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一个充满希望和欢乐的美丽夜晚。
贝尔克特和佳瓦正驱车前往市中心的托布多夏尔餐厅,和几位朋友共进圣诞大餐。
一路上,平时枯燥单调的街道都被闪烁缤纷的五彩灯泡装饰得温馨华丽,沿途中所经过的每户人家,大门上都挂着象征祈福意味的花圈,并不时流泄出喧闹欢乐的笑语声和特制食物的诱人香气,街道的深处隐约传来教堂的钟声和唱诗班的美妙天簌。兴奋热情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谷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愉悦畅心的开怀,连漆黑静止的夜空也仿佛被人间热闹的节庆气氛给鼓动起来,飘下了细柔如鹅毛般的雪花来助兴。
车子驶到目的地,甫一打开车门,佳瓦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逼得有些瑟缩。伸手拉紧外罩的毛呢大衣,风吹得他不禁微眯起眼。蓦然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整个人揽进厚实的胸膛。他抬眼,对上的是贝尔克特温柔的笑脸,让他整个人登时暖和起来。
轻吻了佳瓦的额头,贝尔克特环抱着他朝餐厅入口走去。托布多夏尔餐厅的历史悠久口碑称善,无论是在用餐品质或气氛上都享有盛名,每逢重大节庆之时必定座无虚席,就拿今年的圣诞节来说,座位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预定完了,候补的名单则是长达百人之多。
塞姆和洛斯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塞姆一脸不耐烦。“搞什么啊贝特?停个车也耗那么久?老早就看到你的车进入停车场,却磨了快十分钟才出来,是不是在里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塞姆的快人快语让佳瓦脸上一红,贝尔克特则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拜托!你以为停车位很容易找呀?”
一旁的洛斯仍然是一派悠闲雅静地向佳瓦轻声招呼,佳瓦回他一个腼腆的笑容。
四人进入餐厅,由侍者领到预约好的席次。轻柔优雅的古典音乐回荡在座位之间,纯白蕾丝的桌布上是造型奇特而富有创意的透明釉彩水瓶,里头养着娇艳欲滴的盛开玫瑰,淡淡的粉色在刻意昏暗的灯光下看来更具情调。
拉开漂亮的原木椅,四人入座。
席间,塞姆满脸郁闷不快模样,他烦躁地直扯着颈间的领结,好似笼中的动物想挣脱枷锁般,一面又用力地嚼着口中的口香糖,仿佛想藉此发泄闷气。
佳瓦不解地看着他的异状,洛斯发现佳瓦的疑惑,他轻笑了声,冷冷地丢出一句:“别理他了,一头牛当然是穿不惯正式服装的!”语罢,他姿势优美地端起杯子,轻啜了口冰镇过后的玫瑰红酒。
面对他的嘲讽,塞姆还不及发难,贝尔克特又接了下去:
“我讲个笑话给你们听:有个人到印度尼西亚去渡假。一天,他在餐厅用餐时,他先点了一只龙虾,当服务生准备把他吃剩的龙虾壳收走时,他问:‘你们是如何处理吃剩的龙虾壳呢?’服务生回答:‘当然是丢掉啊!’这个人说:‘no o o!在我们美国,我们将吃剩的龙虾壳送到工厂加工,做成虾饼,然后卖到你们印尼来!’之后,当这个人吃完橘子时,服务生准备把橘子皮收走,这时候他又问:‘你们如何处理吃完的橘子皮呢?’服务生回答:‘当然是丢掉啊!’这个人说:‘no o o!在我们美国,我们将吃剩的橘子皮送到工厂加工,做成果酱,然后卖到你们印尼来!’等到这个人吃完饭要结帐时,嘴里嚼着口香糖,他问:‘你们如何处理吃完的口香糖呢?’服务生回答:‘当然是丢掉啊!’这个人说:‘no o o!在我们美国,我们将吃完的口香糖送到工厂加工,做成保险套,然后卖到你们印尼来!’这时服务生问他:‘那你们如何处理用过的保险套呢?’他回答:‘当然是丢掉啊!’服务生说:‘no o o!在我们印尼,我们将用过的保险套送到工厂加工,做成口香糖,然后卖到你们美国去!’”
