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
夜凉如水。
熟悉的破水声今夜依然响起。
在月光的照拂下,游泳池畔继续闪耀着点点光明。
左靓馡懒洋洋坐在卧室阳台上,视线透过栏杆偌大的空隙,正巧能将游泳池一览无遗。
不过由于她是坐在地上,再加上这足足半人高的栏杆,大致隐藏了她的身影,不至于让袁子修发现,所以这些日子她都是坐在这里,偷看袁子修游泳的。
可今天的她看起来就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即使手中拿着她最喜欢的蜜茶,她还是打不起精神。
“唉”
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了,总是笑容可掬的小脸,也染上一抹轻愁。左靓馡放下手中的茶杯,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晚的家族聚会之后,左靓馡本以为自己和袁子修的关系应该不同了。因为她可是第一次说出心中的秘密,而那个秘密甚至连爹地、妈咪都不知道呢!
自己都敞开心胸了,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一点改变也没有?
那一晚,袁子修看她的目光好温柔、好温柔,教左靓馡以为,自己就算因此醉死在他温柔的注视下也无妨。
因为他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把所有的心事,一股脑儿地对他倾诉。
那些对未来的计画、想和朋友们一起达成的梦想全部、全部都说出来了,没想到话题一开,就是两、三个钟头不停歇。搞得本以为他俩失踪而鸡飞狗跳,最后却在她房里找到他俩的爹地、妈咪,笑得好暧昧。
可当天一亮,他又恢复常态,仿佛那晚的谈心不曾发生。
说实在的,这个发现让左靓馡觉得很受伤,在自己这么掏心掏肺之后,为什么他还能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态度?
再加上自家族聚会后,袁子修就变得特别忙碌,偏偏连每天跟他一起上班的左靓馡,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这让左靓馡感到不安!
纵使她去询问许秘书,许秘书也只是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很明显的,他正瞒着她进行某件事。
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被喜欢的人欺瞒,更是教左靓馡的心情糟上三分。
至于另一件让左靓馡心烦的事情是;
她不想再偷看袁子修游泳啦!
最近,左靓馡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偷窥狂,明明喜欢人家,却不敢正大光明地告诉他,只敢用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偷看他游泳
呜呜呜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变态。
或许她该像好友奶茶所说的,直接推倒袁子修算了。
但这想法才刚冒出头,左靓馡马上鼓着腮帮子,暗斥自己荒谬的想法。像袁子修那种壮硕的男人,是她能够随便推倒的吗!
呃重点好像不在她有没有办法推倒他,而是这么做根本就是乱来嘛!
随随便便吃掉人家可是要负责的耶!她能怎么负责?嫁给他吗!
不知为何,这种“负责法”居然教左靓馡真的有些心动。
“喂,小表,你睡着了吗?”
正当左靓馡还在神游太虚,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被这声音一吓,左靓馡当场回过神来,她往外一瞧,见到本该在游泳池里的袁子修,不知何时站在泳池畔,还抬头看向她所在的二楼阳台。
左靓馡心中又是一惊,他他他他发现她了吗?
不可能吧左靓馡自我安慰着,听袁子修刚刚的问话,他应该只是想把她自己从房里喊出来才对。
因为心虚,所以左靓馡悄悄往后退,准备躲回房里,决定来个相应不理。
“小表,你往后退做什么?原来你还没睡着啊。”袁子修拨了拨湿发,顺便将流到他脸上的水液抹去。
闲言,左靓馡的动作不白得为之一僵。
他真的看到她了!这怎么可能!
她都偷看他这么多天了,要发现也该是第一天就发现啊。
左靓馡浑身僵硬地往外看,视线却恰恰对上袁子修,就见那双在月色照拂下像黑钻般闪闪发亮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左靓馡吓了一大跳,这个地点明明很隐蔽,她还特地跑到游泳池再三确认,在正常状况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对啊。
“下来再谈。我可不想跟你一直这样隔空喊话。”袁子修满不在乎地答道。
说完,袁子修弯身拾起浴袍穿上,再拿起毛巾擦拭湿发,一边擦拭着,一边走出左靓馡的视线。
左靓馡逼不得已,只好乖乖从地上爬起身。
既然被人家抓包了,那她当然得下楼挨骂就不知袁子修会说什么。
变态吗?还是偷窥狂?
唉,真教人伤心,她才刚决定不要再偷看他游泳了,没想到却早一步被他抓到小辫子她的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差呐!
依那男人总爱损她的个性,抓到这种好机会,肯定会狠狠刮她一顿,这下子教她怎么还有脸再待在袁家?
左靓馡越想越觉得可怕,她这种偷窥狂的行径绝对会招袁子修讨厌,她的恋情完蛋了啦!毕竟有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偷窥狂女友!
呜呜呜她的初恋就这样报销了会不会太惨了点?
左靓馡自觉在袁家待不下去了,回到房里便先拨了通电话,然后开始收拾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最后,磨磨蹭蹭许久的左靓馡,在算准了时间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拎着行李下楼,准备跟袁子修道别。
“你在搞什么花样?”
看她磨蹭了老半天之后,居然是拎着行李出现,这教一直仅穿着浴袍,还顶着一头湿发的袁子修,不白得睁大眼睛。
他等她下楼等了老半天,结果他等到了什么拎着行李的她!
一下楼就听到袁子修口气不善的问话,左靓馡心虚地瑟缩了一下,直觉地认为他是在责怪她为什么要偷看他游泳。
“我我”左靓馡嗫嚅了几回,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不是故意想偷看你游泳的,只是、只是我忍不住想多看看你所以、所以”
可惜她的勇气不足,唯一的解释机会以结巴收尾。
“我又不是问你这件事。”袁子修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他的确不在意这件事似的,反而伸手指着那一小袋行李。“那是什么?”
“行、行李啊”虽不晓得他怎么会把话题转到这儿,但在面对“被害者”时,基于心虚及想补偿的心理,身为“偷窥现行犯”的左靓馡可说是有问必答。
“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黑眸不善地眯起,他怎么不知道她打算搬出去?
“回家。”因为被害者的气势惊人,犯人只能怯怯地答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回去?”被害者的黑眸眯得更紧了。
“我刚刚才决定回去的”犯人咬着下唇,不安地答道。怎么办,他果然生气了,做出回家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他之后不晓得还会发多大的火。
“发生刚刚那件事之后,我不觉得再待在你家是好主意,所以所以为了我们两人都好,我马上就离开了,你不必心烦。”
“我什么时候说”
袁子修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响起两声短促的喇叭声。
“那是我家的车,那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最后几个字,袁子修还没听清楚,就消失在风中。
袁子修被这情况搞得一头雾水,只能跟在左靓馡身后,试图把她追回来把话说清楚,却在门口看到左靓馡己经坐上了左家座车。
下一秒钟,车子就扬长而去,留下仍穿着浴袍、顶着一头湿发的袁子修。
“搞什么花样啊?”
被留在原地的袁子修,一脸不爽地看着汽车绝尘而去,他低头看看自己,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眼下的穿着适合追上去。
算了算了,既然车子真是左家的,他也不必担心她会被载去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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