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沉默好几秒,羞答答的小女鬼才轻轻点头,声如蚊蚋。“我早就爱上你了。”
“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做事一向快狠准的他,相中目标就不会放手。
“那你呢?你外面不是一堆女人?”突然想到这件事,提起来,她心里还是酸酸的。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哪天我不是乖乖回家睡觉?工作都忙死了还有空找女人?”
可能也是有她在身边,他不仅对其他女人没了兴趣,更不希望让她觉得他真有那么花心。
“可是我现在碰不到你,所以只能压抑住自己,但是一天一天过去,我想要你的心情就一天天加深,小妞,我想我快要忍受不了这种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日子了!”
“说得好像你很觊觎我的肉体一样”她羞红着脸,低头咕哝,手指绞得都快打结了。
“我当然觊觎,既然认定你了,我可不想只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其实”她犹豫了下,也老实招供“有时候我也想被你拥在怀里,那一定是很温暖的感觉吧?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着说着,她都想哭了。既然上天安排他们相遇,为什么又是这么诡异的情况呢?
“或许我们真是有缘,才会以这种方式相遇,所以我不相信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他生起一股强大的信心,一定会找出解决现状的办法。
忽然想起在百货公司前遇到的那名年轻男人,虽然他仍搞不清楚他的用意,不过他猜想对方一定清楚某些关键,他太冲动了,不该将那条手链直接丢进垃圾桶。
“小妞,我会帮你恢复原状的!”没关系,他一定会将那男人挖出来问个清楚!
变成灵体的夏咏晴,对于情感的波动特别敏感,她感受到了他强大的信心及爱恋,几乎都要为此感动哭泣了。
她俯身上前,樱唇贴上他的。虽然这是没有感觉的一吻,但荡漾在两人心里的情感,却比任何肉体的亲密更为深刻。
“阙绍言,我相信你!”
既然汉诺威的案子顺利得标,两人之间的情感也明朗化,照理说,阙绍言这阵子应是意气风发才是,可是在她面前若无其事的他,一转身面对员工时,马上又恢复那张冷冰冰的阎王脸。
在阙氏人人怕他,连敢看着他的脸跟他聊天的人都屈指可数,他这冻死人的样子不是叫人更怕他吗?一向以世界和平为己任的夏咏晴,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尤其他还是她爱的男人。
“什么?又有一家包商拒绝我们的订单我明白了,是基赫搞的鬼吧?他们还没有放弃汉诺威的这个案子,以为只要高价挖光我们国内外的包商,让我们做不下去,自动退出他们就能递补很好,我不会就这么屈服的!”
币上电话,他的脸色阴沉得难看,反正挂在胸前钢笔里的小女鬼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所以也不需要掩饰了。若是基赫以为这样就可以击跨阙氏,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当他一踏出电梯,只见一票员工全绷紧了皮不敢哼一声,直到他走进办公室,大伙才松一口气。
“阙绍言你还好吧?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啊?”夏咏晴猛地现身,试探性地问他,又挂保证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啦!有我在,我的帮夫运一定会让你度过难关的,你不要再吓你的员工了。”
她的关心,令阙绍言略微松开眉头,嘴角下弯的弧度也拉回一些。“他们如果这么不禁吓,就没资格待在这间公司里。”
“这样不行,大家都怕你的话,公司气氛会很差,你知不知道”她还想劝他,内线电话却传来陈秘书的声音。
“总裁,柯先生来访,已经坐了半小时了,你要见他吗?”
老柯?难道他也是要来说因为基赫的关系,要中止外包合约?
阙绍言冷冷一笑“请他进来。”
劝说无效,夏咏晴无奈地躲回钢笔,须臾,陈秘书带了老柯进门,顺道奉上热腾腾的茶。
“有什么事吗,柯老板?”阙绍言不动声色地问。
“阙先生,最近我们几家制造厂,都接到法国基赫公司的电话,说要重金跟我们签约,让我们成为他们的专属包商。”老柯毫不隐瞒来意。
“所以你今天来,是打算告诉我要中止我们之间的合约,你准备跟基赫签约?”阙绍言沉住气,脸上仍看不出喜怒。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老柯激动得差点没站起来对天长啸“当初若没有阙氏的帮忙周转,我老柯的工厂早就倒闭了,所以这次有人在挖阙先生的墙角,我赶紧来告诉你!”
