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的病已经全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真的不用再吃药了?”
“不用,回去好好养着就行了。”
“感谢沈大夫,太感谢了,您真不愧是神医,我这病不知看了多少大夫,脱了那么久,就没一个看好的……”
将这位千恩万谢过于激动的病人送出去,宝春晃了晃脖子,喊了下一个。
门枝桠一声开启,有人应声进来。
宝春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一看来人,愣住了,“月牙公主?怎么是您?”
月雅公主笑了笑,“怎么?我这个外族的公主来了你这医馆,不给瞧病?”
宝春忙笑道,“那能?月牙公主能光临归济堂,那是归济堂的福气,蓬荜生辉,我的意思是,公主要来,也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出去相迎啊。”
只见那月雅公主身后的侍卫,嘴角不由抽了抽。
月雅公主却是微微一笑,“安平公主日理万机,不敢给您添麻烦,阿延将东西呈上来。”
面无表情的英俊侍卫,上前几步,搁下一个木盒子在桌子上。
“这是?”宝春狐疑地看着那个外族来的月牙。
“这是我们大月国的雪莲,产自我们大月国的天山,采摘于山巅之上,就是对于我们大月皇室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初次拜访,聊表心意。”就见那公主右手放在左胸,微弯腰,行了一个本族的礼节。
宝春面上带笑,仔细看,会发现笑容有些不自然,“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公主的心意我心领了,可这东西却是万万不能收。”心里更是纳闷极了,这月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想干啥啊?
谁不知道雪莲是个好东西,那可堪称是药材里的圣药了,谁不想要?估计做梦都想。
可好东西它总是扎手的,虽然让人很不舍。
“安平公主这是看不上我族的雪莲?既然入不得公主的眼,我看还不如毁了算了,阿延……”月牙招呼身后的侍卫。
侍卫大哥可真听话,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去毁那雪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宝春必须待拦住啊,不拦住,这公主真有可能做出焚琴煮鹤的事情来。
看不得别人暴殄天物,她还是勉为其难收下吧,忙说,“公主误会了,我这不是怕夺人所爱么,公主既然如此说,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就是。”
说实在的,这月牙的上门讨好之举,宝春一直没琢磨透,只得说,“公主既然进了诊室,不如让我给瞧瞧?”
“那感情好,我也正有此意。”月雅边说,边拉起了袖子。
身后的侍卫大哥,忙扭过了头。
宝春拉着月雅公主的手,把了会儿脉,这越把吧,她那眉头就皱的越紧。
月雅原本也没真心想瞧病,她本就不是为瞧病来的,因为她本就没什么病,能瞧出什么?
一开始她还心不在焉的,可看宝春这样,也不由紧张起来,这安平公主的医术是不是如传闻中那么神,她不知道,但是外面那么多慕名而来的病人,却做不得假。
“怎么样?安平公主,我真有病?很严重?”这丫头是一脸的凝重。
她那侍卫一听,凌冽的目光就扫向了宝春。
宝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只当没看见,问那个月牙,“公主是不是经常神思恍惚?”
月雅想了想,点点头。
“心情时好时坏?”
“脾气有时还很暴躁多变,不受控制?”
“晚上还会失眠多梦?”
宝春每问一次,那月牙就点一次头。
每点头一次,公主的脸也就白上一层。
而那侍卫早已经把手边的桌子给掰下来一个角。
“安平公主,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月雅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宝春的手,“是不是很严重?没得救了?还能活半年么?我可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嘎查一声,又一块桌子角毁在了那侍卫大哥的手里。
宝春看着那缺了桌子角的桌子没吭声,但账早已经给记了下来。
看着那月牙,她严肃地说,“说不严重吧,可古往今来因这病死去的也不在少数……”
“啊,真是不治之症啊?”月雅傻眼了。
“说到能不能医的问题,也有医好的,但也有医不好的,关键要看个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么。”宝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医不好的话,能活多久啊”月牙把宝春的手都抓疼了。
“这个嘛,还是要看个人,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十几年的都有。”
月牙颓然坐倒在椅子里。
侍卫怒视着宝春,“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公主一向健康的很,根本没病,她会长命百岁。”
那边的月雅却有气无力地打断,“我有病,她说的症状我都有。”
那侍卫红着眼,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质问,“到底什么病?”
宝春慢条细理说,“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不过,公主,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人回避下。”
那侍卫一听,又气又急,若不是碍于宝春的公主身份,估计早拳头相加了。
“阿延,你先出去。”月雅吩咐。
“我不去。”侍卫扭头。
“你不出去,那我出去。”月雅就要起身。
那侍卫狠狠瞪了宝春一眼,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好家伙,火气真不小,哐当一声,门框都给震坏了。
宝春眼神泛冷,又给人记上一笔。
月雅看了下门口,“你说吧?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相思病。”从宝春的嘴里吐出三个字。
“相思病?”那月雅重复了遍,脸红了红,“公主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我是看上荣小王爷,想嫁给他没错,可我来大荣,不过也才几天而已,怎么也不至于得相思病的程度吧?”
“非也,你这相思病,可不是最近得的,起码有些年头了,而起因也并非是荣小王爷。”宝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月牙气的起身,指着宝春,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半响后,坐下,反而笑了,“你这眼睛可真够毒的。”
“不是我眼睛毒。”宝春说,“是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个人的眼睛,隐藏着人的七情六欲,最能说明一切。”
“难怪那荣小王爷钟情于你,若我是个男人,估计也会被你吸引。”月雅调侃说。
宝春苦笑了下,“传闻不可尽信,误人呢。”
月雅笑笑,没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公主忽悠人的本事可真是了得,刚才我还真以为自己没多少时日好活了。”
宝春摇头,“非也,我刚才所说的并不全是忽悠,更不是危言耸听,情之一事,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很难说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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