语毕,举座皆哄堂,只有塞姆板着张极度不爽的苦脸。在三人的嘲笑奚落中,他闷闷地吐出口中的胶状物。
洛斯似乎以刺激塞姆为乐,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火上加油“待会儿问问侍者,看他知不知道哪儿有口香糖的回收站!”
塞姆冷瞥了他一眼“可以啊!不过做成保险套后也用不着卖到印尼去,我们两个自己用就行了!”
此语一出,让向来冷静自若的洛斯霎时满脸红晕“你这人!”他难得又羞又气地低喊。
贝尔克特见他们两人内斗,不禁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但塞姆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笑什么!自己没机会用就羡慕我们啊?”
贝尔克特连忙还击“什么没机会用!我们是根本不用保险套的!”
“废话!从没做过嘛!当然不用保险套!”塞姆马上戳破他的谎言。
“这个问题太微妙了,但我要强调的是,非是我不能只是不为而已!”贝尔克特仍顽强抵抗不肯认输。
“是呀!非不能也,只是不为嘛!所以你最近才会一直嚷着说自己已经忍到快内伤的地步了,不是吗?”塞姆毫不放松地节节进逼。
一旁静静听着他们唇枪舌剑的佳瓦脸颊早已红透。
贝尔克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哥儿们真是专门泄自己的底。
笑谑之间,侍者送上menu。
“先点吧!别等伊娃他们了。”
听到洛斯开口,佳瓦才知道还有其他人要来。
点完餐之后,洛斯面带微笑地望着佳瓦。
“你们两个总算在一起了,也才不枉费我上次牺牲色相的震撼教育。”
呆楞了两、三秒,佳瓦眨眨眼,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那次的接吻事件。原来,洛斯是故意的!怪不得当初自己发现他和塞姆接吻之后,洛斯仍是一派镇定冷静,完全没有任何忸怩或羞怯的表现,原来这是有预谋的!
“什么震撼教育?”
贝尔克特凑上前来,对他们的谈话颇有兴趣。
洛斯便把上次来访的情况从头到尾叙述一遍。听完之后,贝尔克特不禁苦着一张脸。
“洛斯你几乎把我害死!说什么队上其它搭挡都是情侣,害我被佳瓦误会好久,他差点就想抛弃我一走了之呢!”
面对这么哀怨的控诉,佳瓦视若无睹地饮啜着杯中的清水,洛斯则是挑眉邪笑不已。
“这叫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同样地不经一番挫折焉能得到刻骨铭心的爱情呢?你这才该要好好感谢我的大力相助哩!”
贝尔克特闻言也只得报以苦笑。
“嘿,伊娃和詹姆士来了!”
“总算是来了,迟到这么久真不应该!”
塞姆和洛斯两人一搭一唱。
只见一位年近四十的稳重男人手挽着佳瓦那日看到的红发美女,正趋步向他们走来。
“抱歉,各位,我们来晚了!颠峰时段车塞得”詹姆士英格索尔首先开口道歉。
贝尔克特立即打断他:“我说詹姆士,你就不必替伊娃找藉口了,全世界都知道女人换衣装扮的时间总是冗长得令人难耐,可是她们却不明了愈是耗费时间在打扮上,其效果就愈低,这就叫做垂死的挣”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被重重地敲了一记。
“死贝特,不赞美我也就算了,还猛扯后腿!”伊娃柴克气鼓鼓地瞪着他。不快地撇开头,伊娃瞥见坐在贝尔克特身旁的佳瓦,她登时笑逐颜开。
“你就是佳瓦吧?上次贝特在车上跟我说了许多有关你的事呢!”
佳瓦慌乱地各她打声招呼,之后就显得不知所措。看着佳瓦脸红无措的模样,伊娃不禁升起了股想欺负他的念头,她伸手拥住佳瓦的脸。
“好可爱的男生啊!怪不得贝特喜欢,就连我也觉得怦然心动呢!”
