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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头好晕。
张开眼睛,入眼的是浅蓝色的天花板,身下感受的是柔软的床铺,好像是自己睡醒了吧。真好,再睡一会
哦,等等,不对,容易突然坐起身,她记得,她起床了,而且还去了阳台做美容操,然后,然后,她看到了一张——
“啊啊啊!”终于想起了自己看见了什么,容易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门被礼貌地敲了敲,再敲了敲,但是由于屋内的人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所以根本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地尖叫着。
“你醒了吗?”门开了,随后有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尖叫声嘎然而止,来不及合上嘴巴的容易就这样呆呆地瞧着问话的男人走进她的房间。
“对不起,你的声音大得方圆十里都可以听见,我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敲门你又不回应,所以才进来看看的。”男人见容易目瞪口呆的样子,又不说话,以为是容易对他冒昧地闯入有意见,于是向容易解释。
而容易呢,她现在的脑子真的是一片混乱。天啊,她的形象全毁了。她应该是永远光鲜美丽,气质非凡,不会在别人的面前失声尖叫,更不会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公共场合。她是容易呐,可是现在,她所有的失态全部落入了一个男人的眼里,真的好郁闷,她不要再混下去了。
“你是真的没事吗?”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的身体不舒服,男人俯下身子,探手摸她的额头“医生说你只是受惊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哦,对了,受惊。甩开他的手,容易抬起头,恨恨地问:“那个让我受到惊吓的家伙在什么地方?”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她容易今后再也没脸混下去,她也要将那个罪魁祸首拉下去当垫背!
“哎,这个,真的是很对不起,我向你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宝宝是有些调皮,但是还不至于到故意吓你的地步。我想,它大概是比较喜欢你吧。”男人直起身子,光线落在他的身上,让容易看清了他的面容。饱满的额头,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厚实的嘴,去!没什么特色,属于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类型。
“喜欢我?”容易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嗓音也提高了八度“这就是表达喜欢的方式?就算是对我倾慕有加,也不应该这样吓我!先生,我真的不敢相信,现在居然有人用这种方式来示爱!是我太落后了还是你们太超前了?宝宝是谁?是你兄弟还是你儿子?你这样道歉很没有诚意的,叫他自己来!”
“都不是,只是——”不会吧,倾慕有加?宝宝还不至于饥渴到连她也要吧?
“既然不是你的兄弟或是你的儿子,那就更不需要你来道歉了,叫他自己来!”容易火大地挥挥手,背过身子,摆明了不叫那家伙出来就不接受道歉的态度。
“小姐——”忍住性子,告诉自己是来向她赔礼道歉的,虽然他认为好像没有向眼前的自大小姐道歉的必要。
“吱吱——”
有人拉她睡衣的袖子。
“哼,不叫那家伙自己出来,你就算自己怪叫我都不会听!”搞什么嘛,以为怪叫几声她就会气消,做梦去吧。
“可是小姐,它已经来了。”有趣的女人,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看她下面的表情。
“哦?”这么快?容易转过身,疑惑地四处巡视了一遍,但除了那男人还是没有其他的人。她眯起眼“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它就在你的旁边。”指指她的衣角,他极力忍着笑意。
“呃?”容易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一只毛茸茸的小手拽着她的衣角,缩在她怀里的小家伙调皮地向她眨着眼睛。
这,这是什么状况?
——调戏她的,是一只小白猴?
“宝宝今年两岁,按理说,还没有到发情期的时候。但是它好像很喜欢你,就正像是小姐你说的,它对你真的是‘倾慕有加’啊。” 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男人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
“先生似乎很愉快?”容易危险地眯起眼睛,暴风雨就要来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真的很羡慕你有致命的吸引力。”天哪,他是怎么了?和女人斗嘴不是他的习惯,更不是他的专长,可是就是管不了这张嘴。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赞美呢?”拳头已经捏起,就待有时机能将它挥在那笑得很得意的脸上。
“不用了,我一向比较大方。”见她一张娇颜已经快变成绿色,男人懂得适可而止,停下了张狂的笑,朝床上的小白猴招招手“宝宝,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可见那只小家伙真的很贪恋容易的香馥,久久地磨蹭着,舍不得离开。
“能麻烦你把它弄走吗?” 咬着牙,容易忿忿地说。天知道她是多么讨厌这个吓得她没形象的小白猴。
“拿走,不用吧?”男人故作惊讶地说“难得有这么一个爱慕者,何必要拒之门外呢?”
