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有人为我理了理被角,接着这个带着榆钱香味的身体娇缓地移到了潇真的桌前。
“潇大哥,你不是向皇上辞去都水监一职了吗?怎么还在为江南道的事情操心呢?”
我耳中传入脂云轻柔的声音。
“江南道常年遭洪灾,这件事一直都是皇上的心病,也是我一直无法根治的顽疾。我最近在设计一个新的方案来治理江南道,云姑娘你看,这便是我画的草图。”
片刻后,我听到脂云清丽的笑声。
“潇大哥,你画这些东西脂云可看不懂。如果想找点意见的话不如改天让娘娘看看。咱这娘娘别看整天没个正经的,可她懂的东西不比万岁爷少哩!”
什么叫整天没个正经的?
不过脂云的话还是让我心里得瑟了老半天。
“若不是我,娘娘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现在哪里好意思再让她为了这些事情操心。倒是你这丫头,刚刚向娘娘说的那些话不怕她伤心么?”
“呵呵,也许会让她伤心吧。潇大哥,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咱娘娘只有遇上与皇上有关的事情才会变得笨笨的,你说我不这么说她能留我下来么?不过,我更担心的是那些话会伤了另一个人的心啊”“谁啊?”
“你呗。”脂云咯咯地笑着“潇大哥不会因为脂云的谎话伤心吧。”
“你,你这丫头!哎,真是跟什么样的主学什么样的人。”
这个狗屁书生。我忍了忍气,继续装睡。
“潇大哥,脂云不是和你开玩笑啊。刚才你说不想取我,后来我还哭了呢。你看,现在我的眼睛都还肿着呢。”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唔”“啊,唔”是什么声音?
我愣了愣,还是好奇地虚起眼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脂云正在对潇真霸王硬上弓,想不到这丫头主动起来竟比本小姐还火辣。
嘻嘻脂云的吻终究是被潇真给推开了,他红着脸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脂云的鼻尖却不知该骂什么。
我咬着嘴唇,使劲憋住笑。
“这么说潇大哥是真的不喜欢我了?”脂云黯然伤神道:“潇大哥你说得对,我是受了娘娘不小的影响。而且我也知道你们读书人不喜欢没有矜持的女人,可是,潇大哥,如果我再矜持下去,我怕我会没有机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丫头说着,泪花轻溅,人见犹怜。
潇真看了看脂云,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绢递过去。小妮子直拗着不接手,最后还是潇真亲自给她擦着眼泪。
“潇大哥,我害怕”脂云扑到潇真怀里,轻声抽泣着说:“我守不住皇上的秘密。如果我说了,娘娘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脂云闪烁的眸子望向潇真眼中沉淀的墨色:“你知道吗,娘娘本来是可以给皇上留下龙种的,可是她竟然拒绝了。她如果有了龙种,那些人也不可能再这么轻易地伤害娘娘的。”
“傻丫头,皇上不是说过吗,娘娘喜欢胡思乱想,可是她也是个不会轻易放弃、轻易认输的人。我看咱这位娘娘啊,就不像会轻易受伤的女人呢。所以,丫头你要和我一样相信皇上,相信娘娘。”
奶奶的,这两个家伙开始说些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不行,我不能放过这个弄清事实的机会!
当潇真和脂云抬起头来时,我很清楚地看到他俩眼里的惊讶。
“娘娘,你醒了?”脂云抹了把泪,迅速推开潇真的手。
“丫头,别跟本宫在这儿演戏了。坦白吧,把你们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拧起眉头坐到了两人面前。
见二人不语,我便随手取来案上的草图,漫不经心地看着。
我知道,我得给他们一点时间。
手上是一副精心制作的水力工程图,从中能很明显地看到潇真的能力与良苦的用心。
原来,江南道与我知道的江南水乡并不相同,倒是有些像今天的成都平原,西边的天目山上发源的天水河,每逢春夏季节便会暴发山洪,江水混着砂石奔腾而下,给天目山下的江南道平原地区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由地势与河道的走向原因,洪水过后,江南道总会形成东涝西旱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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