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他那么爱笑,最好赶紧笑死,免得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没良心的大害虫。
真是讨厌的笑声,她非得让这个可恶的男人闭上嘴不可。
起身的同时,楚夜寒随手抬了几颗小石子。
最好打掉他的大门牙,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笑别人。
她的身手俐落,瞄准目标后马上将石子掷向日中裕,但在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冷尉动作更是迅速,一眨眼的工夫,石子已经在他手里。
“可恶!”一看自己的计谋失败,楚夜寒赏了冷尉一个大白眼,多事的家伙,坏了她的好事。
田中裕仍一脸笑意。
“你还笑!”她气得全身发抖。
“裕,我们得把她带到耀门,主人还在等她。”
田中裕这才敛起笑容看向她。
她简直巴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吞下肚,杏眼瞪得圆大。
他自觉有点笑过头了“抱歉,我不该因为你刚才跌跤的样子很滑稽就笑成这样。”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夜寒鼓着腮帮子,别过头“我绝对不接受你的道歉。”
或许田中裕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有几分诚恳,但正在气头上的楚夜寒一点也不领情。
“别这样”他真的诚心诚意想言和。
“裕,我们得带她过去了。”冷尉打断他,提醒他他们的责任。
于是楚夜寒和田中裕不再说话,三人一同往耀门走去。
站在窗口的男人是令人心惊的,有棱有角的脸庞不怒时就已让人心生恐俱,现在显然不悦的他更像极了地狱的阎王,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仿佛射出千万支利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然之气更教人不寒而栗。
“该死!”冷翊将所有的怒气集中在一拳上,重重的撞击桌面。
瞧他父亲替他做的好事!他竟然被日本的北野集团列为今后绝不往来的客户!
他冷诩向来只有人求他,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轻慢,他竟然被父亲毁了他在商场上的信用。
日本那件案子彻彻底底被取消了,刚才这份传真的内容就是日本的公司说明他父亲背地里如何使用手段威胁别人,害得北野集团马上断绝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商业关系。
案亲是存心整他的,他知道!
现在他们夫妻俩已经逃到台湾去了。
当初,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孩就住在台湾,他们却非得要他把她接到岛上不可,等他真把人给绑回家,他们夫妻俩又跑到台湾去,这摆明是在耍他!
他们还从台湾传真一句话来:尽地主之谊,好好照顾她。
哼!尽地主之谊,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冷翊冷笑。
他们把他当猴子要后还妄想他会好好对待她?
既然他们不想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那代价就全由她来承受。
他不管这事是否和她有关,也不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害者,他要她承担他的怒气,因为她是这件事的肇始者。
走进明亮的室内后,楚夜寒才得以完全看清楚这三个“歹徒”的真面目。
他们三个是完全不同型的人。其中一个蓄了长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最引人注目的不只是他那头长发,还有他深棕色的眸子和左耳那只耳环。
他真是个怪人,楚夜寒向来最讨厌男孩子没事在耳垂上打个洞挂些东西,看来不男不女,但这个男人却没给她这种厌恶感,反而让她认为他天生就该是这副模样。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他穿了一件紧身的黑上衣和黑裤。
他的肌肉真是完美极了!这是楚夜寒对冷尉的第一句赞美。
每回她看到电视上的健美先生,什么胸肌、二头肌全凸成一团,还让那块肉动来动去的就想吐,但他坚实的肌肉令人看了就觉得舒服,连她也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张脸。
她之所以会对他那张脸有些反感,不是他那张脸半夜会吓人,相反的,他长得很帅也很有个性,但却冷得吓人,看到他那张脸,她仿佛在炎热的夏天里感到有如冬天的寒冷。
接下来这个
楚夜寒打算对第三个人好好评论一番,可是她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背对着她。
转过身子!她在心底大声的命令。
有如呼应她心里的话,男子转身面对她。
楚夜寒差点叫出声,她惹他生气了吗?不然他的眼睛为何直视着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仿佛只要她有一个小动作,他马上就会扑上来,一口咬住她的颈子。
楚夜寒避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将目光落到别处。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危险的男人真是好看得过份,两道浓眉显示出他的桀骜不驯,抿成一条线的嘴呈现出自信与狂妄,仿佛他是天之骄子,脾睨人世间的一切,他的气势是那般不可一世,地球上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真不知是女人的福气还是女人的不幸?
