她无所适从。
“楼议员,请您把眼镜还给我。”她眼前一片蒙胧,无助的请求。在他面前,沈书熳总觉得自己矮上一截,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楼耘绅拿着眼镜端详,依镜片厚度判断,至少有五百度以上。
“先吃饭。”他替她打开饭盒,拆开筷子交到她手中,语气明明很温和,却有一股不容置喙的王者气势。
她心中有好多疑问,偏偏碰到他后,一句话都要酝酿许久才说的出口。
“楼议员”
她的话尚未成句,便被他硬生生打断。“别老是议员、议员的叫,听了实在很剠耳。”
沈书嫚咬着唇,脸上写着不解。
“都是旧识了,不必那么见外。”他勾起唇角,放缓音调,纠正道:“以后,叫我耘绅就好。”
想要掳获女人的心,首先就要突破她的心防,她的心便从此任他来去自如。
她是他的“雇主”所以他有责任取悦她,此外,她也是他目前戏弄、恶整的对象。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竭尽所能的“关照”她,他开始觉得这项任务,远比问政来的更敦他兴致勃勃。
沈书嫚不明就理的望着他,好像他说的是异次元语言,而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打卡钟很尽责的,在下午一点响起音乐,表示午休时间已结束。
“楼议员,请您把眼镜还给我,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低姿态的恳求。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被下属撞见他在她的办公室,否则届时,一定会引起騒动和不必要的揣测。
“你显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楼耘绅黯下眼,冷冷的说。
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骇住,沈书嫚嗫嚅着:“楼议员!”
在下一秒,她惊愕的瞠大眼,全身如遭雷击、动弹不得—因为,他俯身堵住她的唇,纳入口中吸吮。
回到办公室的下属,毫无意外的目睹这样的画面,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她柔软的唇瓣,超乎他想像中的甜美,对她的反感才稍微消弭了一些,他放开她红艳艳的芳唇,低嗄的警告:“每喊错一次,我就会惩罚你一次。”
这样的处罚方式,是众多女人求之不得的奢望。但他知道,对沈书嫚这种保守到近乎八股,根本就生错年代的女人而言,不啻是败坏风俗。
至少,对她来讲,是羞于见人的丑事。
“乖乖把饭吃完。”
交代完毕,楼耘绅把眼镜架回她的鼻粱,无视于其他人诧异、好奇的眼光,不慌不忙的离开。
沈书嫚的冷静形象,再也把持不住,迅速起身关上门、拉下百叶窗,杜绝那些诡谲的目光,她靠着门板,思绪紊乱—错愕、迷惑、心跳加速。
那种狂乱又兴奋又不敢置信的心情,宛若中了头彩般,令她感到飘飘然、不切实际。
她一时厘不清究竟哪里出了差错,事情怎会如此荒腔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