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道友。”老道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茅杉,昏暗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投下的阴影正好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她身上明显的低气压。
“道长又出去找王鳿了。”茅杉如吐气一般轻轻说着,明明是一个问句,被她轻而弱的语气弄成了陈述句,不过她也没打算听老道士的回答,兀自走进了屋里。
“哎,”老道士以为茅杉是来问他这几天的搜寻成果的,不住地摇头叹气,“贫道最近卜了好几卦,卦象皆是含混不清,大意是要守而不动,伺机而出,却也不指名守是守多久,出是出哪里。没有办法,贫道也只能四处盲目的搜寻。”
“守是守身边之人,出是随此人出而出。”茅杉跟着叹了口气,苦笑道。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整个人显得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老道士一时不明白茅杉话里的意思,站在沙发前把她望着,言苜蓿则是挨着茅杉坐了下来。
“道长可听说过犼魃?”茅杉问道。
“犼魃?嘶......”老道士嘶了一声,抬起头思索片刻,眼睛忽地一闪,“犼魃,旱魃的异变体,比旱魃更加难以对付,介于人类和僵尸之间,它不仅拥有人类躯体的柔韧度,还有呼吸,有心跳,甚至有意识。只能由人为炼化而成,炼化方式跟旱魃几乎无差。”
他像背书一般背出了这几句话,又转头诧异地瞧向茅杉,“茅道友是怎么知道犼魃的?”问完过后才意识到茅杉连五雷掌这么生僻的功法都知道,知道犼魃也不足为奇。
茅杉摇头,她以前并没有听说过什么犼魃,今天白小典告诉她的时候,她才知道了这两个字,“道长下山的时候曾经卜卦,卦象显示,南方有异,将出凶物,这凶物,现在看来便是,犼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茅杉的心撕裂了一般的疼。
“犼魃,身边之人,”老道士回味着茅杉说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茅杉点了点头,看着地面,脸上依旧被阴霾笼罩,“他们骗长鱼跟他们结下了契符,现在,”她哽咽了一下,“契符已经生效了。”
“什么?”老道士也是一惊,“长道友已经跟他们结了契符了?”他弯下了身子凑近茅杉,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对方现在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何来破绽可言?
“诶!”老道士背过手去重重地叹了口气,在茶几旁边来回踱了几步,又定在了茅杉跟前,“那长道友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两天精神状态很差,昨天很早便睡了,现在还没醒来。”
听了茅杉的回答,老道士再次焦眉烂额地踱了两步,然后在茅杉旁边坐下。言苜蓿本来还想问问长鱼的情况,但看见茅杉的样子,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道长,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契符失效?”半分钟过后,房间里的安静被茅杉打破了。
老道士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摇着摇着,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兴许,抓住了王鳿,问清楚他的炼化原理,对症下药,说不定就可以从中找到救长道友的办法。”
茅杉只是听着,这个办法她不是没想过,但常识和经验告诉她,就算知道了炼化原理,就算得到了炼尸人本人的帮助,想要扭转已经生效的契符,那可能性也是几乎为零。
良久,她叹了口气,“也只能试试了。”几乎为零并不等同于零,只要有机会,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一试。
刚要站起来,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长鱼家的门,她保持着直身坐立的姿势,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其中一人的高跟鞋落在地面上哒哒哒地掷地有声。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很清楚,是在敲她家的门。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在隔壁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白小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都在啊?”她伸着脖子往屋里望了望,随即又沉下语气,问茅杉:“长鱼还没醒?”
茅杉点点头,拿出了两双拖鞋给门口的人。
“白姐姐。”言苜蓿望着门口的人招呼道,随后看见白小典身后一身职业套装,干练清爽的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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