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的小挪八只脚趾的巨脚,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不是它怕事多有犹豫,而是天生少生了一颗胆助威,它只是外表吓人看起来十分可怕,其实一发生事情它躲得比谁都快。
“还不滚进来,楞头楞脑地想被捉去喂恶龙潭的巨兽吗?”真不该收留这只无胆的小魔,连装腔作势都不会。
“是,我马上滚。”
打了个哆嗦,它害怕的抖抖肩,当真身子一抱地滚了进来,滚了几圈它已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差点撞着艳姬,还被她踹了一脚,方向一转它滚到一双大脚跟前。
奇怪?好多星星在转。
“你”有些受不了地一把捉起昏头魔物,闇皇的笑声极冷。“说!”
“呃,闇闇皇那个那个住在闇居的人类她说呃,她说这个你我”呜!它不敢说啦!王一定会掐死它。
“吞吞吐吐是舌根太短吧!来人呀!傍我拉长。”他没闲工夫让它拖延。
“不不要呀!不要,我不结巴了,我的舌根长度刚好。”经他这么一吓,它回话不敢再分章分段了。
“好、很好,你最好说得清清楚楚,否则潭里的巨龙也该喂了。”以它的瘦长体型正好可剔剔龙牙。
口水一吞,四手八趾的魔彻同时眨动十二颗眼睛。“住在闇闇居的人类要我转告闇皇,下午茶的时间到了,她要一块黑森林蛋糕和一盘焦糖松饼,还有她的伯爵奶茶要加三块方糖。”
“你、说、什、”难不成她把这当成人间的五星级饭店吗?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一直对我笑的人类说她饿了,我们要善尽待客之道。”好可怕的眼神,它好怕会被吃掉。
客!“她一直对你笑?”
“是是的。”它急呼呼的忙点头,就怕闇皇不耐烦。“她还说闇皇你为她准备的床不够柔软,你要是没钱买羽毛被她可以先借你周转,利息算你十分就好。”
“吸血鬼。”她胆子大得足以包天,居然敢嘲笑闇暗之主。
偏了偏方型的头,它多事的说了一句“她是人类不是吸血鬼。”
她是它见过最有礼貌的人类女孩,从古至今还没人跟它说过谢谢呢!
“下去。”她需要接受惩罚。
“喔!要不要滚?”它全身骨头没有肉,滚起来都快散了。
“滚。”他冷喝一声。这单“蠢”的家伙,脑袋只接收一个指令。
“是,我滚。”它又滚了出去,这次撞到狐姬的脚又被踹了。
不过它滚归滚嘴巴也没闲着,说出的话令闇皇火冒三丈地赏了它一脚,成全卅六手齐出的心愿。
“愿愿说,纵欲容易伤身,大炮磨久了也会变成小女孩的花夹子,她要你多保重别拚命,留口气陪她喝下午茶,死在女人身上很难看,精尽人亡成了一具枯尸会害她作恶梦,啊”砰!
蓝色的月亮,蓝色的月光,多诗情画意的情景呀!教人不小心流露出一丝丝小女人心情。
摘一朵鲜嫩的黄玫瑰插在水晶瓶内增艳,点上两根七彩蜡烛让芬芳的空气里充满罗曼蒂克的氛围,柔和的古典乐舒缓紧绷的肌肉。
瞧,迷人的红色星星一闪一闪似在打着招呼,三颗两颗排成五角星芒,若是多个女巫在中央念咒肯定更有趣。
可是,唉!太久没被人伺候还真不习惯,上个洗手间都有个影子跟着,主人的好客真教人受宠若惊,害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才不致失礼。
有来有往才有交情好攀,她紫愿二十七年来从没平白接受过人家的好意,这回怎好空手来作客呢?
瞧瞧这石壁石柱的宏伟,搬来运去铁定煞费苦心,纵有魔法在身也得出出力,插上几根火葯大概伤不了分毫,就当是放烟火助兴,免得人家说她,不懂得礼尚往来。
蓝色月亮,红色星星,天几时才会亮啊?她腕上的表已经失去耐心的走了三圈,她相信就算她狂吼几声主人也不会在意,因为疯子一向拥有特权。
“你竟让一个魔怪叫你愿愿?”
一阵风轻扬,媲美十万吨黄色炸葯威力的液晶晶片从她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条赤红色小蛇,张口欲咬地露出银涎四滴的门牙。
啊!有毒,他真是狠心。
“看来你的精神不错,还有办法拨空来探望我这位寂寞的娇客。”这主人送的礼教人收得心惊,也许改天再补送他吧!
