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欧阳零造访过后,欧阳极的新家就一直处于气氛低迷的状态。
颜茴变得话很少,也不花钱,每当欧阳极想亲近她时,她总怀著一份戒心躲得远远的,让原本白天还得上班的欧阳极连工作也不做了,成天与她锁在同一栋房子里,试图找机会问清楚她突然将他隔离的原因。
这天早上,颜茴刻意很晚起床,想在避过欧阳极之后再来厨房找东西吃。但当她一到厨房时,才发现欧阳极正守株待兔地等著她。
“终于见到你了。”欧阳极正襟危坐地与久未见面的未婚妻打招呼。“你怎么还在家里?”颜茴讷讷地问道,脚步无声地往后移。
“别走,我有很多事想问你,你应该也有很多话想问我吧?把话说完了你再躲回去好吗?”欧阳极不让她再躲了,要躲也该先把话说清楚。
颜茴也觉得躲倦了,不想再把问题搁在心里,她坐到他面前,开始旁敲侧击“你
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用。”一句废话,欧阳极马上打发掉。
“这几天你都没出门,工作不忙吗?”
“不忙。”这句也不是重点。
“每天和我关在一起不无聊吗?”
“不会。”他观察著她的神色,从容地回道。
颜茴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你没有别的人要陪伴?”
“没有。”欧阳极微眯著眼睛看她,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再与她商讨一下,她怎么会没事问这种话?
颜茴在问完那句话后便无法再问下去,既然他说没有,那她还能再问什么?
“小茴,你的话问完了吗?”他把她提出来的问题整理了一下,淡然地开口。
“问完了。”她点点头。
“那轮到我问你,你究竟在躲我什么?”欧阳极伸出手抬起她的脸庞,看着她的双眼问。
“我没有啊”颜茴心慌地否认,两眼不敢正视他。
“没有?我们几天没有说过话了?”看着她说谎的眼神,他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颜茴想将他的手拉下来,但他更迅捷地握住她的手腕。
“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变了?”她像个被水浇过的火盆,不再温热,也不再给他温暖。
“我有吗?”颜茴不知道自已表现得很明显。
欧阳极握紧她的手“没有?那刚刚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别的人要陪伴?”
“因为你何不亲自告诉我?”忍不住心底涌上来的伤心,她红著眼眶要他自己说。
“你想问我有没有别的女人?”欧阳极搞懂了,同时也被她的泪水弄迷糊了。
颜茴努力地把泪水眨回眼睛里,不让他看见她软弱的一面。“嗯,我很想知道这件事。”
“小茴,对我说话不必这么转弯抹角,我没有别的女人,我只有你。”他郑重地向她表示自已的清白。
“你说谎。”颜茴毫不迟疑地指控。
“我怎么说谎了?”欧阳极锁紧了眉。
“那天那个女人你要怎么解释?”那天她把他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难道是她眼花吗?
“哪个女人?”欧阳极一头雾水,想不出除了她之外,他身边何时又蹦出个女人来?
“来家里的那个,她长得很美。”她无法将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忘怀,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时,就像从图画里走出来的一对情侣。
“小茴,这个家我只有带你回来过,我没别的女性朋友。”看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心疼的想替她擦乾。
然而颜茴拨开他的手,自己抹去眼泪。“你再否认吧!我亲眼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她?哪个她?”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教他怎么承认?她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我正想问你。”她还是只问不答。
欧阳极伤透了脑筋“小茴,请你告诉我你是在哪天见到你所说的女人?”
“我去找我父母的那一天,我前脚刚走,那个女人就到了,现在你想起来了吗?”颜茴抿紧了唇看他,身为女人的她都还没忘记那个女人,他怎么就忘了?
“你说他?”欧阳极哭笑不得,总算找出罪魁祸首了,但那家伙也能算是女人吗?
“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我看见──”颜茴对他说起当日自己看见的情景。
“小茴,他不是女人,他是我弟弟。”欧阳极没让她把话说完,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挂在脸颊上的眼泪停住。
“弟弟!”颜茴愣住了。
他叹息地为她拭净脸庞的泪水“没错,虽然他的外表不太像男人。”
“不,我肯定我看到的是个女人。”她又找回自已的坚持。不可能,那种美女怎么会是男人?
“那个祸水”又是那家伙害的,欧阳极对她交代道:“坐在这里等我,我拿样东西给你看。”他话一说完,就跑上楼去找证物。
不一会儿,他拿了本相簿摊在她面前。
“这些人是谁?”颜茴把头转过去,心情恶劣得不想去看。
“我的家人,你看到的是哪一个?”欧阳极扳正她的头,让她由相本里找凶嫌。
“她。”颜茴一眼就认出当日见到的美女,指著其中一帧照片喊道。
“那么这两个之中哪一个是男、哪一个又是女的?你能分辨吗?”欧阳极又指著另一张他老弟夫妻合影的照片问。
“这个”两个都像女的,但又都像男的。
“分不出来是不是?你不是第一个分不清他们性别的人,连我自己也常常被他们混淆。”欧阳极感慨万千,那一对祸水夫妻不男不女的,可害苦了他。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照片?”颜茴只知道照片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美,不懂他要她看的道理。
欧阳极正式向她介绍他那人妖身、祸水心的亲兄弟“这家伙就是你以为的女人,他叫欧阳零,我的小弟。”
“他是男的?”颜茴还以为照片上另外一个短头发的才是男的,不料他却说这个长发美女是他弟弟?
