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柳柔瑶终于说出了“李江南”三字,那是承认了自李江南暗暗舒了一口气,真相柳柔瑶已经知道,无论两人之间结局如何,他都可以安心了。
柳如龙听着女儿问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责问,一脸的沉凝,在牢房里负手渡了一会儿步,才道:“因为你大伯。”
这个答案,李江南早就猜到了,自然毫不奇怪,而一边的柳柔瑶却惊诧起来,望着父亲道:“大伯,大伯已经很久没有回柳家堡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柳如龙道:“就是因为他很久没有回柳家堡了,现在忽然回来,所以才会有关系。”
见到女儿不解的眼神,柳如龙又叹了一口气道:“瑶儿,你已经长大了,其实关于柳家堡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你大伯会离开柳家堡,这么长的时间不回来吗?”
柳柔瑶摇了摇头道:“过去我也问过你的,可你总是不告诉我。”
柳如龙沉默了一阵,才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事本不应该发生,瑶儿,现在我告诉你,当初你大伯走,是因为这堡主之位。”
柳柔瑶奇道:“堡主之位,爷爷临终前不是传给你的吗?”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爷爷临终前是传给我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爷爷的堡主之位是大爷爷,也就是你大伯的父亲传给他的。”
柳柔瑶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几分,道:“爸,大伯只所以走,是不是因为爷爷没有将堡主之位传给他。而直接传给了你,大伯心里心里不高兴,所以就离开了柳家堡,再也没有回来。”
柳如龙又一点头道:“是,就是这样,百年以来,我们柳家堡的堡主之位并非亲子相传,而是以柳家直系血脉中年纪最大者居之,这也是中国立长不立幼的道理。”
柳柔瑶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爷爷没有把堡主这位传给大伯,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了这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柳如龙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摇头道:“不,不是你爷爷起了私心,而是你爷爷有远见。”
柳柔瑶道:“远见?什么远见?”
柳如龙道:“当初你爷爷要将堡主之位传给我时,我也觉得不妥,曾经推辞过,但你爷爷告诉我。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柳家堡这片基业绝不会永远安宁下去,而要保住这片基业,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默守陈规,立长不立幼,必须交给有才能地人打理方可以将柳家堡的基业延续下去,而他经过长期的观察,你大伯为人平庸无能,而且易听小人之言,自己没有什么主见。实在不适合做一堡之主,而我无论是武功、智力都比你大伯强,他才决定举贤不避亲,宁愿背负自私不义的骂名也要将堡主之位传给我。”
柳柔瑶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我觉得爷爷并没有做错,爸。这些年你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的把柳家堡打理得有声有色,比爷爷在时还强了许多,我看大伯多半做不到。”
柳如龙道:“我尽心尽力的做好这个堡主,是为了不辜负你爷爷的期望,也是不想让堡中的人说你爷爷和我的闲话,但是,你大伯心里始终是不服气地,这一次回来,我已经接到消息。他找了堡中许多老臣,私下里送了大批贵重的礼物,只怕是有所企图了。”
这时李江南再也忍不住,道:“你不救援武家堡,难道是怕那个柳富德在背后使坏。”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我很了解大哥,他虽然不服气,但生性胆小懦弱,又事隔了这么久,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人在后面撑着。他是不敢回来打柳家堡堡主之位这个主意的,而且现在柳家堡的人也有一部分害怕得罪实力比我们大。与政府关系也比我们好的曾家堡,所以大哥能够找到支持者,我最怕的是,要是带领人去了武家堡救援,大哥在堡中宣布登上堡主之位,然后紧闭柳家堡大门,我腹背受敌,无处安生,那是什么都没有了。”
柳柔瑶有些急促的道:“爸,我们不去救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武家堡被曾敦儒占领,看着老祖宗还有蕾妹她们遭到曾家的毒手吗?”
柳如龙还没有回答,李江南却摇头沉声道:“不,柳堡主地决定是明智的,武家堡不能再去了,我曾经见过曾敦儒,他威胁过我,要我甘心为他做事,不必将希望寄托在与柳家堡的联盟上,还说安排了一着棋,要让柳家堡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现在看来,柳家大伯就是这枚棋子了,柳堡主要是带人前往武家堡,那是一定无法回来的。”
说了这话,他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据我所知,武家堡的属民对于武家已经非常失望,要组织起来和曾敦儒拼命几乎是不可能了,柳堡主,就算你带着柳家堡的人马去,也只有送死。”
柳如龙点头不语,但柳柔瑶却着急起来,道:“那怎么办,老祖宗与蕾妹还在武家堡啊,爸,不如你赶快写一封信,求曾敦儒放过她们,她们都是女人,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
李江南明白了曾敦儒所有的布局,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因为他深深知道,任何的外力都已经无法救得了江蓉与武青蕾她们了,而曾敦儒是不会留着任何一个后患的,完了,完了,真地完了,他已经感觉到,就算是目前看来平静安宁的柳家堡,其实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唯一的活路,就是柳家让出这块地盘,弃堡而逃,然后找一个地方隐名埋姓,再也不要让曾敦儒找到。
这些事,他想得到,柳如龙自然也想得到,却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又开始渡起步来,李江南明白他的心思与压力,但还是道:“柳堡主,你可要马上决定,曾敦儒这次动用了全堡之力,绝不会轻易收兵,武家堡一破,多半就要直逼柳家堡,到时候再想走就来不及了。曾敦儒对你们一定比对武家地人还要忌惮,柳家百分之一万会有灭门之灾。”
柳如龙这时已经停下了脚步,脸上流露出了坚毅之色,断然道:“不,柳家堡是我们的祖先抛洒了多少热血才打下来的,又有历代堡主沥血经营,才有现在这样地局面,绝不能在我手上拱手相让,我柳家誓与柳家堡共存亡。谁也不能走。”
听着柳如龙说“谁也不能走”当然就包括柳柔瑶了,李江南真是好生着急,道:“柳堡主,我反对你的意见,不是有句俗语很流行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家的人要是全死在这里了,谁来烧这个柴?”
柳如龙紧紧的抿着嘴唇。却没有说话,看来决心已下,十头牛都拉不回了。
此刻,柳柔瑶向来温柔的面容上也透出了罕有的刚烈之气,点了点头道:“爸,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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