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我我只是有件事,一直想不透”
“什么事?”佟烈崴在她身旁坐下。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
窘迫的红晕浮现在佟烈崴脸上,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好半晌不说话。
他这阵子对她的好,让邬晶遥大起胆子,紧紧挨着他,将头靠在他肩上撒娇。
“到底为什么嘛?告诉人家好不好?”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佟烈崴这样的硬汉,也挡不住老婆柔媚的嗔功。
“好啦!其实咳!”佟烈崴神情尴尬地咳了声,终于窘着脸道:“其实我也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什么事?”邬晶遥眨着水眸,疑惑地望着他愈来愈红的脸。
什么话让他这么难以启齿?
“我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爱你。”佟烈崴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向她坦承自己的爱意。
邬晶遥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动也不动的望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她的沉默,让佟烈崴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她怎么不说话?难道她不再爱他了?所以对他的表白,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晶遥,你你在想什么?”佟烈崴不安地问。
“我在想,我大概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她用一种茫然的眼神傻傻看着他。“我好像有幻听,我居然听到你说爱我。”
她的话,令佟烈崴又想笑,又难过。
他的表白,居然让她如此难以置信,可见他以前对她有多坏,让她不敢轻易相信他的爱。
“你没有幻听,我真的这么说了。晶遥,我爱你!”
“这是真的吗?”邬晶遥连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听到他的亲口告白。
她惊喜至极,当场落下感动的泪水。
“另外有件事,我也不想瞒你,既然我们决定共度一生,那么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是个受虐儿”
佟烈崴用低沉平板的语调,述说自己曾经历过的人间炼狱。
“烈崴”即使已经听他的朋友说过,但亲自听他述说,更让她难过得数度哽咽。
“别哭!我让你伤心太久,我不想再让你流泪了。”佟烈崴笨拙地抹去她粉颊上的泪,嘎哑的呢喃:“我爱你!直到差点失去你,我才发现,我对你不是毫无感觉。过去我一直生活在封闭防卫的牢笼中,害怕受伤害,直到你出现,强迫我走出阴暗的角落,把阳光带入我的生命中,我才真正感受到被爱的幸福。我感激你、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我不哭了!”邬晶遥吸了吸鼻子,竭力忍住热泪。“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爱,从今以后,我要高高兴兴的,只让你看见我的笑容,再也不流泪了。”
“呃,我我也会尽力让你开心、快乐,宠爱你一辈子。”佟烈崴神情别扭的许下他生平从未对人说过的承诺。
“那你也会好好爱我们的宝宝吗?”她甜甜的问。
“这”恐惧再度袭上佟烈崴的脸庞。“我会供应他一切物质需要,尽到养育的责任,至于其他的我怕自己一靠近他,就会像我母亲那样,忍不住殴打他。”
“不会的!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会动粗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很疼爱我们的孩子。”
“不,我不相信自己!拜托你,暂时别让孩子靠近我,我真的没办法!”
他脸上货真价实的恐惧与害怕,让邬晶遥好难过,她柔声道:“你别紧张,我不会强迫你现在一定要接受孩子,我只希望将来你习惯孩子的存在之后,能够试着打开心防,接纳我们的孩子。”
“我尽量试着去做,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
“没关系,只要你有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够自然的亲近孩子。”她对未来充满希望。
“嗯。”佟烈崴不安的点点头。
“对了!”她将头枕在丈夫肩上,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烈崴,你说我们的儿子,该叫佟什么好?”
“随便。”佟烈崴仓卒移开目光,嘎声道:“铜板、铜像、铜锣烧,叫什么都好!”目前他还无法和那个小东西太亲近,就连名字他也不愿多想。
“你在开玩笑吗?哪有人替孩子取这种名字!”邬晶遥轻捶他的胸口,笑疼了肚子。
“我真的不会取名字”
案母为孩子取名,多少蕴含着对子女的祝福与期许,而他根本不知该期望孩子什么。
“那我们替儿子取名佟宽恩好不好?我希望他能有包容一切的胸襟。”
佟宽恩?佟烈崴的目光转柔了。
“好,就叫佟宽恩。”
他也希望,儿子真能拥有包容一切的胸襟,千万不要像他的父亲一样,始终惦记多年前的阴霾,险些放弃像他母亲这么完美的好女人,错过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