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固执要进屋,肩负主子使命的她就不得不祭出杀手锏,猛然展开手中的秘密法宝——卷轴,朝凤金猊亮出正面。上面是华凤池亲笔所写的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拜托,就算是华凤池亲自出面拦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凤金猊好吗?
凤金猊趴着墙头又要往里翻,甘蓝只好翻过卷轴露出背面一句话,是华锦媗亲笔所写:乖,听你大舅子的话。
甘蓝就笑嘻嘻地看着堂堂赤炎世子露出一副妻管严的怨妇模样,然后赶紧挥手目送他离去,自己蹭蹭蹭跑回房中汇报。不过,自家姑爷刚刚那恼羞成怒的模样还真是少有的那种越怒越好看呢!
报告完,她又赶紧将刚刚故意“推”凤金猊所顺到的一张纸条递给华锦媗,华锦媗一看是赫连雪的字,再加上“小心萧鸿昼”的字眼,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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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华家七小姐并没有赴宴对吧?”
深夜中,萧鸿昼仰头冷睨着跪在面前的五个东圣国宫婢、五个东圣国侍卫,一开口,这凛然生威的语气与他前半夜在宫宴上的清朗正气是截然不同的。这十名潜伏在东圣宫中的内应,恭恭敬敬的点头。
萧鸿昼就挥手命他们退下。小饮了一杯酒后,有人推门进来将一沓发皱的纸双手奉上,纸张显然是浸水被烘干,所以才褶皱不平,而且纸上还有着血迹跟奇怪缭乱的污迹。可这位萧国四皇子却是接过来细细翻阅,片刻后,一双眼猛然闪过几道雪亮的光!
“难道本皇挖不出更多有关圣裁门的消息,原来他们是打着这些商铺做幌子的?”萧鸿昼笑哼一声,长眉一挑,将这些纸张轻柔地折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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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熟睡中的华锦媗突然间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她醒过来,又再度感觉到这股不绝于缕的颤动持续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并非幻觉。
“甘蓝!甘宁!”华锦媗喊道,却发现第一个闯进房间的是满身狼狈的韦青,而且他身上还携带着火药味。
“怎么回事?”
韦青面色紧绷,抿出如铁的线条:“小子,我们有一家当铺和烟花店爆炸了!”
华锦媗皱眉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已经命人在调查,我怕你担心就先过来禀报。”
华锦媗点头,让韦青先去详细彻查后,自己缓缓起身,踱步暗忖道:在萧鸿昼刚入城就发现这样的意外,可真不像是意外呀?
第二日,华锦媗等着韦青他们前来禀明详情。说是夏转秋,天干物燥,烟花店有人在搬运时不小心摩擦出了火星掉到地上,刚好那里搬运时洒落的火药粉,所以就烧起来直接爆炸了,所幸发现的早,所以除了金铺跟烟花店有人受伤外,其他人并无碍。
华锦媗沉吟道:“……没有任何人在这场爆炸中死亡?”
“是的。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有财物损失,所以没引起官家多大的注意。我们以后经营烟花店需要更加小心了!”韦青心有余悸道,但蓦然发现华锦媗问的语言跟眼神,有点不大对劲。“小姐,莫非你觉得是人为?”
“直觉告诉我,不像是意外。你们再搜搜昨晚烟花店附近是否有可疑人出现?”华锦媗说道,韦青点头就离去。只是晌午过后却带来的另一噩耗,有家金铺也出事,不过是被贼人偷窃,店内上半年刚报的盈利数全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这还真是巧出鬼来了?!
华锦媗挑眉,随手抓起一件斗篷披上:“韦青,跟我出门。”她让甘宁甘蓝想办法托住华凤池和孙倩柔,自己和韦青“堂而皇之”的从后门偷偷溜走。很快的,韦青就知道有人自后门尾随了。
华锦媗压低帽檐将半张脸藏了起来,然后与韦青在街边卖马处买了辆不起眼的马车,直奔城外。青天白日,毫不遮掩地来到江边等着画眉舫靠岸,然后上船,船离岸,让那些尾随人跟到这里就再也跟不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而且还穿成这样?”肖定卓望着女装俏丽的华锦媗,愣了下,赶紧将她带入船舱中。李如霜已被送走,剩下两人亦是今早刚送去凤王府,只要进了画眉舫,外面再多双眼睛也望不进来。
“故意的。”华锦媗望着肖定卓笑道,然后开门见山:“我跟你再仔细确定一下,那日被李云兰窃走的是我们在王城开设的当铺跟烟花店的上半年盈利账单?”
肖定卓点头。
“那我明白了。”华锦媗沉吟道,“李云兰当时侥幸找到这些账本带走,被我们拦住,后来她爆体沉江,我以为账本也就浸水溃烂了,只是没料到竟有人心思缜密到入水打捞。”
韦青脸色一沉:“难怪!是萧国官船的人打捞的?”
华锦媗点头:“指使李云兰跟毁了我们三家店的都是同一人,除了萧鸿昼,别无他人。”萧鸿昼呀萧鸿昼,你出手果然是又快又狠呀……
“韦青,飞鸽传书让王城其他店铺人员藏于地底,没有我的指使决不能露面。快去!”华锦媗雷厉风行的下令,韦青就夺门而去。
肖定卓皱眉道:“当初我们将当铺跟烟火店毗连而建,是考虑到当铺资金流动大,而烟火制造店需要高额成本,两种店铺互补,再加上距离好方便暗中传达信息罢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成了某些人的助燃工具!”
“夏季天干物燥,说是烟火店自燃引发店内火药爆炸,进而牵扯到邻店一并遭殃,这样的理由合情合理。”
“那些账单罗列了我们王城三十二家店铺的账,现在被萧鸿昼洞察了,非常不妙。”
“的确不妙。”华锦媗的目光幽幽闪动了一下,“但这是东圣国地盘,他初来乍到不能搅出太大动静,不然东圣君和焚音第一个查的就是他!肖定卓,他知道我们在王城秘密埋藏的三十二店,我们也知道他在民间私立敛财的非法赌坊呀……劳烦笔墨伺候!”
肖定卓迅速端来文房四宝。
华锦媗勾唇冷笑:“譬如东圣国天子脚下的王城,就有一家‘聚宝盆’赌坊!告诉慕阜,我不仅要毁了店,还要里面所有的钱做赔偿!”肖定卓点头,韦青刚飞鸽传信回来,就与要出舱的肖定卓错身而过。
一只灰鹰振翅而起。
当晚,正当一拨人瞄准圣裁门第四家店铺准备下手时,某繁华巷道的赌坊突然起了赌徒闹事的暴动,越演越凶,最后整间赌坊被砸了、烧毁了,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此消息传到萧鸿昼耳边,他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尔后松开,将茶几上隔着的那沓纸张命人收起来,哼笑道:“本皇毁你们三家破店,你们却毁了本皇一家日进斗金的赌坊?哼……蛇香,你亲眼看见那位华家七小姐带着圣裁门左护法从后面偷走进了画眉舫?”
一个曲线玲珑的黑衣蒙面人跪他面前已久,果断点头。
萧鸿昼静默了片刻,淡淡道:“难怪屡次不见这位华七小姐,原来是故意避开本皇呀?可惜呀,本皇想做的事,就从来没有做不到!华锦媗,就让本皇先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