小心地收起略微受惊的神色,见惯各种突发状况的紫愿一把掐住蛇头,任由蛇身攀卷手臂。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无礼的人类。
她笑得毫无心机,眼中有着放肆,不答反问地道:“尊姓大名呀!亲爱的黑暗之王。”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以她的聪明和作为,她很难不清楚。
“闇皇嘛!可是你不会没名没姓由石头缝蹦出来吧!西游记这部中国经典仅供参考,你可别有样学样的当起畜生。”猴是畜生吧?她得回去翻翻字典查一查。
神情倏变的闇皇扬手将她手中的赤蛇变为巨蟒,将她紧紧缠绕。“别挑战我的怒气,掐死一个人类对我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
肮中的空气一经挤压,紫愿脸色红润过头而发赤,眼一眯,她试着让身体适应骤来的紧缩,悄然的运气吐纳抵抗魔法造成的假相。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明知非真也难抗拒胸口传来的压迫感,对感官来说,那条斑斓的蟒蛇是存在的。
“自恃聪明才智而大放厌词不代表你就是个聪明人,我不喜欢有人忤逆我。”他大手一挥,两条缠绕她身躯的巨蟒瞬间化为无形,她重新获得自由。
人类的愚蠢数千年不变,总以为他们无所不能,轻踩月球一步便开始狂妄自大,殊不知他们所踩的不过只是月宫门口的一块烂泥,人类想征服宇宙是可笑的奢望,在成功的跨出第一步前,他们已先自相残杀,回归最原始的混沌。
肩一耸,她不怕示弱的揉搓僵直手臂。“那么请你别当我是个人。”来到闇暗之城岂能不低头,情势比人弱。
“你不害怕?”没几人敢直视他的眼。
“你希望我怕还是不怕?”她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为之一恼的闇皇亲手掐住她的颈项。“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希望’这种东西,珍惜生命的话就少玩花样。”
他只带给所有人绝望。
“什么叫‘我的世界’?请问你我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她有恃无恐的问,看穿他的虚张声势。
他将她由人类的世界“请”来,绝不是为了杀她这么简单,他大可在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中取她性命,何必多此一举地将她安置在富丽堂皇的高级牢房。
她并不笨,甚至如他所言她是有点小聪明,稍微动脑不难猜出他要的是什么。
他不会杀她,这是她目前的结论。
“你知道我这双手毁灭掉多少条生命吗?”他冷笑的抚摩她线条优美的脖子,指尖挑起她皮肤上的一块表皮,享受威吓人的快感。
他喜欢别人怕他,那惊恐的神情有如一颗血淋淋正跳动的心脏,鲜美可口地待他一口咬下,任由甜汁在齿问泛开。
对方越是痛苦他越得意,低贱的人类没资格拥有笑声和快乐,他们只能与无尽的悲伤为伍,让负面的力量充实闇暗世界。
“无数。”如果他活得够长,人类的生命在他看来与蝼蚁无异。
他冰凉的手在她的脉搏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眯视。“你真的不怕我。”这是肯定而不是问句,她的胆子比他想像中的大。
“我的黑森林蛋糕和伯爵奶茶呢?”轻轻拨开他的手,她转身走向黑沉的石桌,托着腮落坐等候着茶点。
敌动我不动,心平气和。
风吹得动落叶却吹不走沉在溪底的绿藻,顺着波流攀附在石床上。
“该死的人类,你正在玩火。”她居然若无其事的走开,无视他眼中跳动的烈焰。
“紫愿,我的名字,你可以把火消掉,理智点坐下来一起聊天。”
多一个朋友于她无害,尽管他不是人。
“聊天!”她果真不怕死。
紫愿笑笑地抚着刚才被他伤着的后颈,指腹沾上的血让她十分伤心。“聊天聊地聊是非、聊聊你‘请’我来作客的用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为孝道。
他的伤害让她成为不孝女,她那有“恩”必报的母亲,以及爱女成痴的父亲肯定会非常痛心。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别让我在你美丽的脸上留下遗憾的标记。”她很美,美得让他想收藏。
在他的女人当中不乏艳冠群芳的美姬,个个娇媚多姿,婀娜的体态妩媚动人,在他有需求的时候献上娇躯欢迎他的造访。
但是她的灵美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仿佛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光芒,虽不甚亮眼却无法忽视,咄咄直逼心口的空缺。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对其野心并无太大助益。
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她狡猾得像一头荒野中奔驰的母豹,小心翼翼的隐藏其身,再出其不意的纵身一跃咬住猎物,锋利的尖牙毫不留情的剌入温热的体肉。
她和他有着相似的灵魂,只不过一代表光明,一象征黑暗,日与夜黑白分明。
人类才是食物链中最狡猾的生物,他们拥有多种面具掩饰内心的贪婪,一步步设下陷阱引来毁灭,有心更胜于无心的残忍。
历史便是最好的见证。
战争。
人类对人类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