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弟弟竟向纪丝儿大献殷勤,路靖麟剑眉轻攒,提醒他“靖飞,咱们在谈正事。”
“欸,我才跟丝儿说两句话,大哥你急什么?”见大哥冷着眼瞪过来,路靖飞连忙收敛脸上的笑脸,回到正题“那涂管事勾结工人盗矿私卖不久,便发现矿场似乎有人开始监视他,他害怕事迹败露,所以就想收手不干了。
“但是破日堡不答应,还威胁他若敢收手,他们就要将他盗矿私卖的事告诉咱们,甚至还胁迫他,叫他想法子在大哥去巡视矿场时,制造意外谋害大哥,他没那个胆子,迟迟不敢动手,结果没两天,就发生了崩塌的事情,连他自个儿都陷在里头。”
听完后,路靖麟问:“跟他勾串的那些工人,你全捉起来了?”
“一个不漏的全捉了起来,现在正关在地牢。大哥,要怎么处置他们?”
思忖片刻,他指示“把他们全部送官究办。”
闻言,路靖飞愤慨地大叫“把他们送官究办?这也太便宜他们了!依我说,应该直接把涂管事这伙吃里扒外的家伙一刀砍了才是,哪需要送什么官。”
是涂管事先做出背叛连云庄的事,就算他们动用私刑,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些年来,破日堡使了不少卑鄙的手段对付连云庄,与连云庄一样,破日堡也有亲属在朝为官,因此本地官府两边都不敢得罪,事情就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他压根觉得没必要再把这件事报到官府,还不如私下解决得好。
“没必要杀他们,把他们送到官府去,他们不会太好过的,那些死伤者的家属不会饶了他们的。”
细想了下,路靖飞恍然大悟“我懂了,大哥是想让他们受到世人的唾弃,同时让那些死伤者的家属可以报仇对吧?”那些伤亡者的眷属也有一些亲人在公门当差,自然会想办法惩治他们。
“嗯。关于这次矿灾的事,你还查到什么?”路靖麟接着问。
“我一一查问过矿场里所有的人,有人说矿坑崩塌时,曾瞧见有个人形迹十分可疑,慌慌张张地从里面逃出来,身上还透着丝烟硝味,后来在矿场西边的林子里发现一具尸体,他被一刀刺死,搜查他的身上,结果发现藏了一些火药,我想一定是他点了火药才让矿坑崩塌的,可惜人已经死透了,死无对证。”
“查出这人的身份了吗?”
“是涂管事引荐进来的,我问过涂管事关于这人的身份,他说是破日堡跟他暗中接头的那人叫他带进来的,只知他名叫关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把涂管事这两年来引进矿场的人全都仔细彻查过。”
“大哥不交代,我也打算这么做。不过,大哥,这次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要让破日堡这么欺到咱们头上吗?死了这么多人,难道不用向他们讨回公道?”提起这件事,路靖飞一脸愤怒。
在一旁听他们说了半晌,隐约听出了大概,纪丝儿忍不住启口“庄主,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说?”
见她突然出声,路靖麟睇向她“什么事?”
“以前我挑菜去卖时,曾听一位米店的大娘说,她家的米店先前雇了个伙计,老是私下偷拿店里上好的米出去转卖给对头的店家,后来事迹败露,那伙计被她赶走了,没想到之后没多久,那对头店家竞又私下跑去勾结另一名新来的伙计,要他将店里最上好的米偷出去卖给他们。”
听到这儿,路靖飞追问:“然后呢?那名伙计真的将米偷出去卖了吗?”
“没有,因为那伙计是她远房亲戚,受过她不少恩惠,所以他立刻把事情告诉那位大娘,这事就被戳破了,没有得逞。”
略一沉吟,路靖麟陡然明白她提起这件事的用意“丝儿,你提起这件事,莫非是担心破日堡会再来买通咱们连云庄的人?”
她担忧地点头。方才听见他们谈及破日堡想谋害他,她很怕他们一次不成会再来第二次,这次他已经伤成这样,万一再有下次她不敢想像他能不能再侥幸逃过一劫。
见她眉头紧蹙,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忧色,路靖麟温言安抚她“你放心,这次让他们得逞是个意外,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会连同这次在灾变中伤亡的人向破日堡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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