再看看他的体格,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想不开要做绑匪,以他的条件,她敢打包票,绝对可以坐在家里跷着二郎腿等着数钱。
就在她出神的打量冷诩的同时,冷诩的视线也很不客气地定在她身上,因为他知道,她正在打量他。
她是个美中充满野性的女人,比照片上还漂亮几倍,两道细长的柳眉下是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明眸,小巧而秀气的挺鼻和娇红性感的唇瓣,她一定迷倒了不少男人。
但那并不表示他也是,他承认她很美,然而他绝不会拜倒在任何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一想到她们那种死缠烂打的行径他就觉得厌恶,他不会去沾惹女人,他痛恨束缚,更拒绝婚姻。
女人,他见过太多太多,黏在他身旁的女人十个里有九个半是有心机的,而她不会是剩下的那半个。
楚夜寒只觉得浑身怪怪的,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在窥视她。
恰巧她的目光和冷翊的对上,她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和鄙视。
她敢打包票,他铁定是刚才那个骂她不长脑的家伙,她收回承认他长得很好看的念头,这个混蛋实在太可恶了,竟然这么鄙视她。
新仇加上旧恨,她楚夜寒和他的梁子结定了!
楚夜寒非但没收回目光,反而更用力的把双眼睁大,狠狠的表现自己的愤怒,心里不断地骂他。
冷翊看她瞪得大大的杏眼和鼓起的腮帮子,不禁扬扬嘴角,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形。
好一只倔强的小野猫。
“楚小姐,坐。”
“不用那么客气,我只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一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想对我做什么?我想这么点小疑问你们应该不会吝啬给我个答案吧。”楚夜寒露出浅浅的笑容,故意用激将法。
“裕,我看她的问题由你来解释比较适当。”
“这里是潜龙岛。”
“潜龙岛?”楚夜寒细细咀嚼这个地名,她似乎曾经听过这个地方月是就是一时想不起它位于何处。周你们又是谁?”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日中裕,你可以跟他们叫我裕,至于他是冷尉,而坐在你面前那位是冷翊。”他介绍得够清楚了吧!
冷翊?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也满耳熟的?
“冷翊,冷等等!你说他是谁?冷翊!这个自大的男人是冷翊!潜龙岛的冷阑,冷伟秦的儿子,世界排名的富商冷翊!”楚夜寒激动的扯着田中裕的手腕。
她早该想到的,潜龙岛的冷翊,难怪听起来那么耳熟。
当初她在进方叔的公司前,方叔就把商场上一些了不得的龙头列了张清单要她熟悉熟悉,上头还包括一些他们的基本资料,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冷翊,三十一岁,冷翊三年前正式进人冷氏集团工作,是近几年堪称最具有商业手腕的风云人物在他正式接手冷氏集团后更是惊人,拥有的商业头脑教人不得不打从心底感到佩服,也难怪商界会给他“商业奇才”的封号。
而此时此刻这个人称商业奇才的冷翊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原先以为他应该是个病了条腿或瞎了只眼的人,没想到他居然长得
这还不打紧,最教她不敢相信的是刚才那个长发男人说她现在身在潜龙岛!
天啊!她真应该烧灶香感谢上天没让自己的脱逃计划成功,否则就算她真的误打误撞离开得了这里那又怎样?难不成要她从大西洋游回台湾?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旱鸭子。
楚夜寒觉得自己像在作梦,她仍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她真的被绑架,而且被绑到离台湾有千里的潜龙岛,这个神秘的地方,外人根本不得其门而人,她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来到这里?
冷翊看她一副茫然的表情,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是对裕的话不相信,还是怀疑我的身份,或者是在思.索你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恶的男人,他非得用这么轻蔑的口吻对她说话吗?她到底做了什么事碍着他了,莫名其妙!
楚夜寒把目光对准田中裕,像冷诩这么自大的男人,要是再和他说一句话,她敢保证自己会因为激动而昏倒。
“你说他是冷诩?”楚夜寒实在难以相信前一刻所发生的事,对他的身份又再一次确认。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问他本人比较具可靠性?”田中格不明白她到底和冷诩有什么关系,但他嗅得出他们之间浓重的火藥味。
“他?我宁愿相信你的话。”
田中裕有趣的打量她,看这个情形,她对冷翊的成见相当深,这事愈来愈有看头了。
“那你们又为什么绑架我?”
