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他没做错
第二天聂喆神清气爽的回到学校,安宁果然没有来上课。
的确,以安宁的家世,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会对她进行严加保护,而且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在家歇息几天也是很正常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聂喆就前往了时冉那里,除了打听一下安宁的消息以外,更重要的一个目的聂喆的确很好奇,自己这位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让特警部队对她如此的听命?就连自己杀了人这么大的事情都被她一句话给揽在了自己身上?
要知道,这种权力绝对不是有点钱就能够做到的。
而时冉似乎早知道他要来,跟着林娜做了一桌午餐正在等他。
“呵,姐果然没看错你,”看到聂喆神清气爽的样子,时冉点头微笑道:“这一关你果然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挺过来了。”
林娜解下围裙,好像是个贤惠的妻子一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放在聂喆面前,微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看来我们的小男人很可靠,很有安全感的。”
聂喆笑了笑,看向时冉:“冉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让那些特警那么听你的?这个问题困扰我一上午了,你再不说我就要发疯了。”
时冉微微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要问,哎,好吧,姐这就告诉你。还有林娜,其实你对我的身份也好奇很久了吧?”
林娜笑着点头:“冉冉你这么大的本事,我当然是很好奇了。”
时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两人道:“这个就是我在国内的身份,我之所以能够让警察们跟我合作,甚至是可以在国内动手杀人,就是靠着这个。”
两人打开这个本子,杀人执照啊?!
不过这个本子上却是写着——中国海外致公党特别行动小组。
“致公党?”聂喆听俞驰提起过,奇道:“冉姐,致公党不是现在国内八大民主党派之一吗?”
“是的,”时冉收回证件:“不过我这个不太相同,其实就是个幌子而已。你们知道致公党是如何成立的吗?”
林娜和聂喆相视摇头,聂喆是因为对政治实在没什么兴趣,而林娜也是科研人才,对于历史这一块很是模糊。
时冉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两人来到卧室的电脑前,打开了一张图片,是一部黑白电影的截图,道:“认识这张图吗?”
两人一看,立刻点头——这张图的大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是鼎鼎大名的“开国大典”!
时冉指着照片最左边一个人道:“这个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个人银须飘动,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奕奕,聂喆和林娜对视一眼,都摇头说不知道。
“他叫司徒美堂,是当时海外华侨的领袖,也是如今致公党的前身,名为,中国海外洪门致公堂!”时冉看了两人一眼:“也就是我所在的组织,可以说是这几百年来中国最大的帮会——洪门。”
“嘶”林娜还没反应过来,但聂喆忍不住就发出了一阵牙疼般的吸气声。
对于一个爱看电影小说的青少年来说,很难不知道洪门这个名字。
就算不知道洪门,看过鹿鼎记的人,如何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天地会?!
传说天地会就是洪门的前身,取名为洪,意思就是汉人失了中原土地,漢这个字去掉了里面的中土,就成了洪,也有说法,洪门最初的宗旨是为了反清复明,而明太祖朱元璋的年号就是洪武,所以以洪为名。
这不是小说家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但是聂喆还不明白:“这洪门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几百年以前的老黄历,我还以为散了呢!”
“散了?”时冉嗤笑:“如果散了的话,哪里还有现在的中国?你可知道,近代百余年间,洪门为了推翻清政府统治,为了国内统一做了多少贡献?别的不说,国父孙中山先生,早年也加入过洪门,并且得到了洪门的诸多才能掀起那几次革命,这位司徒美堂先生,更是有资格参加开国大典这样的盛会,如何就能散了?而且,在上个世纪,第三届世界洪门恳亲大会,在美国檀香山设立洪门总会,洪门的力量,放眼世界各大组织当中也叫的上名号。只是在国内这块,因为政策原因,大家都比较低调而已。而且,你们的媒体也不会报告这些事情。”
聂喆“呃”了一下,不说话了。
时冉看了看他,忍不住笑道:“海外的致公党,起初名字就叫做洪门致公党,我身为洪门中人,又是如今会长的嫡系,回国带着这个证件你也能理解了。事实上,洪门很大,国外的很多势力说起来都跟洪门有联系,就像是一棵大树有无数的枝叶一样,不过我们这一支可以算是现在的主干了。当然,我们对外的名字也不叫洪门,洪门是对内的称呼,对外的话,我们叫做义兴社团,或者是义兴公司。总部在洛杉矶。”
聂喆哑然,原来这位姐姐是黑帮分子,难怪那么牛逼和嚣张,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姐,洪门不是黑帮吗,你一个黑帮分子怎么在国内有这么大的能量的?”
