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尚云说,“太子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说这安平公主不简单了吧。”
“那今天朝堂上的弹劾,也是她的手段?”
“不像,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会是谁?”
邓尚云摇头。
屋内谈论的两人并没发现外面有人来了又去。
刘醇回到自己住处,太监们见皇孙安全回来,均松了一口气,忙前后伺候着。
“殿下一个人去那儿了?”太监找话问。
“我想杀人。”刘淳冷不丁说。
“杀……杀人。”太监们瞬间跪了,“殿下,杀人不好玩。”
“可我现在就是想杀了他。”刘离狠戾说。
太监们一听不是要跟他们玩杀人游戏,忙起身小心问,“殿下想杀谁?”
“沈睿。”刘离答道。
“沈睿?”太监们想了会子说,“可是安平公主的儿子,殿下的同窗?”
“不错。”刘醇点头,“我要杀了那个野种。”他母亲打我父王,我就杀她儿子。
太监急了,忙劝道,“殿下,沈睿也杀不得,他是安平公主的儿子,听说皇上也很喜欢他,你要是把他给杀了,皇上会发雷霆之怒的,杀人不好玩,干嘛要杀人呢,殿下要是厌恶那个野孩子,可以有很多的办法让他生不如死的……”
刘醇说,“你以为杀他那么容易,那小子功夫不错,你们这些天天吹牛都能吹天上去的人,到了他跟前,还不够他揍的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逞匹夫之勇有什么好的,最主要的是要脑子好使。”太监们说。
“你们这些奴才,整天的不是拍马屁,就是吹牛皮。”刘醇瞪他们一眼。
“殿下,其他的不敢说,但要说整个把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殿下就说想他怎么样吧……”太监们拍着胸脯说。
当今圣上,很注重学识与教育,每年都会亲临皇室书院,考核孩子们的功课。
身着九龙袍的刘宸,一头雪白之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跟旁边的玄因大师说着话。
“今天,朕正要考核那些孩子,你也不要急着回去,跟朕一起去看看。”
玄因大师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上进来时,孩子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坐着。
刘宸的眼神扫过一遍,视线直接定在了小酒身上,不由皱起了眉,觉得自己的外孙还是太瘦弱了。
孩子们施完礼,便摊开了宣纸,进入了考核。
刘醇看着小酒的背影诡异地笑了下。
沈衍摊开宣纸便开始抓耳挠腮,外加时不时瞅瞅小外甥。
朱弥久却是支愣着身子,眼神定在一处,也是小酒宣纸的方向。
就见小酒,思索的差不多了,便撩起袖子,准备下笔了。
可笔尖刚接触宣纸,瞬间就晕染成了一大片,再试还是如此,根本无法下笔,纸张有问题。
旁边的沈衍和朱弥久比他还要急,妈了个巴子,怎么会这样?
宣纸都是自己准备的,他和朱弥久的都好好的,怎么唯独小酒的就这样?
台上一直注视着小酒的刘宸见了,就要吩咐孙平再给孩子准备,玄因却冲他摇摇头,“陛下,不妨再看看。”
就见那孩子眉头皱了好大一会儿,一把推开宣纸,就在桌面上下笔了,由于字体不少,都写到沈衍那里去了。
沈衍被挤到了角落。
可人家不委屈反而为喜,哎呀,看的可真清啊!
后面的朱弥久更是如此,喜不自胜。
刘醇一见,不由暗骂了句,心说,你能耐,交卷的时候,你还能搬张桌子去不成?
上面的刘宸和玄因,先是一愣,而后相视一笑。
孙平嘴角直抽抽,还亏他想的出来,等会儿要是写不下,你是不是就要写衣服上去了。
玄因大师说,“恭喜陛下,这位想来就是皇孙殿下了,果然是贵不可言,处乱不惊,坦然自若啊。”
刘宸却没反驳,而是看着他呵呵笑了两声。
交卷时间到了,孩子们交完卷子,先出去了。
刘宸翻了翻那些卷子,然后放下,起身走到了写满字的那张桌子前,边看边点头,嘴角也弯了起来。
“皇孙殿下,这见解倒是新颖,而且逻辑性很强,有理有据,着实不简单呢。”玄因一个劲地说。
皇上就只是笑,还不点破。
孙平哀叹,你就是再偏心,他也成不了皇孙。
这结果毫无悬念,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谁是头名。
“陛下,紧接着是骑射考核,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孙平提醒。
“好。”刘宸心情很不错,走到门口,吩咐孙平,“将那张桌子搬到朕那里去,再重新给他换张来。”
孙平恭敬应下,可心里却腹诽不已,这节奏是要每天看呢?
皇室书院不但教授学识,行军打仗,拳脚骑射一一都有专门的老师传授。
从而可以得知,从皇室书院毕业的,那都是大荣朝的精英,也无怪乎那些大臣挤破头皮都想将自家孩子送进来了。
那些孩子整齐一划地挺直站着,身穿练功夫,端的是朝气蓬勃。
刘宸说了些你们都是国家之栋梁什么之类的鼓励言语,然后又说,取得头名的将有奖励。
小酒一听奖励,眼眸不由闪了闪,暗暗搓了搓手。
跟之前在屋子里不一样,一出来,沈衍和朱弥久精神多了,摩拳擦掌的,兴奋不已。
先是射箭,每人三只箭,每只箭头上都有自己的标志,先后朝一个靶子上射,最靠近靶心的获胜。
这样以来,先射的就有些优势。
刘醇当然是当仁不让,射了第一把箭。
不得不说,刘醇的箭术还是不错的,三只箭中,有一只正中靶心。
周围很多人欢呼,“中了,中了,皇孙殿下中了。”
就只剩下小酒三人组没动。
玄因大师这会儿楞了,看看小酒,再看看刘醇,念了句阿弥陀佛,那是立马要跪下。
刘宸赶紧阻止,“大师这是干什么?”
“罪过,罪过,贫僧竟然有眼无珠,错把别人当成了皇上殿下,竟然老糊涂了,没想起皇孙殿下的年纪来。”玄因懊恼不已。
“行了,朕赦你无罪,那孩子不是别人,是安平公主家的孩子。”刘宸差点没把朕也喜欢这句说出口。
玄因更楞了,看着皇上,“安平公主的儿子?”
“是啊。”刘宸笑道,“还是朕恩准他进的皇室书院,旁边那个壮壮的,肤色黑的,是沈暮云家的小儿子。”
玄因说,“怪不得,原来是她的儿子。”
“朕知道你认识她,她的牌匾还是你亲题的呢。”刘宸说。
“可不是,安平公主一奇女子也。”玄因说,“只是,贫僧会观些相,观他这相,却不像是什么绑匪之后,反而贵不可言,否则,贫僧刚才也不会将他误认为是皇孙殿下……”
刘宸也哦了声,感概道,“每次看到他,朕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