原来如此阙绍言紧绷的表情舒缓,薄唇牵动了下。“谢谢你,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呃,这么大的事,阙先生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联络几家跟我关系不错的包商,告诉他们阙氏是多么的有情有义,无论基赫开多高的价钱,都不要接下他们的案子,所以大家都支持阙氏,不相信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国公司。”
“谢谢你。”老柯的适时相助,确实解决了他一小部份的麻烦,这下他才领悟到咏晴所说的好心有好报,是真的存在的。
“还有,我知道有很多工厂已经因为基赫的威胁利诱转而跟他们签约,阙先生你现在应该很头痛吧!”老柯突然拿出一本名片簿,送到他手上。“这些工厂,虽然没有以前跟阙氏合作的那些大间,但技术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阙氏的案子都很大,通常不会跟他们合作。
“如果阙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他们,我保证他们都是老实人,也想跟阙氏合作很久了,要是能帮上你一点忙,还能让工厂赚钱,大家都会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望着手上的名片簿,阙绍言突然很想笑。要是依他以前冷酷的作风,今天这种事绝不会发生,但自从夏咏晴那小妞介入后,一切情况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改变了,让他工作起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帮夫运吗?他撇唇一笑,轻拍了下胸前的钢笔,再认真地看向老柯。
“真的很谢谢你,老柯,只要我阙氏一天不倒,你们这些包商就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老柯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阙绍言紧绷的脸变得和缓,此时得意又高兴的夏咏晴马上跳出来。
在她开口前,他已先一步堵住她的话。
“帮夫运,是吧?”他轻笑。
“是啊!如果不是我建议你对包商好一点,你现在早就求助无门了。”看来只要是她出现的时候,他的好运似乎就无法挡,看来,她要多多黏在他身边才是。
“所以我说嘛!你对人要亲切一点才行。”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一笑。“听起来,我好像在养小表改运一样。”只除了没有什么神秘的仪式,以及这小表食量惊人以外,还真有点那种感觉。
“乱说!我可是比小表高级多了。”虽然她也不知道高级在哪里,但她就是知道自己不是鬼。“呵呵,看你这次要怎么厩谢我,加上上次庆功宴你欠了我一顿大餐,你总欠我两次喔!”
“那你想要什么呢?”鲜花美钻?还是漂亮衣服?这些她现在全用不到吧?
她神秘地一笑“我要跟你约会!”
“我真的要买什么都可以?”
“没错。”
“你说我要吃什么都可以?”
“没错不过必须是我吃得下的。”
“太好了!不过,这样的约会好像有点怪怪的耶”
柄内外包商集体跳槽事件,在国内包商的力挺,以及阙氏本身在国外的雄厚底子之下,有惊无险地落幕了。基赫公司财力再雄厚也有个限度,终于停止了撒钱挖墙角的行动,这场风波仿佛就要过去。
毕竟汉诺威的标案,背后代表着几千万美金的利益,难怪对方不择手段也要抢过来。
挑了个假日,阙绍言终于有空带她出门约会,不过她要的不是鲜花美钻,而是他必须带她大吃一顿,这结果虽然在他意料之内,却也令他啼笑皆非。
“要约会也是你说的,怪怪的也是你说的,小妞,如果我们真能正常的约会,要我像街角那对情侣那样对你,我也不在意!”他没好气地说。
夏咏晴瞄向街角,一对情侣正吻得难分难舍,似乎忘了正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想到自己如果也被他那般对待,她便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幸好藏在钢笔里瞧不出她的面河邡赤,否则他又要笑她了。
“你很坏,满脑子色情思想!”她难为情地低啐。
“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算起,我也只拐过一个让你号啕大哭的轻吻,之后面对的不是手链,就是钢笔,就算我对你有任何欲望也会马上熄火,你怎么不想想我憋了多久?”他毫不忸怩地坦白自己对她多么的有企图。
“我突然开始担心若是恢复原状,会马上被你啃得一干二净。”她假意抖了抖,其实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期待。不过这么羞人的心情,当然不能被他看出来。
“我才担心若是你回到身体里了,会不会对这段日子的经历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像失忆的人突然恢复记忆,就忘了失忆那段期间的事。”他深思地盯着胸口的钢笔“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会有什么结果也很难预料。”
“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真心爱上的男人啊!
