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的清白被毁,美梦、噩梦未知呐!
她幽凄一叹,也许,这是个征兆,预先告知她,即将有个不平静的未来
“格格、格格?”宝儿的五指山在她眼前晃动“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快替我去准备几碗清水来,我得快些制作面皮好救回阿玛。”拉回思绪,她不再痴想。
“对,王爷知道格格恢复容貌,一定会很高兴的。”宝儿咕哝着走出,丝毫不知格格在担心什么。
而在荣亲王府内
木门被用力推开,门板敲击两侧,发出好大的“砰”声,惊醒了他。
事实上,经过了短暂的休憩之后,他也醒了。
他慵懒地睁开眼,四周的陌生让他很快地厘清思绪,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荣艳下春葯陷害他!
身下难言的异样轻松让他明白自己的葯性已解,那绝非吃解葯能够治愈的。他心里清楚,除非有一个女人为他献出贞操,否则,他必死无疑。
荣艳这样对他,他绝计要她知道后悔、知道他靖浇贝勒不是她可以掌握的男人!
他眯起厉眸,一脸狂傲。
才穿上衣裳,迫不及待的荣艳格格飞快地扑了上来。
靖浇一个侧身,荣艳一时煞不住,趴倒在床板。
“靖浇”荣艳不知道在找寻他的同时,他已经解毒了。
靖浇一脸厌烦、不耐,冷着眼看她故作娇嗔的模样。若说之前,他或许会陪她玩上一玩;而现在,不!
“你想玩什么把戏都好,就是别惹上我。”他警告着。
“什什么意思?”
他不清的话尾让荣艳升起一抹心虚,他该不会知道什么吧?不,她相信被下葯的地欲火足以燎原,不可能有理智思考其他。现在,她只要诱惑他上床,他的态度就会改变.”
他租糙的手指刮向荣艳细致的小脸,随着他的触弄,她一阵心虚颤栗。
“什么人?”是下葯的人吗?她呆愣。
哼!他没空与她游戏,大掌滑向她纤细的长颈,猛地一掐“那个脸有紫斑的婢女。”
虽然被情欲控制着心绪的他,仍然没忽略那道明显的斑痕,那是唯一能够找到她的证据。
“什么紫斑呃!”她的脖子被靖浇紧紧扣住,—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们府里脸上有紫斑的婢女,难道要我一个一个去找吗?”失去耐心的靖浇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们府里没有这样的婢女,真的!”荣艳吃力的回道,试图扳开他掐着自己的手掌,可惜他扣得太用力了,让她呼吸困难。“靖浇放开我!”
“你说的是真的?”他思忖这个可能。
“真、真的。”这个男人太过霸道、强悍,荣艳不禁怀疑起自己,这样做到底对吗?’
他毕竟是难以驾驶的男人呐!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自己为他如痴如狂啊!
靖浇冷哼了声,甩开她。“你最好没有骗我。”
“靖浇,我哪敢骗你,我爱你啊!”被甩落在地上的荣艳趴伏在他的脚边,完全没有格格的形象。
“哼,你的爱真教人敬谢不敏呐!耙对我靖浇贝勒下葯,你以为皇上会偏袒荣亲王府还是我恭亲王府?
论皇上的偏宠、在朝的势力、民间的威望荣亲王没有一项能胜过恭亲王,这也是荣亲王为什么要拉拢他的原因之—,他相信养在深闺的荣艳心里亦清楚明白。
闻言,荣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果然是都知道了!可,他怎么会知道的?又怎么能在服下葯之后安然无事?难道
是有人替代了她,献出身子给他,让她得以在此刻对她算账!
那个人是谁?会是他口中那个面带紫斑的婢女
聪明的荣艳很快地猜到事情经过。然,都太迟了。
不知打哪儿来的婢女破坏了她一切计划,也让成为靖浇的妻子这个美梦成了空
懊死!她非找到这个坏事的婢女不可。
一连串的可怕思想让一张绝丽容颜扭曲变形,变得面目可憎,靖浇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休想对她施以惩罚,待我找到她,马上带她走。”
“什么?你没有这个权力。”她的心事被他拆穿,她再也不掩饰她的想法了。一对明眸闪着痛恨的光眸。
“你可以试试,我马上去找她。”靖浇踢开攀趴在他脚边的她,迈开步子离去。
“她只是个婢女!”荣艳不甘心地追出来。
“婢女都比你善良。”他头也不回地应道。
“你,你找不到她的,绝不!”她对着他的身影喊道,无动于衷的靖浇继续向前走。
“格格”两旁的侍卫不知如何是好。
“去,给我找,把那个脸上有任何东西的贱婢给本格格找出来。”荣艳命令道。
她不能让他先找到她,否则,她格格的颜面何在?
