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要练钢铁

不去。

    可见，想要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不惜成本的发展大马士革刀、马来刀、日本刀这样的产量低、高成本的武器，是没有市场的。咱中国需要的是量大、质优、廉价的武器。所以，才会有包钢法、夹钢法的出现。其实，这些所谓“钢”核心还是铁。

    但是，完全不要质量，那也不行。明军的很多武器装备，构造原理都是很先进的，例如什么三眼铳、五眼铳、七星铳，甚至是十眼铳等。关键在于这些武器只有数量，没有质量。一百支火铳里面，真正能打响的，可能只有三十四只。这样的火铳，还不如狼牙bāng来的好使呢！

    可见，要在数量和质量上，取得一个平衡，很不容易。周世龙本人不太懂，今天因此把这些匠户找了来，就是想讨论一下以后武器制造的发展方向。周世龙总的意思，武器没有必要追求大马士革刀那样锋利，也没有必要追求马来刀那样精美，更没有必要做得像日本刀那样精致。但是，必须保证一定的质量。

    周世龙解释说，这个“一定的质量”包含了很多层次的意思。他专门举了几个例子作为解释。第一个例子，一百支火枪应该一百支都能够打响。第二个例子，标明可以使用三年的腰刀，就要能够用满三年。如果一百支火枪里面，有一支无法打响，那就是质量不过关。如果腰刀不到三年就损坏了，同样是不过关。

    “千户大人，您的这个要求，实在是高啊！”老匠户龚德茂迟疑着道。

    一众匠户听完之后不敢开口，但面上的为难之色显而易见，因此周世龙特意从中挑选了一个老匠户，让他来回答。这老匠户，正是龚德茂，整个福山屯所里手艺最是精湛的匠户。寻常的家用铁器以及军中的一些兵器都是由他打造的，那天周世龙查询的兵器制造处，龚德茂早已经因为年纪大了，脱离了那里。

    周世龙对于质量的要求，高着呢。他只是不要大家去追求没有意义的质量，可是对于基本质量，却是提得非常高，非常高。不能有任何一支火枪出现故障，任何一把腰刀都要能够使用三年，这样的质量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大家有没有信心做到呢？”

    周世龙目光熠熠的看着在场的一众人，期待的问道。

    一众军户迟疑着没人吭声，龚德茂很认真的衡量了一阵，挣扎了半响，最后才缓缓的说道：“千户大人，勉强可以做到，但是这样一来，一个月也生产不了几把大刀啊。”

    周世龙点点头，缓缓的说道：“这个不怕，本官可以投入更多的人手。但是，质量一定要保证。要保证质量，从刚开始炼铁的这个环节，就要严格把关。炼出来的钢铁，要是质量不过关，以后的一切都是白搭。”

    他一说完，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接话。

    周世龙说得没错，的确如此。无论什么样的武器，都离不开钢铁。如果钢铁的质量不过关，无论是多么高明的工匠，都无法打造出质量过硬的武器来。明军的火枪或者是火炮，经常出现炸膛的现象，不就是因为钢铁的质量不过关吗？

    但是，要做到钢铁质量过关，又谈何容易？这涉及到非常专业的技术领域，这一众军户心里，周世龙这个千户大人、官老爷，那肯定是不懂的。其实，他们又何尝说得上一个“懂”字？这个专业领域的研究，是没有止境的。精益求精，永远都有改善的余地。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周世龙看到一众人神色凝重的样子，便含笑说道：“大家也不要紧张，本官不是要求你们一下子就拿出质量最好的钢铁来，但要求的是一步一步的改进嘛！你们需要什么材料，需要多少钱粮，都可以跟本官索要。要是你们觉得哪里的工匠技术不错，也可以将他们请来，本官可以支付给他们满意的工钱的。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努力，钢铁的质量，总会一点一点的改善的。”

    “就这样决定吧，以后你们管技术，本官负责制定之后的一切。另外在这里，本官将订立一些规矩，谁要是能在炼钢的时候提高手艺功夫，提高较少的，本官立马奖励五十两银子；做出较大改进的，本官奖励一百两银子；做出彻底改进的，本官奖励五百两银子。甚至于到最后，本官千两白银也是可以出得起的！”

    最后，周世龙更是大声说出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