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道:“在下忘了姑娘仍留在这里。”辛夷粉脸微红,低头说道:“公子没有吩咐,小婢不敢出去。”凌君毅道:“这里不用伺候,姑娘出去好了。”
辛夷道:“总管吩咐过小婢,公子也许要一个人思考,不准小婢惊动,但小婢要随时听候公子的吩咐,公子要小婢做什么,小婢就得立时去做。”凌君毅道:“好吧!那姑娘就出去吧。”
凌君毅一个人在太师椅静思起来,既然到了这一步,也刻想出一个计划来,探出母亲是否在百花帮中,自己是否与百花帮有渊源,还有“毒汁”的来源。晚饭过后,凌君毅又一人呆在书房,又想着他应做的事,他要侦查“毒汁”的秘密和“飞龙三剑”的谜底,他自然要听听百花帮主和玉兰谈话的内容。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悄悄从炮制室的小木门溜到后院走廊,他艺高胆大,目光迅速一扫,身形已经离地飞起,朝楼上扑去。
身法之快,当真疾若流星,一下就扑上檐角,再一点足,便悄无声息的落到东首走廊之上,这里正好是转角上,灯光照射不到,自然较为幽暗。
凌君毅身子轻轻一旋,掠近东首窗下,便已看到两扇花格子窗并未关上,只是垂着紫绒窗帘。这是楼上一排五间中,最东首的一间,也是百花帮主和玉兰两人谈话的起居间的隔壁一个房间。
凌君毅早已察看清楚,左手轻轻一按,人已随着跃起穿窗而入,飞落屋中。就在他一手锨开窗帘,闪身而入之际,鼻中闻到一缕淡淡的甜香!这淡淡的甜香,他一闻就分辨出是百花帮主身上的香气。中午,百花帮主和他喝酒的时候,就曾闻到过这种香味。
后来在花厅走廊上和百花帮主坐的较近,轻风徐来,从百花帮主身上吹过来的淡淡幽香,更是薰人欲醉!
凌君毅骤然闻到达种香气,心头不觉蓦地一惊,一时只当自己行藏巳露,百花帮主已隐身径在暗处等着,急忙刷的横移数尺,目光迅快扫动,不觉暗暗失笑。
他日能夜视,这一扫已然看清房中情形,哪有百花帮主的影子?她那娇柔的声音,不是仍在外面一间和玉兰说话么?
这一间房,相当宽敞,三面有窗,窗上接着两道窗帘,外面一道是紫绒的,里面一道是茜纱,薄得像轻云一般!连楼板都光滑得纤尘不染,光可鉴人。
陈设更是华丽,象牙雕床,流苏锦帐,菱花妆镜,七宝妆台,举凡室中椅几琴案,莫不雕刻精细,十分精雅。四面粉壁间,还张挂着几幅书画,妆镜旁,也放着几本古籍。
珠光宝气的绮罗堆里,最难得的是雅而不俗!只是这不过是目光一瞥间之所见。凌君毅心头暗暗一动,忖道:“这是百花帮主的香闺。”这错不了,除了百花帮主,谁配住这般高贵华丽的卧房。
何况这间房中,散布着一层淡淡的甜香,这种香味,也只有百花帮主身上才有!凌君毅这一打量,早巳身形闪动,贴着西首的墙壁,缓缓朝房门移去。
这里本是一个月洞门,左右两边,备用玉钩钩起紫绒帘幕,外面还垂着一道珠箔。起居室的灯光透过珠箔,外面的人,自然看不到房内动静。
但从暗处往外瞧,却可看得一清二楚。紫绒帘幕后面,也正好可以躲一个人,凌君毅悄悄闪到帘幕后面,藏好身子。只听百花帮主徐徐说道:“我看他说的不像假话。”
凌君毅心中一动,暗道:“看来她们正在谈论我哩。”玉兰道:“帮主之意,咱们真要通令各地姐妹,替他找寻失踪的母亲么?”
百花帮主轻哦一声道:“他假扮祝文华,混入绝尘山庄,并任由玉蕊她们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寻母亲,他答应我们研求“毒汁”解药,对我们可说很够意思,我们替他找寻母亲,也是应该的。”
凌君毅听的心头暗暗感激,但也有些脸红!从百花帮主的口气听来,对自己是十分器重,也期望甚殷,但自己哪里真的能研求什么解药?只听玉兰说道:“帮主相信他真能研究出“毒汁”的解药来么?”百花帮主笑道:“这个我们不应该怀疑的,玉蕊已经报告得很详细了,他在绝尘山庄,不是已经化解了“毒汁”么?”
玉兰道:“帮主说的极是,只是属下总觉得他太年轻了些,试想像四川唐门老庄主唐天纵,人家炼制毒药,已经积三百多年经验。还找不出解药来,凌公子我看他不过才廿岁左右”
百花帮主没待她说下去,淡淡一笑道:“这可不能这样说,他把一盂“毒汁”化解成清水,总是事实。”玉兰道:“据属下推想,那“毒汁”之毒,只怕不是他化解的。”百花帮主惊奇的啊了一声,道:““毒汁”
不是他化解的?三妹是说”玉兰道:“属下认为他身边可能有专解奇毒的药九,武林中人身边多少都带着解毒或疗伤的药物。他那种解毒药丸,正好是克制“毒汁”之药。”
她不愧是百花帮的总管,见解也高人一等。百花帮主点头道:“这话也不错。我看他眼睛明朗,精气内敛,根本不像身中散功之毒的样子。”她才说到这里,忽然一笑接道:“这就对了,玉蕊她们不是在江上被黑龙会的人截住的么?
据说正当危急之时,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才把田中璧等人赶跑,今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想到那蒙面人可能是他”她话声娇柔,说来还带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