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冲见到。
只不想慕容冲今日回来得早,叫长史又欢喜又不安,将慕容冲迎进寝室,帮他除去纱帽,慕容冲坐下来软软地斜倚在椅上,身子透着疲惫,脸色苍白,仿佛更瘦了,一双长眼睛却盯着长史看,长史忙说:“皇哥儿这几日辛苦了,早出晚归的,奴才看了心疼!”
慕容冲不说话,仍盯着他看,长史被他看得背上发了毛,醒悟他的意思,他顶风已经将小凤奴藏了好些日子了,不能再藏下去了,再藏下去皇哥儿只怕又要发疯了,白日里他忙碌不停,见的人多,有其他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力或许没有什么事,但现在他松下一股劲了,整个人就如同剥了皮一般,再不能逗弄他的忍耐力了。
长史向莲碧使了个眼色,莲碧走到门外,不知道向外面说了什么,复又走进来,后面跟着个小身影,着水红色的衫子,梳了个双髻,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纹丝不乱,神情是那般肃敬庄重,衫子穿得是那么贤淑端正,不似以往每次见到她,不知道又窜到哪里,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不是歪了就是破了,要不就是脸上永远都是花猫样,没有干净的时候。
慕容冲一见她走进来,眼睛便盯着她瞧,看她这般端庄肃穆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突然想笑,竟没有刹住,真的“卟——”一声笑出来,笑完之后但觉这一段时间所有身子的劳累操劳及精神的殚精竭虑俱化做乌有,整个人便轻松了,心间充盈了一股说不出的欢喜。
长史听到慕容冲笑起来,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低头陪笑说:“小凤奴这几天受罚,知道自己错了,再不敢顽皮,说一定要好好学规矩好好服侍爷,乖着呢,您瞧,这路走得像模像样的!”
走路像模像样的么?慕容冲低头看过去,她端正着身子一步一步走来,不疾不徐,手上捧着黑漆托盘,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高度,头微微低垂着,果然是像模像样——不,其实不是,慕容冲再看一眼,不由又“哧——”一声笑起来,表面上的确是像样的,但微微低垂的头下面露了小半截的眼睫毛,在急剧地扇动着,扑扑扑——扑扑扑——根本停不下来。
可以想见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不知道是怎么骨碌碌地转着呢,这小妮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呢,倒想瞧瞧她是真的像模像样呢,还是装模作样呢?
慕容冲散下身子半倚在椅上,考究地看着她。
小凤奴终于走到他跟前,跪到地上,清晰地说了句:“爷——请喝茶!”然后把黑漆托盘举起来端到慕容冲的跟前。
慕容冲将身子更深地靠在椅上,没去取,反从左手边的案几上取了一册竹简静静地看起来,小凤奴看慕容冲没有取茶,只好耐着性子举着托盘,长史忙上前,想把茶盏取下来递过去,却被慕容冲的眼睛一横过来,就不敢再动了,退到慕容冲的身后去。(未完待续)
ps:小凤奴变庄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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