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楼管事屁颠屁颠就将陈三郎从人群里拉过来,他倒是对陈三郎记忆深刻。
周分曹看着陈三郎:“原来是你,果然后生可畏!”
陈三郎一怔:“你认识我?”
“以前不认识,现在应该算认识了。刚才我在三鲜楼上喝酒,学政杜大人也在,说起你……”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一州学政,三品大员,何许人也?能被这般大人物挂在嘴边,那么这文弱书生究竟是何来头?
一道道目光落在陈三郎身上,霍然已不同,不少人感到奇怪:既然他来头偌大,为何会来写这街头应景之作?若自持身份,那是万万不会瞧上这般事物的。难道是一时手痒?
周分曹又道:“陈道远,你的字,我看着似曾相识。如果没有猜错,老夫在朝山寺的对子,那下联‘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时入山林’,应该出自你之手吧。”
哗!
众人更为哗然——朝山寺绝对,近年来早成为南阳文坛一大焦点,为人津津乐道。前些时候,有人对出了下联,但这人居然不知道是谁,找不着了,倒是蹊跷。
没想到,对出对子的人现在就站在众人面前。
见字识人,周分曹目光如炬,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自然有几成把握。
陈三郎并未否认,也没必要否认,客套地回答:“学生献丑了。”
周分曹呵呵一笑:“不错,很不错,今年南阳学院收到了一位好生员。老夫还有事,先行一步。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到陶然庄来找我。”
说着,分开人群离开。
人们一拥而上,将陈三郎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吵得耳根胀痛。
酒楼老板非常机敏地将陈三郎写的对子紧紧护住:开玩笑,这对子很可能将成为酒楼的招牌了,若有什么损伤,找谁哭去?
人群拥挤,动静颇大,消息风一般传了出去。
街道上,一名身穿八卦道袍的道士飘飘然走着,步履稳健,手执一柄拂尘,隐隐有出尘之意。他听到人群喧哗的声响,不以为意,只在经过的时候随意地往那边瞥了一眼,下一刻,不禁惊讶地“咦”了声。
人群簇拥着的书生,道士是认识的,虽然对方脸颊丰盈了些,但绝对不会认错,只是给予他的感觉,似乎发生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微一思索,双瞳有精光流露,视线景观猛地一变:在肉眼不可见之处,陈三郎顶上竟有袅袅气息存在。居中一根,白且光洁;围绕这根白气,是一缕缕如烟雾如云团的气息,呈稀薄状,缭绕旋转,颜色青。
这些青气,就是代表一个人目前的时运迹象。在奇门相术当中,时运有三色代表,黑、青、红。黑色是霉运,青色预兆通顺,红色最是旺盛,所谓“鸿运当头”也。
但令得道士吃惊的,却是居中那一根命气。
“怎么可能?前一阵子用《望气术》所看,此子命气隐晦灰白,颇有动摇,最多就一举人命格。短短时间,为何光洁坚挺如斯?”
命气同样有三色代表:灰、白、黄。
“不对,在此子身上,近期肯定发生了某些际遇……然而运数常变,命气难改,究竟是何等际遇才能在短短时间使其跃然变化?”
道士目光闪烁,眸子隐着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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