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当朝的规矩,通房丫头不可以有子嗣,他大可以扶她做个侍妾,但他没有,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堕胎。不是他狠心,是无心。他常笑遥冲风流花心,负心薄幸。而他呢?却连心都没得负,因为江山社稷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无暇顾及男女私情。他总认为,皇妃也好,侍妾也好,娶了就是牵挂,牵挂就是累赘,南平皇最不需要的就是累赘。
银月呻吟一声,缓缓转醒,待看清遥翔在室内,就要起身。他急忙上前按住她,轻声道:“你躺着,傻丫头,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银月虚弱的道:“能为爷多做点事,月儿不觉得辛苦。”
遥翔故意板起脸道:“我命你从今日起好生休养,甚么也不许做。”
银月凄然一笑;“爷有这份心,月儿就安慰了。只可惜我这身子,养也无用了。”
“别这样说。”遥翔握住她干瘦的手,感觉那手冰冷,脱口这:“等我这次出征回来,就扶你做待妾。”
银月摇头,双手抚着遥翔因操劳而疲惫的面庞:“爷不需要侍妾,爷需要一位能懂您爱您,为您分忧解劳的红粉知己。月儿能做的,毕竟太少了。”
遥翔轻颤:“月儿。”
银月虚喘着继续道:“月儿所窥不及爷心中所想的十分之一,真正聪慧灵秀的女子又未必装得下爷心中的江山,就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能伴爷走完这一生啊。”她缓缓流下两行清泪,使那深陷的眼窝显得更加干枯了“月儿再没有福分伺候爷了。”
“月儿。”遥翔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感觉那泪都是冷的,哑聱道:“本皇负了你。”
银月摇头,再摇头,目光悲哀的看一眼碧荷,又看一眼刚刚进门的紫衣,仿佛宣誓着她们与她一样悲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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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云霓被一阵心悸惊醒,听见远远传来凄凉的哭声,她急忙披衣而起,跑过去看。
遥翔抱看银月的身体跨出房门,一直朝后花园走去。银月身上换了崭新的月白色夹衣,淡黄色的长裙,安静的栖息在遥翔的臂弯中,没有动作,没有呼吸。紫衣和碧荷互拥着跪在房门口,泣不成声。
云霓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敢相信银月姐姐死了。她不就是病了,找个大夫看看不就没事了?怎么会死了呢?她昨儿下午还手把着手教她抄书册呢,怎么就死了呢?她像鬼迷心窍一样追着遥翔高大的背影,看他将银月放在“映月池”的小船上,解开缆绳,放任小船顺看弯弯曲曲的水道漂流而去,不知漂到哪条河的入口。银白的月光照在银月身上,漾起一围淡淡的黄晕,仿佛她的灵魂脱离了肉体,微笑着向这个世界挥手告别。
小船漂出视线,遥翔抬袖拭去眼角的水珠,从容的走出后花园;对闻讯而来的一大群人大声道:“都回去睡觉。”
一千人俏声私语,慢慢散了。
遥翔看看哭成泪人的紫衣和碧荷,低叹一声道:“将月儿的东西收拾收拾,都焚化了吧,看她握有甚么亲戚,赠些银两给他们。”
两女抽抽噎噎的应着,心中不免埋怨遥翔的绝情,就这样将人水葬了事,没有仪式,没有名分,没有任何伤心的表现。又生气又伤心,谁也不去服侍他就寝。
眼看天就亮了,遥翔回寝居换衣上朝,丫头不在,他连官服的扣子都紧不好。这个时候,又不能责怪紫衣和碧荷闹脾气。
云霓俏俏溜进来,也不做声!自动自发的帮他看衣穿娃,虽然不很熟练,但总算手脚俐落。遥翔看看她头顶颤动的珠钗,抚了一把她飘着淡香的秀发,低叹一声道:“云儿,你是不是也觉得爷太无情?”
云霓红红的大眼睛眨了眨,吸吸鼻子道:“爷可能不想银月姐姐死了还要受困于皇府,漂走了,下辈子就可以自由了。”
遥翔心惊,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能体会他的心思。想到自己取走了她十五岁的童贞、随即便遗忘了两年之久,不免心中愧疚,怕她将来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或者第四个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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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死后的第三天,遥翔就披上战甲,作为谋士随同遥冲领兵出征去了。云霓搬出了下人房,同紫衣和碧荷住在一起。银月的东西全都收走,换成云霓的,除了在几个女孩子的记忆中,仿佛空气中都没了银月的气息。云霓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皇爷的通房丫头,按说她与遥翔曾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时她是妓,他是嫖客,而她现在搬过来,只是为了分担紫衣和碧荷的工作,也许,不久之后也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吧。听两位姐俎说,爷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每个月不过招她们四五次,但是爷在那事上,其实也是很有兴致的。
头吧。听两位姐姐说,爷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每个月不过招她们四五次,但是爷在那事上,其实也是很有兴致的。
紫衣每当提起,总是一副痴醉的模样。
碧荷啐她一口,笑道:“浪蹄子,才多久你就想爷了?”
“呸,”紫衣吐回她“我就不信你不想,半夜里抱着我大腿蹭甚么呢?”
