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地地名:阳武县博浪沙!
心中一惊的扶苏陡然想起了原史中张浪博浪沙行刺的一幕,正要下令改道,急然心中一动:“是不是真要改道呢?如果此时父王老爹被行刺身亡的话,那么父王的兵符和印玺就都会落在我的手中,而虎贲军都尉现在是王贲、咸阳驻屯军将领是李信、卫尉是杨端和、郎中令是蒙毅,可以说都是我的人马。这大秦天下亦会轻轻松松的落入我的口袋,没有人可以与我争抢!但明知道如此,却坐看自己的亲生父亲身入险境,这是否有伤天理,而且太过毒辣了呢?”
一时间,扶苏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地斗争:对权力的渴望和对亲情的尊重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在扶苏的内心里展开了奋力的撕杀!扶苏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毕竟扶苏还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对始皇除了父子之情以外还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偶像崇拜,让他对始皇下黑手实在办不到,就算是坐看始皇受到行刺也依然办不到,否则他就不会预先下手毒杀高渐离了!
扶苏又想了想,觉得不必改道,否则以张良的执着,还是会另找机会的,还不如将计就计将其擒获。收为已用!
于是,扶苏自去见始皇道:“父王,儿臣接获地方密报,称颖川之地旧韩贵族活劫猖獗,可能会有不利于父王之行止发生!所以儿臣奏请父王,来日出行,不再乘主车,而是乘三十六辆副车中的一辆,请父王允准!”
始皇这些天心情渐渐好转。但因中隐老人和皇后的先后逝去对死亡不禁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对自身安全也更加重视。所以一听可能有行刺之事发生,立即便同意了扶苏的建议!
##########
阳武县城外三十里处的博浪沙。
此处彤势险恶,起伏延绵的丘陵蔓草丛生,长满参天古木,间杂着人高地灌木丛,通往平地的直道必须从两边削壁的山谷中通过,这也是颖川郡通往东方道的必经之路!
张良带着一名大力士,在山边的一块突出部等候着始皇车驾。
这处突出部满布蔓草和灌木,山壁如刀削,山谷中人马无法上来,而突出部向后则是森林密布,再多的人隐进去,就像群鱼逃入大海,再也难以追踪。
这里的确是一处埋伏狙击的好地形,居高临下,视界广阔,一击得手,从容而退,始皇人马即使要上山搜索追捕,也要绕上一大圈路,何况两个人一逃进原始森林,就像丢进草丛的两根针,想找也无从找起。
张良二十多岁,生得白暂娟秀,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唇若涂丹,经过初春的太阳一晒,两颊像抹上胭脂般发红,他不像一个准备刺杀天下之王的刺客,倒象一位女扮男装的美人。
张良为原韩国人,祖父张开地曾在韩昭王、曹惠王及襄哀王三朝为宰相,父张平亦曾相韩厘王和悼惠王两朝,韩国灭亡时,张良尚幼,等到长大以后,深感国仇家恨之痛,立志效法荆轲刺杀秦王。
他解散了家童达三百人的大家,弟弟死了也不埋葬,为的是节省费用,全力重金改买能刺赢政的。
在中原多年求寻不得,于是远到东海之滨,见到了仓海君,他为他介绍了这位大力士带回来。
他经由韩平地的反秦组织,得到始皇东巡的消息和路线,并侦察到始皇昨夜宿在阳武县城,今天早晨出发,中午会经过此地。
东海力士看不出实际年龄,生就一副魁梧身材,高达九尺有余,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满脸虬髯与胸毛连接。他不会说中原话,好在张良粗通他们的语言,倒也能较好的沟通。
他们都穿着绿黄劲装。为的是与背景颜色吻合。
为了这次刺赢行动,力士特制了一具重一百二十斤的大轶锥,由上而下投掷车驾,必可砸得四分五裂,车内乘员则必死无疑。
为了试验铁锥地威力。张良和他在这里连砸碎了好几部车。东海力士的投锥越试越准,张良也越来越有信心。
此刻,张良望了望日将当中的天空,担心的向东海力士说:
“快到正午了,赢政的车队应该快到了,怎么还不见张福回报?”
他正说完话。只见谷口远处扬起一道灰尘,一匹黄膘快马向这个方向急驰而来。
“看,那不是张福回来了吗?”东海力士学着说中原语,有点大舌头。
再看那匹黄马忽然不见,原来是由谷口小路绕到山后来了。
果然不久,一个十三、四岁书童模样的人从后面草丛钻了出来,他气喘喘的向张良说:
“公子,赢政的车队已离此不远。预计半个时辰后会到了。”
虽然初春朔风仍带着寒意,但三个人额上流着热汗,这是因为劳动,也是因为紧张。
“张福,你先走,到下邳去等我,该躲在什么地方,你记住没有?”
