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异口同声的应“是”,迅速将双脚退出钢蹬,弯腰拉起蹬带单手各抓,憋足劲狠狠砸在一起。
“当……当……当……”刺耳的金属敲击声突然传开,震耳欲聋。在这死寂充满血腥的深林中,如雷鸣般轰炸。攻击的狼群被这怪叫声吓得低吼着散开,却还是不愿放弃的将他们人马困在中央。
凤金猊吼道:“再用力敲!”
钢铁声再次狠狠传开,一声比一声响亮刺耳,这狼群每听一次就后退一次,甚至全体大回转,倒背耳朵缩起脖子。
凤金猊双目顿时更亮,高声吼道:“靠拢,一致对外!”说这话时,他的双手还紧紧箍住两位伤痕累累的将士,周身萦绕着淡淡清冷的气息,使得这清冷月色也逊色几分。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身边虚弱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站起。
强制拯救队形后,留有几人继续敲击钢铁,凤金猊顿时率领陆宝玉和几名身手敏捷的少将挥剑砍出去。死狼的浓重血腥气在空中快速飘散,不一会,逼得栖息在远处的狼王终于仰天长啸“嗷呜……嗷呜……”,这群狼才急地颤抖奔去。黑色身影聚集在狼王四周,齐齐发出凄厉的哀嚎宛如为死去的同伴在致哀,最后才在怪异的金属敲击声中不甘的逃走。
每个人如释重负地望着狼群消失的方向,松了口气,凤金猊忽然说道:“表哥,你回去把它放出来。”
陆宝玉怔了下,一口拒绝:“不行!那只月狼崽还没被完全驯化……”
“不行也得行。你也看到这群狼有狼王率领,我们能用铁蹬骗过一次是侥幸,不一定能骗过第二次!”沉闷的长缨枪插入地声中,凤金猊眼睛往下一沉,杀气就在那瞬间迸发:“你也看到她手上戴着的东西。这个暗云是有备而来,又曾对她意图不轨,我向华锦媗保证过,除非我死否则不会让她受半点伤!表哥,你回去,这是我的军令!”
陆宝玉只好点头,赶紧掉头离去。
凤金猊仰天望着树缝间隐隐透出的肚白色日光,突然回头扫了李圣香一眼。
李圣香沉默的戴上帽檐遮脸,道:“我的身体不用你担心。”
凤金猊于是别开目光,指着狼群最先阻挡的防线,道:“那就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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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前狂奔的马车,身后蓦然安静下来,没有鬼哭狼嚎。
“怎么回事?”暗云急忙撩开后车窗看,发现深林安静得很,心生不妙。
听得这句话,华锦媗挑眉笑道:“当然是狼群撤退了。”
“不可能!”暗云扭头冷笑,沉默了片刻,又不甘心道:“就算撤退了,他们也逃不掉。”
“森罗殿已被李圣香毁了,如果就剩你一个逃兵,他们当然逃得掉。可是我看你这么有底气——”华锦媗眨了眨眼,淡淡的笑开:“是傍了哪些爷吧?不如我猜猜……是天师宗?你想杀凤金猊和李圣香他们,天师宗想杀我,所以你们一拍即合了。”
“哼,那你倒说说天师宗为什么想杀你?”凭心而论,暗云也觉得事有蹊跷。当初他侥幸从李圣香的围剿中逃脱,因势单力薄正愁无法复仇,没想是天师宗主动找到他要求联手。
华锦媗嬉笑:“你猜。”
其实原因很简单——
一:有心人只要细细一查,自然能发现圣裁门暗捧唐宜光上台,而她又与孔雀关系暧昧,如今唐宜光在唐宫有与日争辉的趋向,唐瑶光和天师宗自然会忌惮。
二:唐宜光将每年固定春狩的地点更改成西山,西山距离当年唐九霄逃亡的阳华山太近了,倘若唐宜光寻回唐九霄联手,定不饶唐宜光和天师宗。
华锦媗非常清楚天师宗的行事作风,他们未雨绸缪,自然会趁早下手将她了断。可是有一点她至今想不透,为什么天师宗会如此殚精竭虑的为萧玉卿和唐瑶光打算?什么“四海归一”、“天下太平”,那些冠冕堂皇的狗屁话,她可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眼角余光扫向身旁的暗云,估计连这一个即将被毁的棋子也不知道。
“驾、驾、驾……”
十数名肃目男子突然策马扬鞭,踏碎漂浮满月的积水寒冰,直接从深林夜幕中冲了出来。他们以凤金猊为首,目测地形,沿着一条马蹄痕迹的雪道飞速向前,渐渐逼近这一辆逃逸已久的马车。
“凤凰!”华锦媗惊喜道。距离甚远的凤金猊一震,顿时加快马步追奔上来。但她喊了两三声就被恼怒中的暗云用布条堵住嘴巴,直接推倒在地。
暗云没料到他们还真的摆脱狼群追了上来,于是吹了声口哨,拴着马车的两匹黑马更是撒腿狂奔,将所有人引往天师宗埋伏好的陷阱。
两组人马疯狂地加速前进,暗云一边锢住华锦媗,一边寻找指定的方向,在某个瞬间,终于眉眼舒展有种大局在握的感觉。
华锦媗就顺势望见马车路过几座石碑,都是宽三尺、高一丈——更像是翁仲的东西。而马车穿过时,这些翁仲相互感应荡出一层肉眼难见的光罩,在所有进入结界后,周围场景顿变,深林瞬间变成一个四面环壁的凹陷盆地。
“世子!路、路呢,我们来时的路不见了!”身后所有赤炎兵都发出了惊讶恐怖的呼喊,凤金猊终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眼角微搐。果然,身后的路没有了!变成了一面高耸入云的绝壁!而前方左右也是成了绝壁,四面堵死,进退不能。
“本爷已经把华锦媗带过来了,轮到你们出手解决他们了。”暗云将华锦媗从马车上拖下来,朝四周喊道。昏暗深林的四周顿时传来了几声重叠的声音,“好。”
这声音方起,凤金猊毫不犹豫,拂袖闪电般朝声音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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