“死丫头,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碧荷跳起来追紫衣。
云霓双手托着下巴冥想,那是甚么感觉呢?好久了,不记得了,只记得开始很疼,后来像难受又像舒服,第二天还是疼,总之就是疼,不知道她们两个为甚么还很期待似的。不过据她看的那本密戏趣闻,那种事好像也很令人陶醉,不如等爷回来问问看。不行,那样他就会知道她没有把那本书烧掉,会挨骂的,说不定还要挨罚,还是不要问了。至少林嬷嬷说过,男人会很舒服。过了两年多安逸的日子,嬷嬷和醉香斋姐妹们教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傻瓜!她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脸颊,府里有的吃有的住,还记得那些卑贱的伎俩做甚么?又不用靠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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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翔一走半年,连云霓都觉得有些想他了。前方传回捷报,说大军智破匈奴,将其赶出山海关外五百里,不敢再犯,两位皇爷马上就要班师回朝。紫衣和碧荷两人终日等啊盼啊,忽又传来消息说靖皇爷拉着平皇爷下了江南,先行慰劳自己去了。哪知两天后,两个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平皇府,躲开朝上朝下众多的庆功宴。
碧荷和紫衣急忙回房梳洗打扮,吩咐云霓泡菜。
遥冲坐在椅上,当自己主人一样大呼小叫:“快上茶,快上茶,爷渴死了。”
遥翔摇头浅笑,这个么弟已经二十有二,离了战场却还橡个孩子似的喜欢胡闹,就不知道他领兵杀敌时那股英勇成猛的劲儿哪儿去了。基本上,遥冲属于有勇无谋型,思虑不够周全,否则也不必他一届文士亲临阵地帮他出谋划策。他这脾气,是自己和父皇宠出来的,更何况他的亲娘还是皇后。
看他贪玩又任性的样子,遥翔忍不住出口训诫:“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胡天道不除,始终是个隐患,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
“那我就再打他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放心,二哥,论智谋他不如你,论武功又打不赢我,他死定的。”说罢又大声嚷嚷:“茶来,茶来。”
云霓见两女迟迟不出来,只好先端茶进去,放了一杯在遥冲面前,垂低头道:“靖皇爷喝茶。”
遥冲突然一把抓住她的细腕,勾起她的下巴惊道:“你不是那个小红?”
云霓施礼道:“回靖皇爷,奴婢不叫小红了,爷赐名叫云霓。”
“云霓,好,好。”遥冲拉着她细细打量,口中啧啧有声:“瞧这小丫头、两年不见出落得直标致。这小身段,腰是腰,臀是臀的。”他在她纤细的腰上摸了一把,戏谑道:“来,叫声爷听听?”
云霓乖巧的叫了一声:“爷。”
“哎——”遥冲拍着她的俏臀大笑道:“不愧是林嬷嬷手底下出来的人,又娇媚又可爱,这声爷叫得我骨头部快酥了。”
遥翔对于他调戏府中的丫头早巳司空见惯,漫不经心的道:“你若喜欢就领回去。”
“不行。”遥冲连连摇头,放开云霓揍近遥翔道:“她是你给开的苞,就没有甚么特别的感觉?”
遥翔无聊的瞪他一眼。
“唉!”遥冲大大致气,用力拍着哥哥的肩头:“二哥,我开始相信你真的是圣佛转世了。”
“无稽之谈。”
“话说无稽之谈?打了那么久的仗,就没见你想过姑娘。你没听过‘兵营走一趟,母猪赛貂蝉’?拉你到江南水乡见识见识苏杭美女,你又不去!心急巴火的赶回来处理甚么政事。不是圣佛转世是甚么?不管你了,我得赶快找我那帮红粉佳人们温存去。”话说完,人已出了房门。
云霓这才有空将另一杯茶放在遥翔手边,奇道:“靖皇爷不是嚷着渴了?怎么茶还没喝一口就走?”
遥翔笑道:“他那渴,你这茶是解不了的。”
云霓呆愣片刻,意会过来,忍不住脸红,赶忙收了盘子道:“爷喝茶。”便要退下。
遥翔反手搂住她的纤腰带进怀里,深深吸取她身上少女的体香,埋头道:“爷今儿也有些渴了。”
云霓被他温热的呼吸搔得发痒,咯咯笑道:“爷怎么也学靖皇爷不正经?”
遥翔细啄她粉嫩的颈项,贪恋她柔软的触感,呢喃道;“靖皇爷不是说‘兵营走一趟,母猪赛貂蝉’吗?”
云霓噘嘴瞠道:“爷怎么骂云儿是猪啊?”
遥翔哈哈大笑,这小丫头心眼不知道转几个弯!他只是随口说说,她就能联想到这上面去。若把云霓比作母猪!天底下哪儿逞有貂蝉呢?这小丫头的确讨人喜欢,既然她已经是他的人,也许该正式收她做通房丫头。
遥翔正想着,紫衣和碧荷推门进来。两女皆精心打扮过,在衣服上薰了淡淡的茶叶香。遥翔的心思立刻被她们吸引过去,挥手叫云霓退下,微笑着将两女拉进怀中。他再清心寡欲,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半年没碰女人,怎能不心痒呢?
云霓悄悄退下,细心的关紧房门,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娇笑和呻吟声。房门一关就是一整天,看两女既疲惫又满足的表情,云霓终于知道,皇爷在那事上不但很有兴致,而且兴致还很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