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霍地破涕而笑“我哪有哭,你上当了。”爱作弄人的梅绝色又回来了。冷霄怔了怔,睇着她仍带着水气的睫毛,不知该说什么。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真教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但有一件事却由不得她做主——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她私心地希望,他是因为担心自己而留下来的。
“我想带你一起走。”他说得坚决。
她听得惊诧“为什么?”
“明天再告诉你。”突然,他双手一挥,袖里飘出一抹她所熟悉的香味。
“你?”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瞳,没想到冷霄竟然也学她“施毒”迷昏她!
这个可恶的男人
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在此时,仿若棉絮软了下来
他将她再次抱起,往床榻走去“对不起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休息一晚。”免得她这虚弱的身子,承受不起长途奔波之苦。
将她放置床榻之后,他体贴人微地为她盖上棉被,一双眼却更盯着她。
望着她毫无设防的容姿,柔唇像两片诱人花瓣,诱人采撷;而粉蜜的纤颈白里透着晕红,清纯地令人向往;如缎的青丝,或至在胸前,或披在枕间,一丝丝如无形的缠人情丝,轻轻地拂进冷霄的心田
一股强烈的独占欲猛然在他的心头抽芽,一时之间,他对她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依恋与矛盾
明天他要带她回绝色世家!
带她回家?!
只因为她是白发仙翁的嫡传弟子吗?
是吗?
是的!
因为绝色世家目前正处于多事之秋,而她正好可以为他分忧解劳。
对!就是为了这目的,他才来魔鬼谷找她的!
倏地,他离开了床边,极力甩开她对自己的影响,直朝门边走去。
但行至门边,他又转过身子,朝床榻的娇小人儿看去,一遍又一遍地掬取她的丽颜
唉!
你我这是怎生的纠葛啊?
他轻轻将房门掩上,望着一轮明月,今晚自己怕是难以入眠了。
天空绽放第一道阳光,他正准备敲梅绝色的房门,木门便被拉了开来,瞬间一抹香气从里面大量地散了出来,他连忙捂住口鼻。
“可恶的冷霄,敢整我,看我怎么回敬你!”话落,就被问到门边的冷霄点了两处穴道。“你——”她没料到自己又败北了。
“得罪了。”
“你在干吗!”她愤怒大叫。
“我说过,今天要带你走!”他说得心平气和。
不曾吃亏的她,哪会甘于受人摆,开口就骂:“你以幕你是谁啊?说带我走,就能带我走“你快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抱歉,恕难从命。但看在你是白发仙翁的传人,而我绝色世家又临时需要医术高明大夫,就有劳你与我回敝府‘做客’数日。”冷霄看着她生灵活动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会使唤人的她。
“做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她的明眸正燃烧着怒气,早忘了芳心已为他悸动之事。
“别气了,我抱你上马车。”不容她反抗,他弯下身子就将僵直的她抱在怀中。
真相一旦揭晓,他又回复昔日的决断,只是连他也不知,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决断中已多了几分温柔,冷然里也添了几许疼惜。
“冷霄!”她大吼“你为什么非要我去你家做客?不会只是要我替贵府的人医病、开方子吧?”
“小事一桩。”他说得轻描淡写,很享受她在怀中的感觉。
“小事?什么小事有劳你冷大少爷,不远千里装病来此求医?我看,你求医是假,其实是另有目的!”她一开始就怀疑,他怎么会中了师父的逍遥毒,这会儿非得弄明白不可。
“你果然聪明,我的确是有目的而来。”
“什么目的?”
“你听过绝色世家能够雄霸一方的真正原因吗?”他不相信她对江湖事一无所知。
“嗯。”她轻嗯一声,代表知悉。
“我想延聘你师父为绝色世家效力。”
“那是做梦。”她才不相信师父会为任何人所用。
“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个替代品——”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那也是做梦!”火苗闪动的双瞳迸射出她的不驯。
“现在你成了笼中鸟,我则是这鸟笼的主人,你说,是不是做梦?”他的眼眸有着笃定。
“你这个坏蛋,我绝不搞任何人所用!”柔沛的红唇流泄出顽强的抵抗。
原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
他之所以对自己好,是有目的的!
可恶!恶咒之后,心痛在所难免。
“你会的。”他笑着细看这绝艳无双的姿容“你真该见见冷瑶的。”相信他的妹妹一定会喜欢梅绝色,在某些地方,她们还真有几分神似。
冷瑶,她又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嘴上,怎么成天挂着女人的名字?