“这你不必知道。”冷诩替田中格回答。
“哈哈!不必知道?为什么我不必知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就算要人死,也得给个理由,而且我有权利知道一切有关我的事。”楚夜寒冲到冷诩桌前拍案大喝,她愈来愈无法忍受他了,他以为他是谁?就算有数不清的人为他效命,但她不是冷氏的人,他凭什么命令她?她绝不会听他的命令行事。
冷翊很清楚,这个女人对他相当不满。
从她眼神中,他可以看得出她对他有多么愤怒,他真担心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会在极愤怒的情绪下变形,她尖而刺耳的声音让他感受到她毫不畏惧的勇气,她真的很不一样,或许敢用床单来逃跑的女人天生就特别了些。
她的举动挑起冷翊潜伏已久的好奇心,他想知道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留下她。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说过,你不必知道这件事,如果你对我的做法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开这个小岛。”
这个男人!他明明知道这个小岛四面环海,要她怎么离开?摆明了是在威胁她。
不过就算知道他如此阴险,她也不能拿他怎样。
算了,好女不跟恶男斗,何苦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坑邙落得客死他乡的结果,她楚夜寒最懂得明哲保身了。
“我希望你留在岛上一段时间。”基于礼貌,冷诩还是询问她的意见,当然,答案还是以他所认定的为主,不管她答不答应。
“我能说不吗?伟大的冷先生。”天知道她多想用“鄙卑”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不过,她留下也没吃什么亏,反正她之前就千方百计想见这些人,这下刚好如了她的意。
“但是,我能事先知道你所谓的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至少这点他不会吝惜告诉她吧?
“这你也不必知道。”
“你”楚夜寒能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她拼命的做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8和他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天若保佑她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必再和他碰着面,那她真的会早晚三炷香感谢老天爷。
“裕,从今天起她要住进耀门。没事了,你们全下去。”
冷翊交代了一些事后遣走他们,接着带着她往外走。
“喂!姓冷的,你要我住到哪里去?”
冷翊有些不悦,她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一个晚上她那张嘴从没停过,他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小气鬼。”楚夜寒在他身后了扮个鬼脸。
冷翊就像背后生了只眼,在这时候突然转过头来,让楚夜寒来不及应变,脸抽了一下。
“这回你住的可不是只有三层楼高,别妄想再用床单逃跑,听见了没?”
“听见了!鸡婆,什么都要管。”楚夜寒不断的埋怨,不过她还是给他面子,没说得太大声。
这就是她的新房间!
大致上她是挺满意的,即使没了那扇天窗,她也还能接受,但教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另外一点。
“为什么我和你的房间中间要有这扇门相通?难不成我不能保有个人隐私?”楚夜寒气呼呼的拍着那道在他们之间的门。
“你认为人质能保有个人隐私吗?”冷翊扬起嘴角,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其实那扇门并不如冷翊所说是为了看守人质而加上去的,那是他父亲冷伟秦在他小时候为了训练他能早点独立所想出来的方法,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会挑上这间房让她住,真的是为了看守她?冷翊不觉得这个理由的说服力局。
“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觉时进来偷袭我。”
“我不做无聊的事。”
“你说偷袭我是无聊的事?”她觉得他的话伤了她,她的身材虽不算做人,但至少该凸该凹的地方她可没差到哪里去,而且她总不会连一点女人味也没有,他居然这样说她,这个男人应该为他所说的话下十八层地狱去。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之间的阳台没有隔墙,别想再从一阳台逃跑,否则被捉到可没像今天那么好运。”
“你什么?连阳台也是?天啊!你干脆直接把我和你锁在一块。”
她觉得今晚的一切对她而言是一连串恶梦,未来除了黑暗,她再也看不见任何色彩。
“还有”
“什么?还有?”
她快克制不住内心想杀人的冲动,这个五八蛋把她当成什么了?狗还是猫?她随手从床上拿起一个羽毛枕,虽然没听说头可以砸死人,但她希望他是史无前例的一个。
很不幸,这个首例没成功,冷翊轻而易举的接住它。
“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冷诩笑着,把枕头朝她掷回去,他的手法准又快,枕头不偏不倚的砸中她,楚夜寒直挺挺的倒向床,小小的脸庞完全被枕头盖住。
“还有就是晚安。”冷翊忍不住笑着离开。
“气死我了!姓冷的,你给我记住!”
今晚,楚夜寒可以说快气炸了。
冷翊回到自己房间里,笑意仍旧挂在嘴角,透过没有隔音设备的墙,他还可以听见她咆哮的声音,看来他往后的日子会因为她而精采。
楚夜寒,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不做作、不矫情,先是利用床单逃跑,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把戏上演?突然间冷翊有些期待她将带给他的惊喜,一想到隔壁的她现在气呼呼的模样,冷翊忍不住又笑了。
他浑然忘了当初自己对她是如何的不耐烦,或许是他难得遇上这样毫无心机、不懂得掩饰的女孩子,好像生活中出现了润滑济,让他不再满腹怒火。
总之,他和她即将有一段日子好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