”圯上桥左项伯住处。”张福回答,但他立即又恳求说:“要张福单独走,我不放心公子,求公子让我留下。”
“你留下无益,等会事毕,无论成与不成,我和力士都要分头逃离,力士自行回仓海,我会到下邳与你会合。”张良柔声的说。
“我不愿回仓海。愿长随张君。”东海力士前半句是中原话,后半句却是东夷语。
“那事毕以后。我们撤走时,你要紧跟着我!”张良叮嘱他说。
正说话间,只见山谷直道那头灰尘扬起,高而扩散,乃是有大队车马来了。
##########
扶苏看着前面陡峭的山势,心中一惊,心道:“这倒真是行刺的好地方!”喝令道:“停车!”大队兵马迅速停了下来。
扶苏喝令道:“来人,此处地势险峻,为防不测,派出三千兵马沿两倒崖壁搜索!”“嗟!”虎贲副将王熙领命。
一时间,三千如狼似虎的虎贲卫士从两侧登上崖壁,向前搜索而去。只可惜张良和东海力士藏得非常严密,又事先挖好了伪装洞,所以虽然虎贲卫士搜查得分外仔细,竟然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半个时辰以后,王熙回报:“君上,搜索完成,没有发现敌踪!”扶苏皱了皱眉,心道:“张良这个小混蛋躲得倒是严实吗!不过不要紧,我早就布好了罗网,不怕你跑喽!”喝令道:“好,继续前进,大家都精神一些!”
大队车马又继续前进,渐渐的进入了博浪沙谷道!
而埋伏在右侧山崖上的张良和东海力士此时也不禁额头冒汗,那是紧张和兴奋造成的汗水!
远远地,二人看到了六百郎中紧紧护卫着六辆豪华威严的黑色御车,不禁心中一喜。东海力士轻声道:“张君,我投哪一部?”
张良想了想,轻声道:“听说秦国的王旗是白虎彩凤,待会你看到哪一辆车上有白虎彩凤,你就投哪一部”“好!”渐渐的,大队御林军马全部进入了谷道,而张良和东海力士却也不禁有些傻了眼;只见车队中,不仅仅有黑色的主御车六辆,更有相似的副车多达三十六辆,更令二人傻眼的是六辆主车竟然都挂的是白龙彩凤的王旗!
东海力士挠了头,无助的看了看张君:“张君,都差不多,投哪一辆?”
张良一时也傻了眼,没想到始皇防备得这么严密,这么多车到底哪一辆才是始皇乘座的啊!看看御车渐近,张良知道必须立须决断,于是咬了咬牙道:“始皇身份尊贵,一定在主车之中,但不会是第一辆,第一辆容易为刺客所乘。所以应该是第二辆!咱们投第二辆!”
“好!”东海力士挽起了袖子,虎视眈眈地盯视着第二辆主车。
看着第二辆主车接近二人藏身的崖壁,东海力士运起全身力气,虽然穿着劲装,也看得出他浑身的肌肉隆起。
他挥动轶锥。在空中划了几个圆圈,在日正当中的阳光下划动了几道光圈,他对准第二部主车松手投掷,轶锥在半空中发出呼呼声响,显示轶锥去势之疾和他力道之大。
铁锥不岂不倚砸中第二辆主车,整个车厢砸得四分五裂。驾车的六匹黑色骏马受到惊吓,人立长嘶。
众郎中高呼:“有刺客!”忽啦啦,众卫士们一边将各辆御丰团团护住,一边派出大队兵马奔向崖上而来。
张良和东海力士刚开始看着命中目标,不禁十分兴奋,但车厢裂了以后,却根本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二人立时知道投错目标了!
这时,崖下的虎贲卫士们万弩齐发,而右侧的崖壁进行威力搜索。一时间,箭雨如蝗,咻咻作响,所以有可能藏有刺客地地方都被箭雨一遍一遍地过滤着!
张良和东海力士虽然藏在洞内,却也被箭雨密密地招呼着,险些被射中。二人一看不好行刺失败。赶快闪人吧。二人连忙顺着洞后挖好的壕沟离开崖边,向着身后的大片原始森林狂奔而去。
远远地,登上崖壁的虎贲军们看见了这两个狂奔的人影,立时大呼:“在这里,刺客在这里!”奋力狂追,但没等追到一半路途,张良和东海君二人已经一头扎进了浩翰的原始森林,众虎贲军们却也契而不舍,追入了原始森林。开始密密搜索起来!
而这时,一脸铁青的始皇正在副车上无言地坐着。众侍从们都小心
翼翼的一语不发,唯恐触怒龙颜,便是一向乖巧地赵高此时也不敢吭声!
不一会儿,虎责军回报:“启禀陛下,刺客有二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