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以为我冒顿是软弱地兔子,想怎么欺侮就怎么欺侮,这番竟然敢开口要我匈奴的国土,真是不知死活。本单于已决定立即派发大军、誓师向东胡发动全面进攻。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阿胡儿起身道:“尊敬的大单于,前番将宝马‘飞鹰’送往东胡,我大匈奴的将士们心中就憋了一团火;上次大单于更是忍痛割爱将阏氏也送与了东胡,将士们得知后无不愤怒异常,以为奇耻大辱,由此军心可用。这次正好东胡王无礼、遣使来求我国土,正好用以激发将士们的冲天怒火,发动对东胡的奋力一击!”
左大当户起身道:“大单于,我愿率部充当先锋,为您踏平东胡各部!”诸将闻言也纷纷起身抢战,互不相让!
冒顿看了看赵胜,笑道:“军师,如今对东胡开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你看本单于该如何部署?”赵胜恭敬地道:“大单于,首先当立即召集王庭附近的所有军马,然后将东胡王的使者尽皆杀死,以耻辱来激励三军!待三军奋勇后,大军立即出发,昼伏夜行至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境内以汇合他们的大军,如此可得骑兵共二十万众,然后再以雷霆之众直袭东胡王庭,只要将东胡王庭干掉,东胡群狼无首,灭之易也!”
冒顿大喜,长身而起,双目中凶光四射,大喝道:“好,立即发出大单于令,召集所有王庭大军,誓师出发,与东胡决一死战!”“遵命!”匈奴诸将奋力大呼!马上,匈奴王庭内令骑四出、急赴各地,发出最崇高地大单于令,寻集王庭所属各部兵马。同时,冒顿亲卫部队火速将东胡使者尽数拿下,严密看守起来,准备次日将这些可恶的东胡蛮子杀死祭旗!
次日下午,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匈奴王庭附近却是蹄声隆隆、一队队精骑往来不绝,向着威严的金帐火速汇齐!
“报大单于,托托不花部全部到齐!”
“报大单于,卜里答严部全部到齐!”
“报大单于,额里古纳部全部到齐!”
终于,最后一支直属王庭地部落大军在日落前亦赶到了金帐之下。一时间,金黄的夕阳下,十余万匈奴大军密密麻麻地像无边的白云,将金帐附近庞大的草原遮蔽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那巨大的军威直看得冒顿雄心万丈、豪情满怀!
冒顿猛然举起手中地金杖。大喝道:“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你们地大单于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宣布!”霎那间,庞大地匈奴军阵立时安静了下来,将目光统统聚集到他们的统帅身上!
冒顿怒声道:“数月前,东胡王派人来向本单于求我匈奴的宝马‘飞鹰’,本单于认为:为了一匹马,不必与邻国交恶,故与之;一月前,东胡王又派人向本单于求取我最心爱的女人、大匈奴尊贵的国母阏氏。本单于亦认为:为了一个女人,也用不着与邻国交恶,故也与之。但是,今天,东胡王这般狗贼竟然又派来使者说要我匈奴将左贤王的领地拱手奉上,宝马、女人皆是身外之物,给了别人倒也无妨,但是浩翰的草原是生我、养我大匈奴的神圣之地,是大昆仑神赐给我匈奴人地珍贵礼物,岂能擅自与人!?东胡国欺我太甚。本单于决定亲率大军往击东胡,我大匈奴的勇士们,你们愿意随本单于一雪前耻吗?”
巨大的军阵沉默了片刻。忽然竖起一片密集的刀林,然后爆发了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杀死东胡人!抢光他们的财物和女人!杀光他们的男人!“众匈奴将士众志成城。被耻辱的怒火激怒的他们个个像凶狠的苍狼、恨不得将东胡人撕个粉碎!
冒顿大喜,大喝道:“来人,将东胡人地使者带上来,杀了祭旗!”“是。大单于!”右骨都侯应了声,带着一队匈奴兵将十几名东胡使者连打带踢的拖到军前!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忽然间,匈奴军中爆发了杀气腾腾的呐喊声!
这惊人地一幕顿时吓得东胡使者屁滚尿流,上下牙齿只是打颤、竟多说不出话来!
