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清除干净,在对伤口做了一次补救性的消毒后,凌光串起一根羊肠线,‘看都不看’快速地将内侧肌**合起来,在以普通的皮肤组织缝合线连起了伤口外侧。
完成一应手续,凌光长出口气,心有余悸道:“还好偏离心房轨道,要是再朝下一点,这种环境,哈萨大哥怕是有难了。”
李邢陪着他笑了笑。
“阿哥没事了!?”娜娜惊叹一声。
“嗯,等等我把下边这根木头拔了,清理一下伤口,多休息休息,元气很快就能恢复。”凌光一句话,安慰了娜娜脆弱的心灵。
“这么快?太好了!”娜娜激动得泪水终于不必要再强忍下去。
小木棍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剧烈摆动起来。
凌光一阵诧异,抬起右手,而后惊呼一声“不好!”他以为哈萨的危机症结只在心房部位,没有想得太远,以为解决了心脏问题便大功告成,他放松的太快了
一出简单快捷的手术后,哈萨体温渐渐开始下降,血压降低,呼吸越来越苦难,没有齐全的仪器对身体各个部位做精确的扫描,就连小木棍也失策了,或许是对方才神台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它大概还没完全回过神儿来。
凌光按照他的指示,轻轻拔出了断裂在哈萨右乳下的那细长木柴,带出一片血丝,那木柴扎得并不深,但等它完全拔出后,检视了哈萨的伤口,凌光才大叹失招,一堆木屑爬满了伤口。
来不及怨哈萨好倒不倒倒进了神台,凌光一刀下去划开伤口,这才清晰地看到,那断裂后的木屑早就钻入了哈萨的肺里。
“上叶支气管堵塞,肺泡囊、肺泡管受到杂物冲击,病患心跳呼吸频率快速下降。”凌光瞧着哈萨千疮百孔的肺部,沉声说道。
“不会吧!凌教授怎么可能看到!”李邢吃了一惊,是对哈萨的伤势吃惊,也是对凌光那对超乎常人的‘肉眼’吃惊。
“阿哥!”娜娜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当下小脸就变作哈萨一般的惨白,想对凌光说什么,但被李邢抬手打断了。
“试试这个!”李邢从医葯箱内拿出一个橡皮管连接的手动式呼吸机。
凌光眼前一亮,禁不止赞道:“您真了不起!”
李邢没那心思、也没那必要找凌光邀功,可还是忍不住自夸道:“怎么说老夫也是一院之掌,总不能搬些废物来碍你眼吧。”
凌光来不及跟他打屁,伸手招来黄嘉石川河二人,将那手动呼吸机的出氧口插入哈萨口中,在将那橡皮圈握力器递给黄嘉,郑重地道:“你们两个换着来,每秒钟捏放的频率要保持三下以上,累了,就换人!”
黄嘉握着那充盈着空气的橡皮圈一头雾水,他当然不好去问什么,相反的,能帮助凌教授一同完成一出手术,对他来说来说是一种荣幸,按他的工作性质,回去以后那可是有话题吹了,想想就觉得有面子。欣然接过呼吸器,以每秒超过四下的频率疯狂挤捏起来,可惜他打错了算盘,这种保持同一动作的肌肉发力方式,对耐力是一种很大的考验,这不,短短两分钟,养尊处优惯了的黄主任体力已开始不支,手臂僵硬的他只好换过石川河来继续工作。
就在他们不断为哈萨快速输氧以期冲开他阻塞的呼吸系统用以保证大脑不受伤害的同时,凌光已开始使用手术镊子在哈萨的肺部做起了清理治疗。若只一片两片的碎木屑留在肺部,对身体并不会造成重大伤害,但一多起来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杂质数量堆积越过承受上限,不要说木屑了,就算是普通的粉尘颗粒吸入过多也会危机人的生命使人窒息而亡。
一片、两片、三片。
不知过了多久,之前做心房部位伤口处理手术的凌光滴汗未出,可到了此刻,别说他了,就连替他擦汗的娜娜都已经开始香汗直流了!
而李邢呢?他早就忘记了眼前的环境,方才凌光为哈萨做开刀缝合一应手术时,李邢都没有觉察,直至此刻,凌光于那浑浊不堪的肺部迅速准确地一片片将那些多余物体清理出来时,这位院长大人才惊醒,原来凌光从手术开始便没有无影灯相助,阳光的反射下,对于精密的脏器部位,没有任何的辅佐工具,对着它们,肉眼无异于摆设;而更甚着是对着那些肉眼根本不可察的肺部杂物,凌光更是手到擒来,一丝不差!若要他选择相信凌光的眼睛是违反常理超乎常人的,他宁可相信凌光是凭着经验和感觉来执刀手术如此医术,如此手法,如此匪夷所思的反人体原理学的操作能力,试问李邢怎能不惊愕。
凌光的手术速度并不是不能加快,但那需要建立在可操作面积增大的情况下实现的,他要控制哈萨的血液流失速度,还要保证萨哈的血压维持在安全范围内,故而只好勉为其难在那处小伤口上费力地做着清理工作。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手动输氧器的操作人员换了一拨又一拨,那批石川河带来的酒店保安,早就打着赤膊阵轮番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