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和阿育都没什么零用钱,连吃支棒冰也是种奢侈的享受,为什么他会突然请她吃棒冰咧?
闻言,阿育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
“请你吃冰就吃嘛!避这么多干什么?”
“喔。”小兰馥瘪了瘪嘴,不过,虽然得不到答案,但当冰凉的甜甜水液滑入喉中,马上让她心情好得多。
“棒冰好吃吗?”一口一口啃着手中的棒冰,阿育有些心虚地转开话题。
“嗯。”小兰馥开心地点点头,早把之前的事情忘个精光。
“阿育,我们下回再一起吃冰吧?”她问,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呃嗯。”呆愣了足足一秒钟,阿育这才点点头。
“就这么约定罗!”她笑,没发现他眼底的犹豫。
她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隔天一早,小兰馥是被喧嚣的人声吵醒的。
拖着一条小棉被,小嘴打着呵欠,她睡眼蒙胧地走到房门口,就见大门敞得开开地,爹地和妈咪都站在大门口,似在看些什么。
“怎么啦”小嘴含含糊糊地吐出问句,小兰馥慢慢走到父母身边,想看看外头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能让父母一大清早就起床。
小兰馥离大门越近,吵杂的声音就更大声了,接着又砰砰砰几声巨响,一切总算平静下来了。
“凌妈妈?”小兰馥眯着眼,怎么连隔壁的凌妈妈都来了?而且凌妈妈还牵着她那四岁大的女儿一起出来。
“小馥,你被吵醒啦?”
妈咪的声音轻柔,准备带她回床上补眠。
“妈咪,刚刚在吵什么啊?”
小小的脚步已走到大门,她探出头,只见到门前的走廊有些脏污,仿佛曾有什么东西拖过去似的:再左右探了探头,只见隔了几户外的阿育家,同样大门敞开,而那拖行的痕迹,应该就是从阿育家展开的。
“阿育家怎么了?”
她问,却没有半个人回答。
一阵不安突然攫住了小兰馥,她咚咚咚地跑出家门,冲进阿育家中。
空荡荡的内室映入小兰馥的眼中,她眨了眨眼,但不管她怎么用力眨眼,阿育家依然是空空如也。
“小馥,阿育搬走了。”妈咪握住她小小的肩头,轻轻说道。
“搬走了?”小兰馥呆呆地重复母亲的话,一时间无法理解话中的意思。
“阿育他爸爸接他们去美国”
母亲又说了什么,小兰馥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她的脑中只回荡着一句话:阿育搬走了。
“是梦吗”
悠悠转醒之后,兰馥发现自己正躺在租赁处的小床上。
这间套房是兰馥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并维持“玫瑰”的生活,才在欲望牢笼附近租下的,小小的套房仅有五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兰馥对这间烂烂的公寓,倒也没什么埋怨,大概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住在这种又小又窄的公寓吧!
小时候,她家的生活环境并不好,所住的小鲍寓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生活环境不佳,但那种浓浓的人情味,却是兰馥怎么也忘不掉。
通常,会住在这一类破公寓的人家,生活环境都算不上好,因此,大人们不论男女,都得努力出门赚钱,至于被留在家中的小孩,当然就成了彼此最好的玩伴。
梦中的男孩,是她最喜欢的大哥哥阿育。
其实兰馥只记得他叫做阿育,至于是不是这个“育”宇,就不确定了。
剩下的,也因为事隔多年,她几乎都不记得了
阿育是个私生子,跟他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虽然附近的小孩会因为这私生子的身分,而刻意欺负阿育,但阿育也不是省油的灯,试图欺负他的小孩都讨不了好处。
可是,在兰馥上小学那年,阿育那素未谋面的爸爸却出现了。
他带走了阿育母子,从此兰馥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看着日渐熟悉的天花板,兰馥觉得有些感伤,好久没梦见阿育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居然会做这个关于往事的梦。
“阿育啊他现在也有二十八岁了吧!”
兰馥怀念地微笑着,虽然阿育年长自己三岁,但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记忆中的阿育,一直都是那九岁男孩的模样。
闭上眼,兰馥试图回想方才的梦境,但不知为何,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脸庞,俊帅的五宫没有笑容,只有眼底闪动着嘲弄的目光
“吓!”
兰馥吓得立即睁开眼,怎么会是战之彧呢!
一个月后白雪姬的苹果园
“难以置信那家伙居然完全没再出现”
兰馥口中喃喃自语,拿在手中的茶杯,也险些因她力道过大而破碎。
自从她和战之彧订下那个交易后,已过了一个月,战之彧却一直没有出现,让她几乎认为那晚的事,根本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要不是偶尔会在欲望牢笼中,见到战国企业的员工带客户来喝酒谈生意,又专门只点名要她坐台,兰馥说不定真会以为,整件事是战之彧开的一个玩笑。
两个多月的卖笑生活,让兰馥自觉已到忍耐的极限。
每日每夜,她不但要应付那些心存不良的酒客,还得小心翼翼探查毒品交易的内幕,搞得兰馥的精神异常紧绷。
偏偏毒品交易的事,迟迟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再加上战之彧那边也完全没有联络,若非她已投下许多心力,没道理空手而归,她搞不好会撒手不管。
“什么东西难以置信?”
另一个声音在兰馥身旁响起,她回过头,才发现绿茶不知何时也到了。其实她们并没有约定见面,所以看到绿茶出现,兰馥也有些讶异。
“不,没什么事。”兰馥摇头。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与战之彧的交易,她干脆不提。
“你看起来好象很累,真的没事?”绿茶摸摸她的额,确定没有发烧才稍稍安心地放下手。
这么冷的天气,兰馥居然还坐在苹果树下吹风,绿茶直觉地以为她感冒了。
“一直找不到证据,我当然累啦!”见话题转移,兰馥顺势跳出。
“你还在欲望牢笼上班?”
绿茶凤眼微眯,不敢相信好友居然还在那个大染缸里搅和上回见面都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她要的证据还没到手!
“我也想早点离开啊!只是那票人的口风超紧,简直是一群蚌壳精转世。”
兰馥大叹三声无奈,每天在酒瓶和酒杯之间来来去去,虽然她向来很小心,不让自己喝太多酒,可总有一、两杯下肚,日子再这么过下去,她也很担心自己迟早会变成酒鬼。
“你再待在欲望牢笼也不是办法,难道你家老总都没吭声吗?”
绿茶口中的老总,指的是tm衷漂的总编。她记得曾听兰馥说这人非常难搞,是个难应付的上司。
如今兰馥为了追查一个新闻,两个多月来都没做其它的工作,按理说,这个难搞的总编不可能不吭声。
闻言,兰馥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下。
“别提了,我刚刚才被那个秃头老总训了一顿。”
“到底怎么了?”
一想起这件事,兰馥的双眼顿时喷出火花。
“那个死老总,居然问我是不是当公关当上瘾,想改行做酒家女?否则怎么迟迟还下动笔撰稿!啊死秃头一个!”
她怎么可能想干酒家女!
虽然这两个月来,她领到的薪水的确优得不得了,但一想到这薪水袋背后的黑暗,兰馥就觉得不把内幕揭发,实在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