冒顿轻蔑地看了看原来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东胡人。冷冷地道:杀!”数十名匈奴兵怒气冲冲地将东胡人按照在地,弯刀一闪,在空中呼啸着划过一道道有力地圆弧!”扑哧、扑哧”一阵闷响过后,十余颗头颅骨碌碌滚落,激溅的鲜血霎那间将草原染红!
“噢!噢!噢!”匈奴兵阵中霎那间爆发出一阵兴奋至极的欢呼!冒顿举起双手,将金杖高高竖起,立时间,庞大的军阵便安静下来。
“大匈奴地勇士们,东胡人有数不清的牛羊和战马,也有数不清的美貌女子,去吧,将东胡人的男子杀死,将他们财物和女人全部抢来,这才是我大匈奴地好汉!”冒顿一番巧言如簧,发动了临行前的激励宣言!
“噢!噢!噢!”匈奴兵阵中又是一阵高亢至极的欢呼,这次眼神里都带着贪婪和血性!
“出发!”冒顿一声大喝,宣布了此次匈奴大军东征的开始!
立时间,除了留下右骨都侯率五千军留守王庭,右贤王、右谷蠡王十万精骑牵制秦国和大月氏外,匈奴举族出动、扑向东胡而来!
七日间,十余万匈奴王庭大军昼伏夜行、急进千里,悄无声息地抵达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境内,汇合了那里早已秘密待命的十万大军,自此二十万匈奴兵张开锋利的獠牙开始悄悄直奔东胡人的咽喉重地东胡王庭!
深秋的露水很重、很重,养肥了疯长的牧草和彪壮的战马,也滋生了草原勇士在这一时节里的疯狂血性。深秋,历来便是草原最动荡、最血腥的季节,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黎明,位于一个山坳谷地里的东胡王庭正处在安宁的睡梦之中。庞大的营地上帐幕数以万计,但是只有区区几点筹火在营地的边缘垂死挣扎着,而筹火旁的东胡哨兵们更是毫无警觉之心,无不处在惬意的瞌睡之中!
忽然间,东胡王庭西边的小山坡上现出一支数目巨大的白袍骑兵,静静地居高临下眺望着脚下安静地东胡王庭!这支骑兵的最前头,一个身材高大、威猛异常的勇士赫然便是匈奴大单于冒顿,他的身边则是一个中土打扮的秦人—赵胜!
三日间,匈奴人向东突入东胡境内。昼伏夜行、迅速转进,急行四百余里,所过之处,人畜尽绝,终于赶在东胡人毫无警觉之时便悄悄掩至东胡王庭之外!
冒顿看着脚下肥美的目标,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军师,你的计策真是太妙了,几乎没有费什么劲,东胡这只肥美的羔羊就乖乖地将咽喉送到本单于的嘴边!”
赵胜微微一笑道:“大单于过誉了,如果没有您地慧眼识人。赵胜还只是个奴隶!”
冒顿大笑,猛地拔出腰下的金色弯刀,大呼一声:“大匈奴的勇士们,杀!”
“嗷唔”天地间猛然爆出发一片雷霆风暴般的狼嚎声,紧接着蹄声迅若如雷,一片巨大的白朵在黎明的晨曦里从平缓的山坡上迅速俯冲下来,像一片凶猛的浪涛卷向毫无防备的东胡王庭!
“怎么回事?何处喊杀?”在王庭西侧警戒的东胡哨兵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尚未来得及分清东西南北,便被呼啸而过地匈奴军阵淹没在巨大的浪涛之中!
霎那间,狂卷的白浪撞至王庭边上。脆弱地栅栏立时被巨大的骑阵踩个稀烂,二十万匈奴兵全速突入营地,开始了疯狂地大屠杀!一时间。刀光血影之中,巨大的营地上空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及凄厉之至的嚎叫声。白色精骑过处。一名名东胡地老人、妇女、孩童被毫不留情地的斩杀在地;奋起反抗的东胡男人多因人少势孤且毫无组织,亦很快便被匈奴人的庞大骑阵所淹没!
片刻,不过片刻,匈奴人猛若天崩地裂般威势地巨大骑阵荡平了东胡王庭的西、南、北三面。将营地最中央那顶威严而堂皇的东胡金帐包围起来!
