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如抽刀斩水一般又涌了上来。
“瞳瞳,你带长鱼和苜蓿先走,我和表姐跟着就撤......”说话间白小典又被几只虫子钻进了裤管。
“要走一起走。”苏子瞳一边说一边继续挥着床单,一刻也停不得。
言苜蓿紧紧揪着手里的棉被愣在了原地,纵使她平日里胆子再大,可面对这么多来势汹汹的大肉虫子,也禁不住汗毛倒竖。毕竟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而此刻,长鱼又折返到房间。房间里已经被从厕所涌出来的虫子爬满了,不过情况却没有走廊那边严重。她用棉被揽开前方的虫子,找到茅杉扔在地上的双肩包,踢开了几只虫子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拎着一根肩带把双肩包拽了起来,一边打开双肩包伸手进去摸索着一边往门外跑。
长鱼终于从双肩包里摸到了那个塑料瓶,她把棉被扔在地上,打开瓶盖,小半瓶淡黄色的液体喷在了棉被上。一大股浓烈凉爽的闷香扑散开来。
她把塑料瓶捏在手里,抓起地上的棉被就朝茅杉那边冲了过去,撒网似的把棉被抖向虫堆里,“子瞳,点火。”
苏子瞳二话不说,立即掏出打火机对着棉被凑了过去,火星一挨上棉被,喷在上面的淡黄色液体“呼啦——”烧了起来。
容不得其他人惊讶,长鱼用脚踢着燃烧的棉被往前,“苜蓿,跟上!”她回头对后面的言苜蓿喊了一声,领着几个人缓缓往楼梯那边靠。
本来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的虫子一见着火光,立马像避瘟神一般往旁边退开。
被子上的液体几近燃完,火势小了下来,虫子们渐渐地重新聚拢过来。
长鱼直接拧开了瓶盖,把剩下的大半瓶液体全部倒在了棉被上,苏子瞳很有默契地蹲身点火。几分钟后,五个人总算逃脱了虫口,来到了一楼。
茅杉挽起裤脚,小腿上尽是红色的印子,有的略略发黑,微肿。白小典也好不到哪儿去,满腿的红印子。
“这些虫子是以人尸饲养,阴性重得很,好在都还不是成虫,虫子的毒性顶多也就跟普通尸毒差不多,用糯米□□就可以了。”茅杉看着满脸担忧的另外三人,急忙解释道,也好让她们宽心。
“厨房里应该有糯米,我去找。”长鱼说着奔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袋糯米出来了。言苜蓿和苏子瞳赶紧上前帮忙。
“不用,我提得动。”长鱼径直走到了茅杉和白小典身边,把糯米放在了桌子上,“子瞳,麻烦你帮我把包里的多功能刀和薄外套拿出来。”
长鱼用多功能刀把薄外套裁成四条,当做临时的绷带。
“表姐,那花僵之前不是被我们用符篆打趴下了吗,怎么会突然又蹦起来了?”白小典坐在一根木头长凳上,苏子瞳帮她把裤腿往上提着好方便长鱼给她包糯米上去。
“那老板应该是服了契符与花僵结下了契约的,结过契约的炼尸人和尸体,如果炼尸人死了,尸体也会跟着他去。老板自杀,想必那花僵也是有所感应了,突然蹦起来,或许只是回光返照。”
“哦~”白小典听了茅杉的解释点点头,眼睛却盯着长鱼,看着长鱼好整以暇地把裹了糯米的衣服条缠在自己的腿上,忍不住用手背拍了拍茅杉,玩笑道:“嫂子果然是心灵手巧啊哈哈。”
长鱼的脸顿时红了,茅杉微抿着薄唇,笑而不语。
“诶对了长鱼,你刚才在被子上洒的是花露水吧?那玩意儿还可以助燃啊?”白小典动了动已经包好的双腿,好奇地问。
“是,”长鱼一边回答,一边细心地给茅杉包着左腿,“花露水含酒精,易燃。”
做完了包扎,苏子瞳收好了糯米提在手上,说:“先去车上吧,那些虫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下来了。”
“恩。”茅杉撑着桌子就要站起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