之前的冷情,这会儿的冷瑶,他、他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希望他当她是什么?
别异想天开了!
她毕竟不是完完全全的女人!连人称神医的师父都医不好她,又怎能期盼一个发现她“秘密”的男人,能对她青睐有加、思慕情定?!
她相信他之前“顺服”她,只是为了解身上的毒;之后“忍让”她,只是为了成就冷家的霸业!现下如此相待,则是为了更长远的目的!
怪只怪自己涉世未深,才会存有一丝幻想与期待
罢了!也许她该庆幸有这样的结局,反倒可以落得潇洒自在些
偏偏一颗心还是放不下“冷瑶,她是你什么人?该不会又是一个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俏佳人吧?”话落,就恨起自己的多嘴。
将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的冷霄,捕捉到她眼中不经意流泄出的信息,有惊讶也有怜爱。难道,她和他一样也为对方所动?
他想试试她!
“她的确是另一个肯为我出生人死的女子,甚至比冷情做得更彻底。”俊容净是欣赏与关爱。
他那抹真情流露,又勾起梅绝色的激越“那真了不起。”
“她是我见过最教人心动的女子,纤弱却勇敢、温柔体贴、才情洋溢却不浮夸,纵有天仙之姿也不自满,若真说她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身子骨太弱了点,春风秋雨也能教她病上好几天。你和我回府后,就麻烦你替她调理调理。我真不忍心见她受苦,这比我自己生病还来得痛心。”认真的神情,满整张俊颜。
听见他这么形容一个女子,梅绝色再度妒嫉起来。
为什么冷瑶可以享尽他的关爱,而她却像块木头被他“绑架”去医治她,甚至还得效命他的绝色世家?
不满的情绪再度充塞胸臆“你不怕我施毒害她?”
“你不会,也不敢。因为如果你真的见到她,一定不忍心下毒手;但如果你真的如此胆大妄为,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登时,那双抱着她的大手刻意在她的小蛮腰上施加压力,以示警告。
“啊——”一阵微微疼痛从腰间传来“你这只猪!竟然掐我?冷瑶是你什么人,要我为她调理?免谈!”又怒又恼的口吻,还夹着淌血的妒嫉。
他却笑了。因为,他激出她的火花了!
不管是怒火还是妒火,他知道,她并不如她口中这么厌恶自己。也许该再下一帖猛药,或许可以将她看得更分明!
“她是我最关爱、最心疼的女子!”
这话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倏地冲醒梅绝色仅存的一丝幻想。
他最关爱、最心疼的女子,是是冷瑶!冷瑶啊!
唉!是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之于他只是医患之义,无关男女之情!他爱谁、疼谁又与她何干?
“这就是你想延聘家师的原因?”扭拧的心拒绝容纳任何情感。
凝望她被夷平的激愤,他反倒有些失落。“有一部分是为了她。”
“那另一部分呢?”空寂涩冷的心房,一径淡漠。
“你要说它是扬名立万、称霸武林都可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说实话,但就是不想瞒她。“哈——诚实。”狂笑中复见澄澈清明。
他最爱的还是权利与名望!冷瑶啊,我该替你该感到悲哀还是高兴呢?
“不准笑!”他突然生起自己的气。她的笑,让他看清自己的庸庸碌碌。
美丽的娇颜仍旧逸散着绝丽的淡笑“好,我不笑。我想你已经恼羞成怒了。有人说,最好不要去激怒一头困兽,我还是小心点,何况,我现在还被那头困兽给点了穴道。”
“明白最好。”隐藏在胸中的怒火再次蠢蠢欲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马车到底在哪里?我不想一直被你抱着。”望着他漠然的表情,她竟生起闷气来。
“这是你的荣幸。”
“这荣幸就留给冷瑶吧,我无福消受。”她反唇相稽。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和我回绝色世家,如果我心情好,就会早早放你自由。”他的嘴挂着一丝游戏人间的浅笑,仿佛看她瞠、看她怒,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明明是我被绑,还得看你的心情才有自由?好个仁慈正义之士啊!”强压下满心的痛,故意扬起浅笑。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出她已受到伤害。
“马车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马车内,不想再刺激她。
马车终于在彼此不闻不问的默契中,往洛阳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