冒顿在坡顶上借着清晨温暖的阳光看得真切,数千东胡王庭卫队聚集在金帐的周围,正拼命地抵抗着四周狂突猛进的匈奴大军。但是,在匈奴人绝对优势兵力的猛攻下。一时是危若累卵、步步后退!
冒顿见胜局已定,轻松地笑道:“军师,你看这东胡王还能坚持多久?”赵胜笑道:“东胡王庭兵不五万,口不过二十余万,如何经得住我二十万大军的突然猛攻,我看他们能再坚持半个时辰就不错了!赵某这里要预先恭喜大单于扫平东胡的千秋功绩了!”
冒顿闻言大笑,一时顾盼自若,得意洋洋!
冒顿这里轻松地笑着,金帐附近残酷的厮杀仍在继续。匈奴兵挟着复仇、雪耻的怒火分外勇猛,直有一种前赴后继、无视生死的洒脱,很快,便将东胡数千王庭卫队的抵抗粉碎,而东胡王的金帐也在匈奴兵的无数绳索拉扯下轰然倒下,露出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东胡贵戚!
一阵欢呼的匈奴兵纷纷拥上,弯刀乱砍之下,血肉横飞,很快便将这群可恶的东胡贵戚尽皆杀死!
忽然间,乱军之中,一骑快马挥舞着一颗人头狂呼奔来,远远地便发疯似地大叫:“大单于,我将东胡王杀死了!大单于,我将东胡王杀死了!”
冒顿大喜,急视之,却是匈奴的左大都尉阔木仑,大笑道:“壮哉,我大匈奴的勇士!东胡王一死,这整个东胡群狼无首,覆灭已成定局!哈哈哈!”
大笑间,阔木仑飞马奔到近前,将东胡王充满惊恐之色的头颅扔到冒顿马前,下马而拜道:“大单于,阔木仑斩东胡王而返,为我大匈奴一雪前耻!”
冒顿大喜道:“好样的,阔木仑,不愧为我大匈奴的勇士!去吧,战后,你可以随意从俘虏中挑选一百名最喜爱的女子和一千个最彪壮的奴隶!”阔木仑闻言大喜:“谢大单于!”当即纵马而去,狂呼乱叫着再次卷向尚有零星战斗的东胡王庭!
很快,浩大的营地上,战斗渐渐平息了,触目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骸以及无数亡魂汇集而成的血洼,在烽火乱卷的硝烟中,透露着一股刺鼻的血腥!
冒顿见状,挥了挥手道:“传我之命:停止屠杀,降者免死!”是,大单于!”左骨都侯阿胡儿应了声,率一队骑兵冲降下去,大叫道:“大单于有命:停止屠杀,降者免死!”
于是,几被屠戮干尽的东胡王庭才终于得有部分民众得以幸存下来。战后,冒顿检点战果:是役,匈奴军共毙杀东胡人多达二十万众,俘三万余,自已死伤尚不足万,这一场胜利可谓辉煌至极!
然后,冒顿分兵多路,于一月之内横扫东胡全境,由于王庭被歼,东胡群龙无首,无不一即击溃。一月之后,除了靠近秦国燕、赵之地的十数万东胡人撤入关内得以幸免外,其余约九十万东胡部众死一半、降一半,无一幸免。至此,东胡这个曾经在中国北方大草原上横行一时的强大游牧帝国从历史的舞台上正式消失!
而面对秦国接纳十数万东胡部众的事情,有部分匈奴将领主张应趁胜攻击燕、赵之地以示教训,但由于燕、赵等地十余万秦军严阵以待,且有名将韩信坐镇,故冒顿思虑再三,兵抵秦境而回,双方暂且相安无事!
由此,吞并、吸收了东胡这个强敌之后,匈奴不仅将背后的心腹之患彻底根除,而且成长为一个部众多达一百八十万人、控弦四十万骑的强大游牧帝国。受此影响,原本由秦、大月氏、东胡三方面合力形成的对匈奴的骑兵优势(五十万对三十万)彻底瓦解,匈奴以四十万骑对秦、大月氏三十万骑的残酷事实形成了机动战力上的相对优势,至此,匈奴掌握了战略上的相对主动权,开始虎视眈眈的准备下一步的扩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