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太子洗马。
那不是个好东西,上辈子她挣扎反抗,把妩娘惊动了起来,他没得手就下狠劲踹了她一顿。
那时经历的疼痛,因见了浮叶就下意识记了起来,白日喝酒误事,这会子醒了酒才全部记起。
“到了这境地,连个给马洗澡的贱玩意都能欺负上来了,等着瞧。”
梅怜宝觉得肚子涨得慌,赶紧喊人,“小倩,小樱?睡死了吗。”
“姑娘,奴婢在,您等着,马上点灯。”
回话的是小倩的声音,这俩个小姑娘都睡在外间榻上呢。
不一会儿小倩就端了个桌台小水仙灯进来。
梅怜宝披上放在熏笼上的狐裘,问道:“马桶在哪儿?”
才来新住所,就跳舞,就喝酒,还不知道屋里都有什么,都是怎么布置的呢。
“马桶……”小倩往床侧屏风后看了一眼,略有迟疑。
借着微弱的灯光,梅怜宝瞧见屏风了,便知道马桶在哪儿了,拿过水仙灯,摆手道:“我自己去,你去给我弄盆热水来,我有专门洗屁屁的银盆。”
小倩脸红了。
梅怜宝嬉笑,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就是洗屁屁呀,你脸红什么,我去尿尿了。”
逗弄一下小姑娘,梅怜宝就绕到屏风后去了,屏风后是个小空间,有脸盆架子,后头还有道撒花绸布帘子,帘子后头是个小隔间,马桶就放在里头。
小倩伸长手,想说什么,又红着脸咽回去了。
眼珠往四下里瞧,红着脸发现,能藏人的地方也只床头的小隔间了呀。
那、那……
少顷,哗哗的水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梅怜宝掀开帘子一条缝催道:“我要的热水呢?”
此时小樱端着银盆小碎步跑过来,稳稳当当,盆里水波不兴,递了过去,“姑娘,给。”
“小樱真乖。”
帘子放下,又是一阵水声。
小倩耳朵一动,仿佛听着了一道紊乱的呼吸声,心里一窒,皮子全绷紧了。
片刻,梅怜宝走了出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见小樱要进去收拾,梅怜宝心思一动,“别动,我有用。”
“啊?”
梅怜宝一笑,“嘘,就先放那儿,我一会儿有用。”
“可、可熏着姑娘怎么办啊。”
“哪有啊,喝了琥珀葡萄酒,香甜着呢。”
“啊?”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表情都要哭了似的。
梅怜宝一边轻步往外间走一边道:“再说我盖紧盖子了,没事没事。”
梨园墙外,一个人影拽着红梅的枝干爬上了墙头,又顺着梅干跳了下来,四下一打量,便直奔西北角,在门上轻敲了三下,就开了。
“心肝,想死我了。”一个狼扑就把开门的扑倒了。
“死鬼,关门,你小点声。”
门被轻轻关上,大黑影搂着娇小的黑影就滚做了一团,衣裳乱飞,上下起伏,吟哦声声。
梅怜宝透过门缝,正逮着那个蹿向西北角的人影,吓的心“扑腾”“扑腾”的上下大跳,马上马上就跳出来似的。
来了,那个洗马的下贱玩意果然来了。
再过个把时辰,他大概就会来撬我的门了。
“小倩、小樱,咱们屋里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没有,棍子,花瓶,刀,有吗?”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小倩摇头,“有两个小花瓶。”
这种时候连个能充当兵器的都没有,梅怜宝急死了。
“剪刀呢?”
“有,奴婢这就去拿。”小樱连忙道。
“乖。”但是还不够。
梅怜宝低声道:“去把马桶拎过来。”这也不够。
若有把长刀,她一准的捅死他。
小半个时辰后,程聪从浮叶身上下来,浮叶娇喘着掐他一把,“死鬼,在你家女人身上使了多大劲儿,到了我这儿力不从心那个样儿,滚。”
程聪赶忙搂着浮叶哄,“没有的事儿,那臭婆娘哪比得上我的心肝肉。”
“哼。”
“你们这里是不是从内院发落过来一个女子,长的媚姿媚态的?”
浮叶一把扭住程聪的耳朵,“你问她作甚,猫儿见了腥似的,打的什么主意别当我不知道,那一看就是只骚狐狸,我不许你亲近她。”
“你想哪儿去了,若她真被发落下来了,我也讨不着好,你当为何,那女子就是我荐给太子巴结太子的,我想问问她怎么得罪了太子,别连累了我就坏了,待我问明了缘故也好想法儿推脱。心肝,为了你相公的前程,你告诉我,她住哪间屋。我若被太子赏识,再往上升一级,就不用怕家里那个臭婆娘了,回头我立个功,求太子把你指给我,我就带了你家里去做二房,你看好不好?”
浮叶心心念念的就是离了这脏地儿,哪有不一的,略拿乔了一番就应了。
“正东第三间就是,门口廊子上有盆万年青。”
“心肝,你让我如何不爱你。”说罢,又搂着浮叶弄了一回,狠狠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