被动地迎上伊娃的眼眸,佳瓦在她猫儿般的狡黠绿瞳深处看到了一抹坏心的戏谑。
贝尔克特急忙拍打掉伊娃的手,一副赶苍蝇的嫌恶模样惹得众人失笑不已。
如此和谐融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用餐结束。席间,佳瓦发现上次让自己嫉妒不已的伊娃其实个性竟是出奇的豪爽有魄力,堪称是女中豪杰。用餐谈话之时,或许是顾虑到自己怕生,众人常会询问他的意见,藉此把他引入话题之中,或是说一些贝尔克特不愿在恋人面前曝光的蠢事来逗他开心。这次的聚会让不适应人群压力的佳瓦感到异常轻松自在。
曲终人散,三对情侣准备各自回去。佳瓦和洛斯在餐厅的大门外等着自己的另一半把车开出来。
闲聊着,洛斯突然俯身向佳瓦说了些什么,并递给他一个小包裹,佳瓦满脸通红地注视着手中的包裹,不自觉地随着洛斯的话语默默点头。
之后,众人在一片互道圣诞快乐的祝福声中,为这个美好的聚餐画下句点。
回到贝尔克特的居所,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里,佳瓦竟是一副忡怔危疑的不安模样,还不时意义不明地偷偷瞥视着贝尔克特的举动,像极了草食动物在防备天敌时的警戒神态。
贝尔克特玩味地看着佳瓦类似戒备的态度,悠闲地从调酒吧走向他。递给佳瓦一杯掺了柠檬水的莱姆酒之后,贝尔克特在他身边坐下。
察觉到因为自己的偎近而变得僵硬的身躯,贝尔克特脸上和笑容不禁带点困惑,他兴趣盎然地问着佳瓦:
“是不是洛斯又对你说了我的坏话啊?看你好似避之唯恐不及地想躲开我。”
细细啜饮着杯里的伏特加,他等着佳瓦的回答。
“没有洛斯他没有说什么”
只见佳瓦紧咬着嘴唇,慌张地连忙否认。
“真的吗?”贝尔克特故意装出副诧异无比的样子。
“真的!”佳瓦动作僵直地颔首。
贝尔克特见状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让佳瓦更紧张得不知所措。
缓缓伸出手,贝尔克特轻抚着佳瓦如丝绒般柔软贴顺的发丝,微微地,感到佳瓦仿佛遭到触电似地全身一震,他发出叹息般的低喃:
“佳瓦”
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过了会儿,似要纾解这窒息的迫人窘境,贝尔克特柔柔地开口,声调里隐约有着调侃的笑意“喝点东西吧,放心好了,这点份量的甜酒还不至于喝醉况且,今夜,人也不希望让你喝得太醉”
若有所指的语气让佳瓦双颊绯红,他敛下眼,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着。
看到他羞涩的反应,贝尔克特情不自禁地将身子更加挪近,他俯首轻吻着佳瓦震颤不已的颈项,一面低声:“不要怕啊!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不会伤害你的。”
半倚在贝尔克特怀里,耳边是一团炽热火烫的气息,迥异于先前的拥抱让佳瓦颤栗得难以自己,但贝尔克特轻柔低沉的嗓音里仿佛蕴含着魔力,不可思议地,他紧张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
感到怀中僵硬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贝尔克特微微一笑,他伸手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交给佳瓦。佳瓦看着递向自己的深蓝色天鹅绒宝盒,他不禁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
脸颊轻偎着佳瓦柔软的金发,贝尔克特仿若在他耳边吹气般低语:“打开它你就知道了。”
有点费力地,佳瓦动作笨拙地打开盒盖。躺在丝绒衬垫上的是两枚银质的对戒,上面各刻有“ki”和“bk”的缩写字母。
佳瓦不敢置信地望着手中熠照闪耀的银戒。
“这这”“虽然根据国家现行的法律制度,我们没有办法组成一个家庭实体,但是在形式上,我觉得这是必要的象征”
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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