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星和瑞香均是一怔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这位海大人忽然现身却是什么意思却只听得海大人一经通报便一声大呼:
“平靖王爷三思——!”
声音当真是凄厉认真让人闻之心颤不愧是多年官场打滚的人物要说就是说得叫人难以忽略。
瑞香哑然顿时已经有些明白海良的来意嘴角绷了绷没能忍住笑了笑道:“只怕过不多时父皇便也得来了。”
沓星眉头微蹙尚有些不明就里却听海良人似乎已经在门外安谨的声音传来:“海大人您”
海良立刻大声道:“三殿下的心意老臣懂得。老臣此次来正是要助三殿下好好劝说平靖王爷三殿下放心老臣都理会得。”
接着二话没说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道:
“老臣下朝归来便听说三皇子殿下带人来劝慰平靖王爷却只让平靖王爷给骂走了待得云妃娘娘三皇妃三殿下一家家眷全来劝王爷王爷却也一字不听执意要一死以救皇孙殿下至今也未改心意老臣任礼部尚书多年来掌修明礼乐、更定章制从未有所渎职从未对大钧朝有愧今时今日更是万不可眼见平靖王爷陷兄弟于不义限皇上于不仁陷己于不忠不孝!”
海良一番言语慷慨激昂说得让人感触颇深瑞香拼命忍笑哀伤道:
“瑞香生来不详早已克死母妃。。又使得涵容小小年纪即面临夭折之厄实在无颜愧对世人。瑞香自当写下遗书此举全属瑞香心甘情愿。全不是父皇皇兄或涵容之过乃是瑞香应得之结局海大人忠诚一片。日后定当更尽力为国”
“王爷!”海良又一声大呼“王爷无论如何强调此事无关皇上无关三殿下您若身死却叫皇上三殿下情何以堪!若涵容殿下长成心知自己的亲叔父是为己而死。又当如何面对天下人!”
这么一来二去连沓星都忍不住要笑瑞香更是努力憋笑以防笑得扯裂伤口正要再忧伤地说上几句却又听通报:“皇上驾到——”顿时一片慌乱之声响起沸反盈天。
瑞香摇头轻声笑道:“太热闹了。”
过不多时便听到无数人一起跪下的声音接着便是一起大呼:“皇上万岁!”
原本若是瑞香安安静静地死了。多半钧惠帝将他厚葬再下一个追封诏然后就是自我苛罪悔恨。大不了来个罪己诏安谨面对群臣做场戏。也就结束了。如今事情被海良闹大。瑞香再想安安静静地死是绝无可能了。
因此海良来与不来这实在是区别大得很。也微妙得很。只是海良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么个事的呢?安谨来时应当非常隐秘才是。刚动完这个念头已听钧惠帝痛心疾般道:
“瑞香你为何要动这样的脑筋?若不是海卿家现谨儿动向有异你莫非要叫父皇痛惜余生么!”
瑞香叹口气继续无奈地扮哀怨:“父皇瑞香实在愧对于您愧对于三皇兄也愧对涵容瑞香无用之身留着只害人罢了不如早早死了于人于己都有好处。”沓星忽然附到他耳边道:“王爷演技不太好演得太过便有些像怨妇须得拿出些大义凛然地样子来。”
瑞香笑着轻声道:“下次定会改进。”
于是又听钧惠帝长叹:“虽然我大钧崇尚佛法对法师也从来礼遇有加。然人定胜天瑞香莫要为这虚无的鬼神之说白白搭上一条性命这叫朕与谨儿日后情何以堪?”
瑞香暗道一句连说法都一样便叹气道:“可是如今涵容生死未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若瑞香以己命向天换涵容一命这是瑞香自己的意思与他人无关。”
“瑞香你再如此固执己见便莫怪父皇不跟你讲理了。”钧惠帝忽地冷声道“近卫军将平靖王带出来务必毫无伤。”“父皇若相逼瑞香立即自绝!”瑞香听从沓星地建议认真表现大义凛然努力把这戏做足了却听钧惠帝叹道:“瑞香你这又是何苦”
“罢了父皇人不与命争既然天要亡我自然就”说到这里沓星又上来道:“王爷带点哽咽会更好”瑞香瞬间无语却听外面海良也再次已经加入了劝说过了不多时安谨的声音云妃地声音甚至于那三皇妃颤巍巍胆怯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均是劝平靖王千万看开万不可冲动行事以使皇上三殿下抱憾余生云云一时之间外边乱成一团热闹非凡。
他只觉好笑又疲累顿了一会道:“若父皇和三皇兄当真不怪瑞香也不怕瑞香当真克死涵容的话便请恩准让瑞香见涵容一面吧。自这孩子出世我还未好好看过他。既然父皇和三皇兄都不怕那么瑞香也便斗胆要求见一见涵容。瑞香自会远远地看绝不触到。”
回头对沓星道:“等到见了涵容如何演戏就有劳沓星姑娘了。”
沓星叹气道:“我明白。只是我这趟任务也就这么失败了。”
外面沉默半晌才听钧惠帝低低地唤道:“来人抬软轿来。”
待得被人小心翼翼抬出沓星便必恭必敬立到了安谨身旁道是是被三殿下派进房内去看着瑞香殿下的只是瑞香殿下情绪不稳他不敢妄动罢了。
瑞香四下环顾果然是不见了听风。意料之中之余心下微觉黯然那个丫头是亲自跑去海府了罢?难为她根本不熟地形也能摸上门去。她见到海良或者见到那海家二小姐时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她当时会说的又是什么呢?那样地丫头又几时能回来或者也许不回来了
“听风啊听风你救我一次我却不知该以何为报了。”他喃喃轻语顿觉身体一轻软轿被稳稳地抬了起来一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