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中,因冬季已至,晨时才飘过雪,宫人们正忙不迭地清扫着积雪,除去地上的坚冰,唯恐哪位贵人因为地面过滑而摔倒。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相当奇特的一幕。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呆在书房中没有出来过的大王,居然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就这么兴冲冲地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个鸟笼子。他的身后,贴身时候的宫人手捧一件夹袄,欲哭无泪,一副想追上前,又不敢追的样子:“大王,您好歹把袄子穿上呀!”
“闭嘴,现在立刻回去,不要跟上来。”
正在扫雪的宫人们见帝辛走近,忙不迭地下跪行礼,管事跪在最前列,口中道:“参见大王。如今冰雪尚未除尽,大王可千万慢着些走。”大王要是不慎在这里摔倒了,担责的可是他们。若早知道大王要在此刻出来,他就该吩咐底下的人动作快些了。
“免礼。”帝辛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手中的鸟笼子因为行走而轻轻摇晃着,那管事的偷偷瞧了一眼,只见笼中有只圆滚滚的鸟儿,一身金色羽毛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看着极是漂亮。也许是因为不满于大冷天还要出门,那鸟儿的情绪很不好,正煽动着小翅膀飞到鸟笼顶端,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笼子,看起来似乎与那笼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待发现有人在偷偷打量自己,鸟儿的动作僵了僵,似乎是正在淘气的小孩子被大人抓了个正着一般,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悄悄地收起翅膀,落在笼内可供它落脚的地方,将头埋在翅膀下,不动了。
这小东西真真是成精了。管事心中嗤笑,也不知道大王是从哪儿搜罗来这么一个宝贝。也不知这小东西大王是从哪儿寻来的,真真好玩儿,他也好想养一只啊!
帝辛自然也注意到了小金乌的小动作,他冷哼一声,但愿这小东西在尚轩面前也能表现得这么机灵。
……话说,您就这么提着人家的儿子,将之当成礼物送给他爹真的好吗吗吗吗?
尚轩才刚处理完一件事从宫外回来,便看见帝辛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在他门口的角落处站着,缩着手脚,看起来像是因为没有听父母话,被赶到门外站着受罚的大男孩一般,好不可怜。
见到尚轩,帝辛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站直了身子:“你回来了……”
“你站在我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见帝辛已被冻得手脚通红,尚轩关怀的话语中带了些责备的意味。他向来是个心软之人,帝辛对他的关心毫不作伪,他自然也对帝辛的事上了心。见帝辛如此不知爱惜自己,难免有些不悦。
“可是,你没有回来……”帝辛的话语中竟带了几分委屈:“我想着,你向来不喜欢旁人擅自进入你的居所……”
一向维持着威严帝王形象的帝辛,在自己面前竟露出这般可怜的模样,尚轩不由叹了口气,声音放柔了些许:“日后大王来找我,我若是不在,大王直接进去等我便是。”
帝辛双眼一亮:“你同意我进你的屋子了?”
按理说,整个王宫都是帝辛的,他想去哪里自然都可以。可是,也许是因为心系尚轩的缘故,他在尚轩的面前,难免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况且,他好不容易才劝服尚轩住在宫里,若是因为自作主张惹恼了尚轩,尚轩一怒之下决议搬出去,他可上哪儿哭去?
尚轩虽然看似温和可亲,但越是这样的人,便越不容易接近。帝辛知道,他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任何没有得到准许的人,都不能够擅自闯入这片领地。平日里尚轩这儿从不留伺候的人,就连那些洒扫的宫人,尚轩都不愿意他们多留,可见其对自身领地的在意程度。一旦触碰到尚轩的底线,帝辛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如现在表现的一般温和。
帝辛不想打破与尚轩相处的现状,越与尚轩接触,帝辛越是发现,他已经不能够满足于仅仅是每天看着尚轩,与尚轩之间维持着看似很近,实则很远的距离了。尚轩对他温和,但对其他的人,又何尝不温和?他与其他的那些人那些物,在尚轩的眼中,又有何不同?这种一视同仁的温和,从另一方面来看,是不是代表了一种漠然?
他想要得到尚轩的许可,踏入他的领地,进一步地与他靠近。但他不敢操之过急,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尚轩的底线。
他知道尚轩心软,便趁着尚轩没回来之际,特意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在门口等他,如今看来,果然有些效果,不枉他强忍着寒风吃了这么些苦头。
“自然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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