“你——”容易火大地差点跳起来,但是突然之间又低下了头。
“喂,你没事吧?”虽然是挺喜欢和这个女人斗嘴的,但是他还不至于恶劣到要将别人摧残到哭泣的地步。
“没事,我没有事。”再抬起头,容易笑脸盈盈,连声音也变得异常娇媚“我知道我是真的很不对,先前不该那样为难你,就当我们是扯平了好不好?麻烦你,把这只可爱的小猴子抱开好吗?我是真的很怕嘛。”双手合十,连身躯也在微微颤抖,显示出此刻的她有多么地恐惧。
厉害,连表情都变了。男人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欺负一个女孩子真的不是他的作风。他走上前,想帮她抱走宝宝。
“谢谢。” 水眸里洋溢着感激“你叫什么呢?”
有点漫不经心,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叫孔孟。”抱起宝宝,向门口走去。
“孔孟是吗?” 容易下床,随他一起走到房门口,柔声说“我叫容易。”
“哦。容易是吗?很有个性的名字。”孔孟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迅速地扬起笑容,容易盯着他的眼睛“记住我的名字了吗,孔孟?”
她此刻的声音,和先前有天壤之别,酥酥的要浸到人的骨子里去一样。孔孟回视她灿烂的笑脸,情不自禁地伸手掠过她的粉颊,低低地笑“记住了,那又怎么样呢?”
“记住了啊?那就好。”容易红唇微微地上翘,露出如花的笑容,在孔孟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记拳头砸上他的左眼,痛得他睁不开眼睛。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甜甜地笑,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门在他的面前狠狠地甩上,里面传来她娇俏的声音:“记住,永远不要得罪一个女人,特别不要得罪一个叫容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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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一个女人究竟可以有多少种面貌?受到惊吓时,那个叫容易的女人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傻瓜,只知道尖叫;但是一旦受到攻击的时候,她马上又变得牙尖嘴利,努力地保护着自己;还有,她变得水漾迷情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得不承认,她收起她锋芒的时候,确实是足以让全天下男人心动的女人。只是,伸手摸上自己的左眼——她似乎很少有温柔流露的时候。
她说,不要得罪女人,特别不要得罪一个叫容易的女人。看来这个叫容易的女人确实不容易啊。万般模样,万种风情
感觉袖子在动,低头看,是宝宝,它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摸摸它的头,孔孟无奈地笑笑“你在同情我?傻孩子,看你招惹上了什么样的女人。”
“吱吱——”宝宝跃上他的肩头,惬意地拿前爪挠头。
“你啊”拍拍它,孔孟无可奈何地笑笑。
窗外起风了,婆挲的树影在窗户上摇曳。
“吱吱吱——”宝宝突然停下动作,四处张望。
孔孟也停止了笑容,一双眼睛精光乍现,令他整个人的脸庞忽然生动起来,不复平时的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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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美人神采飞扬,容大小姐是从来就不会让不好的事情影响她的心情的。开玩笑,生气是女人最大的敌人,虽然昨天那个叫孔孟的恶质男人确实引发了她的怒气,但是却不值得她记恨一辈子。按住自己的眼角,天谴哦,看看,昨天的火气,已经让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娇颜起了几道皱纹。那种平平板板的男人,要是在平常,真的是属于她过目即忘的家伙,她又怎么会注意到他这种小角色?只不过,他的行为确实可恶,实在是可恶透顶。她,容易耶,是被大把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心肝,她只要是说东,绝对没有人敢走西——当然,除了那个叫葛应云的男人。现在,还有个孔孟。葛应云就不说了,而孔孟,停下梳头的动作,容易托起香腮凝思,他怎么会对自己不屑一顾?虽说自己昨天是有些狼狈,但是那还是无损天香国色吧。而且,而且哦,自己还穿的是睡衣呐,低头看看,不是她自夸,虽然她没有波霸的身材,可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毫不逊色。从那些整日围着她打转的苍蝇眼睛瞅的地方,她就知道自己的身材还是属于上等。可是那个衰人孔孟,他根本就是无动于衷,而且还用话来损她,暗示她是个大花痴
梳头的动作越来越快,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碰——”梳子狠狠地砸上了镜子。
可恶,实在是可恶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