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少,近来可好啊?”锦瑟话音淡起,听不出个中情绪。“是前厅招呼不周,要您亲自闯到后院来,找我理论?”
金富侯矮身作了个揖,陪笑:“岂敢?在下是有要事与锦姑娘商议,一时情急才会枉顾礼数的。”
“要事?”
“在下想与锦姑娘做一笔买卖。”
“买卖?”
“码头。”金富侯慢悠悠地吐字。
锦瑟抬眸,直视金富侯,唇角扯出一弯笑:“里面详谈。”
金富侯随着锦瑟,进了后院锦绣小居。
锦瑟落座,端起身旁小案上的一盏白菊,自顾自地抿了一口,遂示意碧瑶给金富侯上茶:“看茶。”
“不必了吧。”碧瑶茶壶的气劲儿还没过。
锦瑟并不做声,也不看碧瑶。
碧瑶瞪了金富侯一眼,转身沏茶去。
“在下有批货,要借朝觞阁的码头一用。酬劳自是不在话下。”说着,左手伸出两指。
“两倍?我看,金二少不妨说说这批货。”锦瑟不为所动,整个身子歪向侧旁小案,左手拈起菊形碟里的白菊糕,凑到唇边咬了一口,抖落指上糕屑,端起茶水送下口中糕点。
“唰”
金富侯不做声,打开那把不离身的玳瑁烫金撒扇,伸出三指。
锦瑟摇摇头,放下杯盏,搁了杯盖。“那锦瑟就有言在先,我朝觞阁不碰烟土。”
金富侯不死心,收了撒扇,继续道:“二当家的一向生财有道,银子都送到朝觞阁跟前了,您就当码头上卸的是我金家的陶瓷玉器,无碍的。旁的,在下自会妥善打点,保证万无一失。”
“锦瑟的话,二少是听不懂吗?我说了,朝觞阁不碰烟土!”
金富侯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只见碧瑶掀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茶。
“这笔买卖怕是做不成了,碧瑶送客!”
碧瑶一怔,心想:姐姐我刚才在厨房捣鼓半天才整出这碗加了料的茶,想看这只金富猴的好戏,却不料,小姐让她赶人了,也好。
她搁下茶,探手一引:“金二少,请吧。”见金富侯迟疑,眼角扫了扫自己泡制的那碗茶,她笑得诡异:“还是说,您想喝了碧瑶的‘好’茶再走?”她故意将“好“字咬得极重。
“不必!既然话不投机,那金某就此告辞。”金富侯甩袖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