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爹”
“少初”苏雪初见状,赶忙放下风绰儿冲过来。
“你想做什么?”苏少初难受的紧咬著唇,原就隐隐作痛的胸臆此刻像爆开般痛苦。
“你的内伤可不假,二片金缕红叶的力量太强了,兰赤石也无法一次稳下你的内伤哈哈哈你总有一样是真了吗?”
朱毓鲜血淌洒所呈现的模样如疯狂般,令在场之人皆一惊!
“三皇子,旭日丹红每动一分力,便反折三分劲,别轻动内力对你较好。”
苏雪初已来到苏少初身后,扶住她,星目沉起。
“苏雪初,你敢有任何妄动的念头,本皇子拚著玉石俱焚,以最后的内力,反冲她的筋脉,就算杀不成她,苏家第六子也将形同废人,你敢赌吗?”
以朱毓的能力,确实有能力办到,看他在重伤中还能射向绰儿的刀就知道,他的内功实力深厚,苏雪初很难救这眨眼一瞬。
“爹,你不要杀苏公子!”
“求求你,你和苏公子都不要死,好吗?”
朱毓没有看她们,只是一迳锁视苏少初迎视的双瞳,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晏平飞道:“平飞,我若真不在上禀皇后,告知她老人家,无忧、无愁是我的女儿,希望父皇能赐给她们该有的封号仪式,保她们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至于她们的母亲只是一个无缘的女人,知道吗?”
“三皇子,请您放手吧!没有必要如此。”晏平飞跪到他身旁,磕头道。
“别在这时跟我违抗,记住,她们的母亲是!无缘的女人,绝不许有任何风声传出,我不会让任何人讥笑我朱毓的女儿是乱伦!”
他有绝对的能力应付任何上身的事,但,他的两个女儿没有,他必须先给她们身分、地位,以权位筑一道墙,保她们不受这些伤害。
临至此刻,他忽然好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们,让她们不用担忧受怕,这就是一个父亲的感觉吗?呵呵,从没想过他朱毓也会有体认这种感受的一天!
“不要、不要,爹,我们只要你、只要你就好”“你不要这样爹,我们不要你不在爹”
无忧、无愁在他左右两旁,拚命想拉著,却拉不开他执著的手。
“你究竟想做什么?”
朱毓看着她,那终于又与他相对的面容,他再问:“假的吗?无一是真吗?”
“三皇子!”想都没想过他对她竟是如此的执著,苏少初哑然。
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低著声问:“少初爱弟告诉我,以你的剑法,该可让我一剑穿心,为何没办到!”
没想到他会留意到这件事,苏少初闭了闭眸,道:“我只是刺偏了!”
“你说谎因为你对我不是全然无情,所以你无法真的一剑取我性命,是吗?”
苏少初深深长叹的摇头。
“三皇子,呜兰已绝响,真真假假尽如断弦之琴,你我不再有过往与真假,恩怨就在雪峰上随这一剑而了吧!”
她的话令朱毓怔仲继而笑起,握紧她的腕,道:“你认为你赢了吗?呵,少初爱弟,一同往地狱而行吧!”
气缓缓在他指上凝起“本皇子说过,你苏少初只能埋骨在本皇子怀中,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得到你的机会”
“三皇子,请您放手”
“爹不要呀你放手吧!”
封言、晏平飞,无忧、无愁全惊骇大喊。
苏雪初伸臂环紧始终苍白的唇不发一语的苏少初!
“毓儿,住手吧!”
在雪夜中响起的声,平和而浑厚,一股沉沉的气流随之像伏著雪地而行般,缓缓罩上了朱毓握住少初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月色下,一个清瘦却器宇不凡的男子,轻步而来,看似才近中年之龄,却一头灰白之发,容貌颇具英气,双目精炯中透显一份沉敛。
“哼!”看到来人,朱毓不屑一嗤。
“明宗剑师!”晏平飞愕喊,不敢相信在南源中,神一般的人竟来到中原。
封言也一愕,这传言中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望去竟如三十许般。
“毓儿,你知道吗?你的到来,是你母亲嫁到中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明宗来到他身,温和道。
“你的存在,却是父皇和母亲之间最大的隔阂!”朱毓冷睨。
“我和飘萍是青梅竹马,曾经以为这一生,我们会在南源快乐的共度白首,没想到她为了族人百姓远嫁中原,这对我曾经是承受不住的打击,之后我一心求剑道的境界,不再理会尘俗琐事。”
“人嫁入中原,心可还在南源,当深爱她的父皇发现,母亲心中另有人时,就注定了他们两人的悲剧!”
“飘萍热情而仁慈,同样的,她的性格也无比倔烈,你父皇因怀疑而开始囚禁她,或许因为太爱而怕失去,做出的一切与言行都是伤害的,受你父皇的妒火所激,飘萍对自己下毒,依她倔烈的性子,是不会低头的,尤其你父皇要她死也离不开皇宫时,就更令她赌上命一样!”
