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陆小乙赶紧把喜鹊扔过来的野葱捡到自己篮子里,嘻嘻笑道:“我又没说是谁,你急什么?”
喜鹊臊的又砸来几棵野蒜,陆小乙纷纷笑纳,猛然想到这是个省力的捷径,便故意频频逗喜鹊,喜鹊砸到最后,发现篮子空了,气的咬牙大呼上当,提着篮子躲到另一边去了。
陆小乙又把目标转向了春花,谁想春花比喜鹊聪明的多,再羞臊也不把手里的野菜砸来,害陆小乙空等。
这时,小丁牵着小牛犊过来,小庚带着小灰灰跟在后面。
陆小乙指着一处树桩道:“小丁,把牛绳栓那里吧,一定要系紧点啊,别让牛挣脱了。”
小丁点头,系好牛绳跑过来帮小乙挖野菜。
当然,挖野菜的间隙,姑娘们还要掺杂其它娱乐节目,比如摘野花相互帮着插头上,比如追蝴蝶,再比如凑耳边说悄悄话。
申强突然蹦跶过来,朝姑娘们身后的溪水里砸一块石头,顿时水花四溅,姑娘们纷纷中招,一边擦水珠一边骂申强。
申强叉腰哈哈大笑。
啧啧,学堂里学了三个月诗书礼仪,都还给私塾先生了,除了长高长壮外,本性还是这么一副讨打的模样。
陆小乙瘪瘪嘴,继续埋头寻野菜。
想那申强十岁不到,春心根本不动,所以他能毫无顾忌的过来惹这些小姑娘,那些大一点的少年郎,囿于羞涩,反而不敢靠近。
如此一番闹腾,被几个年岁稍长的少年郎寻到机会,屁颠颠的跑过来帮姑娘们出头,追打申强。
申强哪里弄得清缘由,莫名其妙被几个大几岁的少年架走了,一边嚷嚷着:“喂喂,你们干嘛?我又没惹你们。”一边扭动着想挣脱开去。
惹得姑娘们捂嘴笑。
很快,申强被放回来,他又故技重施跑过来招惹人,然后又被架走,几次下来,申强也看清了门道,不再当别人献殷勤的道具,乖乖蹲到陆小乙身边帮她挖野菜。
陆小乙问他,“怎么不见刘宝?你们不是在一个学堂吗?”
申强哼道:“小结巴一准儿在家哭鼻子,哼!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要不是我帮他出头,他都不知道挨多少打。”
陆小乙心里了然,有缺陷的孩子童年少不了被人奚落,而且,孩童之间更是没有顾忌,想笑话你就脱口而出,想欺负你伸手就来,刘宝这样结巴的农家孩子,在村里都受人欺负,更别说在城里学堂,哎!也不知道他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陆小乙道:“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更应该帮他。”
“城里那帮孩子太坏,我为了帮他挨了不少打,你看我这胳膊,到现在还青着呢?”说着就开始捋袖子,手肘位置果然有几块淤青。
“你怎么不告先生去?”
“告了也没用,先生罚过了,他们背地里更起劲,总是找借口挑事,刘宝忍着不吭声,我可忍不住,然后又打起来。”申强把袖子放下,一脸不服气,“他们也就是仗着人多,要说单挑我谁都不怕,哼!”
陆小乙赞道:“申胖子,你是好样的。”
申强哈哈笑的欢,他原本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傲娇少年,当初因陆小乙断腿一事,激的他心智正常不少,加上陆小乙不计前嫌跟他玩,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救他,申强慢慢的改变许多。
陆小乙对申强的印象也不错,即使当初他推她进深沟摔断腿,陆小乙也当是小孩子的无心之失,而且她腿也养好了,装瘸也是迫于当时情况临时想的一个歪招,谁料歪招歪到现在,有失也有得,陆小乙一贯想得开,装瘸也装得甘之若饴。
如今得知刘宝申强在城里学堂受欺负,陆小乙献策道:“那群孩子总有领头的吧?下次他们再欺负你和刘宝,你就专打那个领头的,不论别人怎么打你,你都只拽着那个领头的打,只有把他打怕了,他才不敢轻易找你们麻烦。”
申强两眼放光,“对呀,早就应该这样整。”
“我只是建议他们围殴你时才这么整,平时能避开就别生事,实在打不过你就跑。”
申强心里就没有逃跑一说,不赞成道:“哼!我才不怕他们,要不是护着刘宝,我也不至于挨打。再说了,城里那些软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下次我找机会把秦家宝那混蛋打得吐屎!”
……吐屎?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
陆小乙翻了个白眼,提醒申强:“蠢人才干鲁莽事,我劝你下手有个分寸,若真把那个秦宝宝打得吐屎,你也逃不了干系。”
“是秦家宝。”申强纠正。
“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
申强嫌烦打断,“好了好了我都晓得,烦死人了,打架是男人的事,跟你这小姑娘有屁关系。”
陆小乙无语了,喂!再小也比你大两岁好不好!
申强有没有听进去,陆小乙不清楚,因为申强和刘宝休完一天假又匆匆去了城里。
陆小乙照旧天天牵牛去溪边放养,然后带着小丁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