她无法想像输给一个婢女的情景,她是大清格格啊!
“是。”侍卫得令,纷作鸟兽散状分头去寻,留下怒不可遏的荣艳恨恨地想着:靖浇,你今日如此待我,他日定要你收回今日对我所做的污辱
月凄凄、风潇潇,夜深露重,空气中迷漫着醉人的花香。
一条颀长的黑影倚窗而立,视线落在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是恭亲王的长子,靖浇贝勒。天之骄子的他从来不识烦恼,更别说浪费时间在这无聊的沉思之中了。而今,他非但做了这件视为无稽的事,还足足做了一整个晚上。
脑中不断浮现的是一张奇丑的容颜、袅娜的身子、轻柔的嗓音照理,向来不缺女人的他不会去记住任何一个女人的容貌,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丑女人。许是她的其他优点弥补了容貌上的缺陷,这才让他念念不忘。
抑或是她身为婢女却能洁身自爱,守得的处子之身毁于他的手中,让他心生歉疚!
是歉疚也好、是欣赏也好,总之,他无法不去想她。
一待他找到她,他便会将她接回府里,让她过衣食无虞的生活,这已是最大的恩泽了。
若她胆敢如她家格格一般,妄想登上恭亲王府大福晋之位,那么休怪他不念一夜雨露之情,将她赶出去
思及此,心中难掩愤怒之情,下午在荣亲王府竟然找不到她的踪影,这难保不是另一场安排好的戏码!
在荣亲王府所得到的坏印象,让他不得不这么想,荣亲王府内的人皆是诡计多端,这般深执的想法,轻易地烙上心头。
倏忽,一道细微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目光随着发声处望去极为瘦弱的黑影往花园移去。
未加细想,他跃出窗外,悄悄地跟在黑影后头
藏经阁!
擦得晶亮的黑色牌匾上书写着这三个大字,映晨远远就看见了,而她相信书房就是那儿了。
只是门外站着两个守卫,仿佛是看顾一个机密重地似的,让她更加相信“降龙拓”真的放在那儿。
自阿玛被抓后,一连串的追查行动不曾遏止过。据官侍卫的调查,抓阿玛的人涂敏光是涂龙山寨的寨主,而他们要的“降龙拓”是刻有地形图的石头,据说上面刻画的地点藏有大批宝藏,因此得到不少有心人的觊觎。
正因为她是善于易容的皇族格格,才让涂敏光找上嘉亲王府。若是易容后的她失手,不至于牵连到任何一个人在猜出了涂敏光的诡计之后,她没有一刻不活在后悔之中。若是当初不曾答应师父学习这技艺,阿玛就不会出事了。
无端想起自己的私心为了遮去脸上的斑痕,她学着师父做着一张又一张美丽的面皮,全是要让自己更美、更艳,罔顾了学此技艺可能带来的危险,几年后,她的易容技艺纯熟、声名远播,终也尝到了苦果
都怪她、都怪她呵!
哀伤的拭去颊边的泪,她不该游离失神的,这里绝非久留之地,她得尽快取了“降龙拓”离开。
陷入了自责阴郁的她,浑然未觉自己的行动已纳入一对利眸中。
片刻,映晨拾起了脚边的小石子往守卫的方向一丢“咚!”“什么人?”守卫左顾右盼。
“你去那边看看。”另一名守卫说道,那名守卫便将手放置在大刀上,往右侧走去。
“有人在哪啊!”待在原地的守卫还未问完话,感到肩头一阵痛麻,昏倒在地。
对不起!映晨在心中说道。再一次地确认两侧无人后,纤瘦的身影马上窜了进去。
“笨奴才。”靖浇随后出现,暗骂了声,也进入了漆黑的“藏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