圣女之死的真相竟是如此,令一旁闻之的苏少初不禁慨然。
“你父皇每得她一次,便是缩短她的寿命,到他发现时,己无力施救飘萍的性命,尤其飘萍临死前告诉他,她找到真爱的地方是中原皇宫,她以生命告诉你父皇,她是真心爱他,就算死在他的善妒多疑和他的爱之下,她也无悔了。”
“撇得真乾净呀!”朱毓冷讥。“如果不是发现你们之间的书信往返,藕断丝连,会有这些发生!”
“我与飘萍就算不存男女之情,也有青梅竹马之谊,关怀她在中原的一切,情义所在,只能说你父皇对飘萍爱意重,得失也重,容不下半点砂,往事非一言可说清。”
见他那双怒恨犹未平的眼,明宗剑师摇头叹“对飘萍之死,你的父皇是满心悲恸与内疚,飘萍身心都因他而亡,他让她以圣女之荣回到南源安葬,因为他知道,在中原她将只是一位妃子的下葬之仪;但在南源,她将得到最高的尊崇,此后他将全部的关爱与弥补放到你身上。”
朱毓只是冷著瞳,没说话。
“十五年前,梅萼的随身侍女玲珑,带著信函到南源找我,从信函内我知道,梅萼与你之间的感情还有孩子,同时她身染不治之症,再活也没多少时日,她求我十五年后走一趟中原,看看你是否真有一颗父亲的心,我想,回南源我会到梅萼墓前告知她,她能含笑了。”
闻言,朱毓放声狂笑。“你很清楚我一掌击毙她,你若想杀我报南源使女之仇,就不用假惺惺。”明宗剑师的地位,在南源极崇高,圣女”女相继而亡,岂是他会坐视的。
“以南源剑师的地位,就算你是圣女之子,我也该杀你,因为你恃强玷辱我南源使女,最后还杀了她,但我相信你一掌击毙她,是断然结束她饱受疾病与心结的痛苦,同时,也结束自己这一段迷惑的感情。”
“我没那种良心,对梅萼,我不过倦了,她不再听我话,总是愁东愁西,我烦了!”
“你和你父皇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有几分像,你父皇希望飘萍得到崇高的仪式而忍痛让她的遗体回归南源;你心中也希望梅萼得到属于她的使女仪规,所以杀了她之后,你想办法让皇宫中人发现她,否则你真有心杀人灭口,何不毁尸灭迹?”
“还有呢?你还想再接著再说,本皇子其实本性不坏,心肠很好,为善不欲人知吗?”他嘲讽道。
明宗苦笑。“这样的话我倒说不出口,你本性嗜玩u虐颇见凶残,看起来一派笑意,事实上存在残忍。”
“总算说出合我心意的话。”他再次握紧掌中的手腕,见苏少初面容再次痛苦一皱,不禁带著残意的笑“少初爱弟,虽然受到打搅,但是就快了,既然你不想属于本皇子,那就死后吧!”
“梅萼曾在信中说,你是个不懂表达情的孩子,甚至内心总怀著失去的恐惧。”明宗在他紧握的手前蹲下,道:“毓儿,爱你的人如此之多、护你的人如此之多,你究竟在追求什么?以你这种要感情的方法,握得愈紧,只有失得愈多。”
“轮不到你来训我!”朱毓低吼。“毓儿,放手并不会让你失去,有时候懂得放开是更大的得到,舍与得你不会不清楚。”明宗剑师温暖厚实的大掌覆上他紧握住苏少初的手。“有时当你以为掌握住了,以为在自己掌握中,事实上你得到了吗?初儿还没让你认清这一点吗?”
“不可能我朱毓怎么可能有得不到的人”
他的权势、地位,对人心与人性的弱点他了如指掌,他怎么可能掌控不到,得不到!
“此时不放手,你就是失去;毁了初儿,你就是永远失去,你也该学一学感情的付出与互动,并非在你要,便能得到;强占、强取不会永久,只有愿意接受你,与你一起有互动的,才会一世。”
“住口!本皇子不会放手,苏少初是我的人,我朱毓的人她的身心都是我的”他更是狠握嘶咆。
冷汗从苏少初的面颊淌下,痛苦的喘吟渐渐逸出唇畔,身后的苏雪初感受到其姊的痛苦,双臂将她环得更紧。
“你想要从初儿身上得到互动、互有的感情,就放手吧!用你的心让她明白,让她愿意接受你的感情互动,毓儿,你第一次遇上了想要的执著,第一次找到真心想要的人,当真要这样就结束吗?”
朱毓双瞳凶光狠厉,锁视苏少初那颤抖又苍白的唇畔,明明痛苦至极,一双眸光却倔然不认输的迎视他,清楚的告诉他:他什么也没得到!
“一时的放手和永远失去,你想选哪一样?”明宗语重心长!慈声道:“毓儿,给初儿,也是给自已一条活路吧!”
当朱毓终于松手时,苏少初也随之昏厥在雪初怀中。
“少初”朱毓想探视她,黑暗却已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