时冉一笑:“你以为洪门现在还是什么?黑社会?天天喊打喊杀?你太out了!你以为那些街上的身上纹着点什么纹身,打扮的稀奇古怪,没事提着把西瓜刀装酷的是**?我拜托你不要侮辱**这两个字。**是什么?首先是黑,黑就是与光明对立的,任何法律、道德的阴暗面,都是黑!这个世界有光明就有黑暗,这是永远无法颠覆的真理!而道,指的就是道路,甚至是道统!没有一个成熟的、良性发展的,有足够大规模的组织,也能被称为道?”
“可是”聂喆还在挣扎,时冉说的这些东西他不是不理解,但理解的也有限,更重要的是跟他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教育截然相反,这让长久以来一直受到正统教育的他有些难以接受:“我们国家**这一块不是已经很少了吗?”
时冉不屑的摇了摇手指:“少?那是因为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问你,你认为的**是什么?整天喊打喊杀?我拜托你!**不是战争狂,人家不是整天都需要战争,这个世界什么最重要,钱!打打杀杀的目的也是为了钱!没有利益的事情谁去做?没事了几伙人召集起来互相砍着玩?你当是在网游啊?!”
聂喆龇了龇牙,时冉叹了口气:“那我问你,色*情业在国内算不算违法?”
“那当然算!”聂喆脱口而出。
“那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甚至是绝大多数城市,只要是偏高档一点的夜总会、浴场里面都会有这方面的服务?”
聂喆无奈点了点头,他就被胖子带去过一次。
“那为什么警察不抓?”时冉嗤笑:“难道是警察们不知道?你都知道的事情他们能不知道?”
聂喆哑然。
“这其实也就算是**的一种,只不过是极其外围的边缘,我之前说了,任何法律、道德的反面都是黑,但是在这个年头,黑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字吗?黑与白,早就融合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了,没有黑,就没有白。”
“洪门是黑,但早已经黑白不分!明面上我们也有很多的生意,很大的财富,甚至很多高位的人都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但是私底下,我们一样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时冉叹息道:“这就是世界,一个很现实的世界,我本来迟迟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你现在接触的还不够多,对这个社会还抱有美好的幻想,但是,如果你没有镜像世界,你就是芸芸众生当中的普通一员,你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幻想的肥皂泡破灭。”
顿了一下,时冉道:“我记得国内某个知名的年轻学者曾经说过一句话,被封杀了,但是在境外华人圈很多人都知道,”她看向聂喆,一字一顿:“在国内的成长,就是一天一天推翻自己曾经所学的,曾经所认为是真理的各项标准。”
聂喆彻底的傻了。
作为一个满心志向,向往着大学,向往着更为广阔天地的高中生,聂喆虽然对时冉说的很多事情隐约也是明白的,但多多少少还存在着一丝幻想,可时冉的话,却像一根尖针毫不留情的将他幻想的肥皂泡给戳破了。
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年轻的时候雄心壮志,但是当进入社会之后,现实会让他们现实起来,最后将身上所有的棱角和漏*点全部磨平,成为这芸芸众生当中的普通一员。
时冉知道他难以接受,只是叹了口气,毕竟聂喆还没有接触到社会,不知道社会的残酷。
“我来说一下洪门吧,”时冉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什么坚持,将聂喆的注意力转移一下:“洪门说起来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大的门派,而算是一个宗门,因为有许多华人社团都属于洪门当中的一支,大家各自为营,也形成了种种局面,其中的合并、分裂更是数不胜数。你像在香港的新义安,洪兴,还有世界上著名的三合会等等华人社团、黑帮,其实都属于洪门当中的一支。就好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有无数的分支。”
“不过因为近代的原因,洪门致公堂可以说是在国外影响力非常巨大的一支,对外我们称自己为‘兴义’,可以算的上是如今洪门的主干之一。我们的活动范围多在北美还有非洲一代,你前往美国任何一条唐人街,那里都有我们的势力。”
“兴义的生意很广,明面上我们也有许多的公司,这些可不仅仅是掩饰,有的的的确确是很赚钱的正规生意。当然,作为**,我们不正规的生意也很多。比如军火、毒品、海关走私等等,这些很多,嘿嘿,也少不了国家力量的支持。”
“因为当年司徒美堂老先生的原因,兴义的一些人明面上大都会挂上海外致公党的名号,这样算是海外华侨,回国办事之类的都比较方便。有时候我们也会为上面进行一些对海外的扫尾工作,比如某个巨贪携款潜逃到海外,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背景靠山的话,上面想抓他们,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来解决的。”
聂喆龇龇牙,难怪这位姐姐这么厉害,她的身份,几乎就是相当于海外的国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