之前的许正明,只能算是有好感,但两人还在培养感情的初交往阶段,就被她发现他劈腿,于是快刀斩乱麻地收回对他的感情。跟阙绍言的情况则是大大不同,彼此算是了解之后才日久生情,所以这种深刻的爱恋心情,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希望如此。”他微微一笑,不再多想那些伤神的话题。从早上出门,他就有些心神不宁,不过他宁可把它归咎于天气太热。
“阙绍言,我肚子饿了。”经过一家饭馆时,闻到香味的她馋虫大动。
“你想吃什么?”看看手表,也到了用餐时间。
“我想吃扬州炒饭!”她方才有瞥见饭馆的招牌。
还算合理的要求,阙绍言进了饭馆叫了客扬州炒饭,上桌后先等她闻了十五分钟,才慢条斯理地把炒饭吃光。
出了饭馆,她又吵着要喝奶茶,于是他就近在茶摊买了热奶茶,等她闻到茶的热气都没了,他才慢慢地啜饮起来。
苞着又陪她吃了卤味、大肠包小肠和肉羹汤后,她又示意他看向某条小巷。
“你有没有看到那里?我要吃炒米粉!”
“小妞,”他脸色发青地挺住吃撑的肚子“你都不怕胖吗?”
“不会啊!我本来就吃下胖。”她停顿了下,又幽幽地道:“而且你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会怕胖吗?”
说的也是。不过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怎么会看上她这只披着羊皮的猪。“幸好我本钱雄厚,否则以后怎么养得起你?”
“人家又没有多会吃”自己都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种可怜兮兮的声音,尽管他再不满也投降了。“炒米粉是吧?那是今天最后的食物了,之后你不准再吵着要吃东西。”
“好嘛!”呜呜呜其实她还好想吃炸鸡排喔!
走向那条小巷,买好她的炒米粉,他便想抄近路由另一条僻静小巷走回停车的地方。
不过对于他行经的路线,她又有意见了。
“不要走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不?走这里比较快。”
“因为”更是心虚的回答。“走外面的大马路会经过一摊卖牛舌饼的,我想偷闻一下牛舌饼的味道”
“不、准!”他一定要改掉她那无底洞似的食量,可那并不是怕她吃,而是怕她把身体吃坏了。
形势比人强,她只能被他带着走。不过这条小巷真的是安静得诡异,明明两边都有公寓,但巷子里就是一个人都没有,连声狗叫都听不到。
“我觉得这里怪怪的耶?”
“那是你没吃到东西的心理作用。”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不正常,可仍是不以为意。
就在要出巷子前,他突然听到胸前的夏咏晴大叫一声“小心!”然后狠狠地用笔头刺了他一下,令他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你”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一声枪响传出,他身边的花盆被打得稀烂。
如果她没有发出警告,那么子弹打中的就是他。
“阙绍言,快点走!”因为灵体的关系,她早一步比他感受到空气里不明的恶意波动,而在一击下中后,这种波动更强烈了。
阙绍言拔腿往隐蔽处跑,身后又传来两声枪响。
砰!砰!一枪打中某户人家的门,另一枪打中电线杆。
“小心左边!”她又传出惊叫,但这回阙绍言却反应不及,正想移动身体,子弹已到了他的胸前。
眼睁睁的,他惊恐地看着胸前的钢笔弹出一大截,替他挡住那枚子弹,而笔头在瞬间被打得粉碎,他也因为冲击力坐倒在地。
枪手或许以为他中枪了,在击中后马上离开,而知道自己并未受伤的阙绍言,却压抑不住心慌地瞪着只剩半截的钢笔。
“咏晴?你还在吗?”拿着钢笔的残骸,他颤声问。
没有回应。
“夏咏晴!你回答我!”
仍是没有声响。
电光石火之间,他恍然明白了前阵子遇到的年轻男人给他那条玉手链的用意是什么,对方早知道会有今日的一劫,那条手链是为她先准备一个栖身之处。
明知她帮夫运强,为什么不听她的改道而行?明知她爱吃,为什么不让她吃个够?
“咏晴!”他悲愤地大吼一声,四周居民听到枪声及叫声的,纷纷探头出来看个究竟,但他无暇理会自己的狼狈与丢脸,只想赶紧找到她。
在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她的消逝,他真的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