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你却两三下就解决了。”她叠声惊嚷。
他淡静如昔“抓住你的诉求,凭直觉而已。”
“而已?”她顿时垮下双肩“我现在终于知道世界级的设计师和我们这种小设计师的差别了,你真的是天生、天生要吃这行饭的,嗳!”
晏风直教她又重又长的叹息给惹笑“谢谢你的抬爱。不过你也别妄自菲薄,这款礼服你设计得很独特,我修的毕竟是我的感觉,你可以再依你的意思做更改,也许会更好。”
“开什么玩笑!”裘娜茵紧紧将设计图抱在怀中“要修得比你好?要我等到下辈子吗?先说好,你不能跟我抢,这张设计是我的。”
“它本来就是你的。”他轻松的喝起茶。
“你果然上道。”得了便宜,她不忘卖乖的评论。“不过你刚才突然提到晏灵的家教老师做啥?”
他微惑的顿住,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就是我跟你讲礼服所要诉求的时候啊。”她不嫌麻烦的提醒他。
“哦”拉长尾音,他脑里自动浮现那张素雅容颜。“高雅、迷离,清纯中有混沌,看似亲近却遥远,美与傲并存,晏灵的英文家教老师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咦?我记得上回你不是说没见到她吗?”
“今晚我才带晏灵去上课,算是刚见过。”跳过和云菀相识的枝节,他简单的说。
她不禁思付的摩挲着下巴“我表妹说她朋友不爱笑,现在你又感觉她有这些蒙眬的特质,也许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这个猜想其实他早有过,只是“就算有,那也是个人隐私,不好多问。”话虽这样说,晏风心头却不自禁的想着,云菀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这不是我在意的重点,”裘娜茵忽地露出狡猾神色“你说,如果请那位老师来穿这套礼服走秀,适合吗?”
“再适合不过。”脑猴迅速将设计图上的礼眼和云菀合而为一,话就这么出口。
“那就这么决定,你帮我拜托她来当时装展压轴的模特儿。”
晏风险些被茶水呛住“你叫我去?”
“照理我是该请我表妹做说客啦,不过走秀的事由身为服装设计师的你来说,比较有说服力,而且你们已经认识,拜托起来更方便,对吧?”
怎么会对?不用试他就知道云菀肯定不会答应。
“我请国外的模特儿朋友回来帮你。”这简单多了。
她眼神烁亮“太好了,这正是我要请你帮忙的另一件事,这场服装展可是我举办过最盛大的一次,有你的外国朋友站台,铁定生色不少。下月初的展出成功与否,就看你了,我要赶紧让人裁作这件经你画龙点睛的小礼服”
见她兴匆匆步向办公桌前打电话,知道他若没办妥请云菀来走秀的事她大概不会放过自己,他突地后悔起之前不假思索的那句“再适合不过”这下,他该如何去说服总是倔着难以妥协的小女人?
云菀得承认,晏灵和她哥哥完全不同,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生。
一个半钟头的课上下来,她始终很认真,悟性也高,和她那个老是噙着一脸教人气得牙痒痒的笑容、尽说些让她无法反驳的话的哥哥,有着天地之别。
不习惯被人喊老师,她让晏灵喊她云菀姐就好,只不过,她不肯收下她要还给晏风的两千元,说她只是来上课,不方便干涉哥哥的私事。
事实上哪是什么私事,就是讨厌的晏风硬不收她钱呀!无奈晏灵一副倘若收下,回去会捱哥哥骂的无辜表情,她也只好作罢。
都是那个晏风!吧么不把钱收回去?这样她岂不又要欠他一份人情?遇上他,她的心情总被惹得起伏不定,就连这会儿晏灵都已回去好些时候,她都还会想起他。
“希望不会再见到”
“叮咚”
话都还没嘟哝完,门铃声就响起,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找她?该不会谈曹操曹操就到吧?
挣扎好几秒,她终究还是不情愿的起身应门,门才拉开,见到来者,她的脸瞬间冷到极点,二话不说打算关上大门。
“云菀。”佟宇闵用力抵开门板,跨入厅里。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她厉声赶人,退离他好几步远。
“别这样,我们好久不见,让爸”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字,你、不、配!”
冷绝的声音让佟宇闵僵在原地,而正好在这时前来的晏风也被震慑住。
这声音,怎会这样愤恨?
“云菀。”佟宇闵怆然低喊,他们父女注定无法和乐相容吗?
“没错,我是叫云菀,是我妈的女儿,与你佟宇闵没有半点关系。”
“怎会没关系,你是我女儿呀!”
“除非你把我妈还给我!”
哀寒的怒吼,让晏风的心抽动了下,为何她的话会透着让人心痛的凄凉?
佟宇闵身子颤晃着,无话可说。他对她母亲云良贞所造成的伤害,此生已无法弥补啊!
“出去!我没干扰你的生活,也请你别来干扰我。”
佟宇闵怔怔的说不出话,只是万般歉疚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黯然的离开,连门边站着个人,也没心思注意。他沉痛的想着一切全是他的错,才会自食恶果
紧闭双眼深吸好几口气,云菀张眼欲趋前关门,整个人却霍地僵住。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他总是你的长辈,你刚才的口气不太好”“你懂什么!”她嘶吼地截断晏风的话。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责她?
晏风既震惊又怔愕,她那如水秋瞳里,有着好浓烈的痛楚、苦涩、无助,还有他无法形容出来的灰暗情绪。
她究竟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暗咬红唇,没再说话,匆匆地关上大门,狼狈的关上自己的无措,也关上再次让他瞧见自己出糗模样的难堪。
门外,晏风一步未动的伫立着,心绪仍陷在她脆弱凄迷的黑瞳中,还有她那句用尽气力的嘶吼你懂什么?
他是僭越了。自己只是受裘娜茵所托,想来试着说服她充当模特儿,虽然撞见她和她父亲争执,但对她私事不了解的他,怎好随口评断她对父亲的态度?
歉疚的瞥向大门,他忽地听见屋里传来“匡啷”声响,还有隐约的碰撞声。
“什么声音?”惊疑着,他反射性的伸手开门
门没锁,他快步走进屋里,猛然教低头跪坐在地上的身影,还有一地的玻璃碎片给惊住。
“云菀?”上前扶住她,入眼的惨白容颜教他又是一惊“你怎么了?”
捣着心口,咬着牙,云菀说不出话。她不过是想进房间舔舐教佟宇闵挑起的伤口,怎知胸口猝然传来阵阵刺痛,让她站不稳身子的打落花瓶,跌坐在地。
“云菀?”她痛苦的表情让他慌急的搂住她。
“痛”冷汗涔涔,她终于挤出一字。
“哪里痛?”他抚着她汗湿的额头问。
“心心脏”左胸忽地袭来一阵比刚才更猛烈的痛意,像利刃剐刺,一刀又一刀凌迟着她,她全身颤抖的呻吟出声,万般难受的喘息着。
“你有心脏病?我马上送你上医唔”肩颈处冷不防剧烈发疼,晏风闷哼了声没有推开她,任由她紧咬着,暗自心惊着究竟是怎样的疼痛,逼得被狼狗咬伤也半声不吭的她,会忍耐不住地咬住他?
好半晌,当肩上的缠咬放松时,他怀里的身子也跟着一软,教他措手不及的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