欧阳极抚著额头叹道:“我曾经要你格外提防两个人,这一个,就是我要你防的祸水小弟。”
“我吃醋的对象是个男人?”她从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说出来了吧?原来你冷冻我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个。”
颜茴深感内疚,抬不起头来看他。“我不是故意要冷冻你,我是想在整理好心情后再来面对你。”
“有话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他以为她会把心事全告诉他,但她却令他失望。
“我以为你和他有另一层比和我还深厚的关系,尤其在看见你对他的亲密样子后,我说不出口。”掩著疼痛多日的心口,她觉得自己只是他买来的女人,去问他这件事,教她情何以堪?
“我对他亲密?”欧阳极鸡皮疙瘩掉满地,他会对那个人妖亲密?
“我忘了拿东西所以中途又折回来,正好看到他和你──”那个画面的冲击力太强大了,存映在她的脑海中,想忘都无法忘。
欧阳极想起小弟做的好事后,冷冷地问:“你看到他吻我脸颊的那一幕了?”
“他还说你不爱他了。”颜茴再度加强他的记忆,尤其是这一句,她在听了以后就理智全失。
“又被他陷害了,难怪他要我保重。”可恶,他就知道他小弟会突然对他那么热络是别有目的。
“我不知道他是个男人,我以为你和他”她搓著双手,讷讷地说,在那种情况之下,有谁会知道对方是个男人?
欧阳极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插入发中颓丧地叹气“我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可是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忽然有个女人出现在你身边,我就算明白,怀疑也是理所当然。”他的条件是那么地优秀,如果他在外头还有好多公主等著他,她相信。
“你对我存有怀疑,那现在我就向你说明,我是个很重视节操的人,既然被你终结了,我当然只对你一个人守身如玉。”他举著手纺。
颜茴还是惴惴不安“那以前呢?你有过其他的女人吗?”
“我不滥情,更不是蜂蝶会四处采蜜探花,没有以前,只有你这个未婚妻。”别说他是只忠于一个女人的死忠派,以前他光是躲就躲掉了无数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想要他有其他的女人?等他不忙且贫穷的时候还有可能,但这辈子太困难了。
“也许你对自己很有把握,但我没有。你是女人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住你,让你只把心放在我的身上,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她自艾自怜,以后的事谁也料不到,如果他对她的热情减退了呢?
欧阳极被她冰了几天的心,此时变得像是有把火在挠。“小茴,你不相信我?”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是对自己信心不足。”以她一个灰姑娘要和其他公主竞争,不但不够格,也许还很难应敌。
他压下了满肚的怒火,和缓地对她做理性的抗争“你对我有足够的信心就不会怀疑。
在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之后,为什么还要怀疑我的真心?还是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打动你?你对我一点也不动心?“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红著脸反驳,对他这个男人也许只有圣人才会不动心,而她绝对不是圣人。
“那是怎么样?”
“我”望着他挑逗的眼睛,颜茴又把话吞了回去。
“你又说不出来了。”欧阳极吐了口气,功败垂成地叹道。
“你太苛求我了,你想想,我们没有一样照常规一步步慢慢发展,还没认识彼此就上床,才认识就订婚,你总要给我时间去适应你、了解你。”他们把正常的步骤都颠倒过来了,连时间也缩得比别人短,她还没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好想清楚过。
“你认为我要求的进展太快了?”
“我很迟钝,跟不上你感情上的步调,你要的,我会慢慢给你,但你也必须给我时间。”颜茴脸上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红晕。
“你知道别人是怎么形容我这个人的吗?他们说我冷血、搬弄权势,是个自私又自利的男人。”为了博得她的同情,他把自己从外头听来的评语告诉她。
“你不是,你是个好人。”把她从饥寒交迫的环境中拯救出来,对她又疼又爱的人怎会冷血?
欧阳极装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狈,流露出可怜的眼神“不,我是,我冷血是因为我的热血要留给我想要的人,我只想留给你一个,可是你却不要。”
“我没有这么说,我从没说过我不要。”她拚命摇头否认。
“对,你没说。但除了维持现状之外,你也没说过你想要我。”
“你?我还能跟你要什么?”她从他那里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现在衣食样样不缺,实在是不知还需再要求些什么。
“即使是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欧阳极忍不住想敌醒她的脑袋,他已经提示得那么明白她还不知道?他报复地吻吻她,并咬著她的唇瓣“小茴,你可以向我勒索。”
“向你勒索了我要索什么?”抚著被他咬出痕迹的嘴唇,她愣愣地问。
“这个答案你自己去找出来,等想通了,你再告诉我。”欧阳极宣告放弃。他拍著她的头,决定不再给予提示,免得她又说他强迫她在感情方面跳级。
这一次,他要她自已去想起。
“呃皇上,小茴不在我这里。”穆无双搔著下巴对欧阳极说道。这个自从买走小茴后就没再光临此间医院的院长,今天居然被风吹来这里?
“我知道,她在家。”欧阳极自动搬了张高脚椅坐在护理站前,从身后拿出一瓶酒摆在桌上。
“那你来做什么?”穆无双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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