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觉得我很随便,我还是通知你一声,要不要让让?”她漠然地看着他。
“我知道-在生气,如果我伤害了-,我向-道歉,但是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他仍坚持着不让开。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庑Φ溃骸罢庋你会比较安心吗?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林艾文,就是你朋友的弟弟,你们大概都叫他elvis吧,他对我做了我曾经对你做的事,就这样。”她摊摊手。
“-对我做过很多事,是哪一件?”他-起眼,拳头已然握紧。
“强吻啊!他还能做哪一件?”她耸耸肩,神色依旧。
他顿了顿,手指轻碰她的颊。“没事吧?”胸口紧缩了一下。
“我没事,不过他可能会有事。”她将散乱的发丝推至耳后。“我跟他干了一架,踢了他好几脚,走的时候他还躺在地上没爬起来。我走了好久才招到车坐,大概是晚上走在山路上,看起来像幽灵一样,所以没人敢载我吧。”
“我一直打电话给-,-都没接。”他声调转沉,瞳眸幽暗。
“干架的时候手机被他抢去,来不及接。”她看了手肘的擦痕一下,又抬眼看着他“说完了,你可以回家了,不必睡不着,我好得很。”她转头打开衣柜,找起替换衣物。
等了半晌,没听到他走开的声音,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面对他。
只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又伫立着不动。
她叹了口气,抿抿嘴“不想走吗?”他还是关心她的吧?不然不会等她等到现在。“那好吧,陪我玩个游戏,就算是你今晚对我的补偿吧。”
“玩什么游戏?”谨慎的他立刻出现了警戒的神色。
“怕什么?怕就走好了,我不会逼你的。”她冷冷地瞅着他。
思索了片刻,他才谨言道:“-要答应不能超出界线,否则我不会遵守规则的。”
界线?她暗忖着,他知道界线在哪里吗?
“我答应你。”她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迭扑克牌,洗了牌后,递到他眼前。“这个游戏叫truthordare,中文叫真心话或大冒险,我和小瑜他们常玩这个游戏。就是每个人抽一张牌,牌小的算输,输的人只能选择说真心话或做一件事,题目由赢的人来出,输的人要凭良心说话或做事,不能反悔。不过,如果抽到黑桃a,算是例外,全凭抽到的人决定一切,输的人没有选择权,只能照做。”
这是个整人的游戏,他一听即知,但是她今晚受了罪,全是因为他,如果能让她好过些,他愿意玩这个鬼游戏。
“-先还是我先?”他问。
她率先抽出黑桃十,他接着抽出红砖三,她赢了。
“选哪一样?”她问。
“真心话。”说真话绝对会比行动好过关。
“为什么怕吃药?”先来个简单的问题。
他一怔,耽搁了一下才说道:“我十五岁以前,呼吸系统一直很不好,动不动就感冒或气喘,严重时转成肺炎也是常有的事,很难能出门或做剧烈运动,每天要吃的药丸不计其数,像个药罐子似。后来我的家人为了我移民到美国,想让我彻底换个环境;我爷爷开始训练我体能,让我不再依靠药品,只用天然的健康食物和运动来增加免疫力,最后才慢慢戒除了吃药的习惯。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是不随便吃药的。”
她点点头,自行又抽了一张牌,是红心二;他现牌,是红心六。
“真心话,你问吧。”她拉张椅子让他坐下,她则坐在床沿。
“为什么喜欢我?说清楚,别打马虎眼。”他直勾勾地看着她,显然存疑了许久,对于她的烈爱,他还是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她略见赧颜,避开他的目光。“我第一次在小瑜家见到你,就心动了。那时她告诉我说,郑宛珍是你中学时的女朋友,你移民后还有和她通信,后来回到台湾,你对她仍念念不忘,于是又重新追求她。我当时就在想,这么深情的人,一旦爱上了,一定不会变心的,恰巧郑小姐刚好来委托,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她的爱,竟是构筑在这样简单的信念上!这样简单就让她奋起直追?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不致会失言,但,这对他而言,仍是没有道理的,太盲目了!
他坦言道:“小瑜的资讯有误,郑宛珍并非我中学时的女朋友。当时我爷爷是中学校长,书法远近驰名,为了让因体弱而不能出外活动的我静下心来,他便教我练习书法,宛珍是同时慕名来上课的学生之一,不是女友;后来会在一起,是单纯的偶遇,没有那么戏剧化的前因。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么执着在情感上的始终如一,不是应该是可遇不可求的吗?”
她看着手上的牌,陷入了沉思。“我妈认识我爸的时候,大学都还没毕业,后来两个人爱得要死要活,可是我妈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我爸却是一家知名企业负责人的长子,这段感情自然不被祝福。但是我妈却意外怀了我,我爸想办法把她弄到美国待产,生下我之后,他手边的钱也花光了,但家里还是不跟他和解,断了他所有的财源,最后他不得不带着我妈和我回台湾,然后想办法托亲人跟他老头说情,请他接纳我们。他回家待了三天,第四天他拿着一张支票来,告诉我妈说他尽力了,可实在没有办法,家里只肯要孩子,那张支票是要给她的。我妈当时没说话,几天后,偷偷带着我跑了,从此,就没再见过我父亲了,她恨他懦弱,决心一生不原谅他。”
“然后呢?”他仍听不出任何和他有关的端倪。
“我妈没有毕业,因此找不到好工作,所以养我很辛苦。我八岁那年,她想通了,她不能毁了自己的一生,于是托福考试通过后,她申请了学校,我外婆偷偷资助了她,让她到美国去念书。她把我托给了我叔叔,要求我爸爸供给我生活费,毕竟我是杜家的子孙。这段期间,我爸结婚、离婚、再结婚,生了三个儿于,外面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没有停过,所以我妈跟我说,永远不要相信甜言蜜语的男人,她就是最好的殷鉴,这就是我执着的原因。”
能如此平静地陈述这段不算光采的隐讳,可见她早已锻炼出面对缺憾的坚强了,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缓慢地在消释他对她的推拒。
“-母亲到美国十多年了,没打算接-过去吗?”
“她另外有家庭了,我不好打扰。她为了我牺牲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现在有机会找到别的幸福,我不会阻拦的。况且,我在台湾也习惯了,不想再重新适应环境,我叔叔对我也很不错啊!”她状极自在地笑道。
那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吧?谁能在年少时期对亲情的需求淡然视之呢?
他欲再追问,她却不想再延续这个话题了,将牌凑到他眼前,两人各抽一张,她砖块五,他梅花十。“真心话,问吧!”他对她还会有好奇心吗?
他想了一下,似乎难以决定,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终于,他问出了口“上次义大利面馆和-起冲突的男人,是-的--”
她微有难色,停了几秒,咬咬唇,轻声答道:“我的父亲杜升。”
他十分讶异,内心有一处紧绷的角落却莫名地松开了。
“-很恨他?”
“是,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会个有完整的家,我对他而言,重要性还不如那些女人!十五岁那年,我找上门,要他公开承认我,但他不敢,他只听他老头的,结果杜老头把我赶了出来,从此,我没再拿过我爸一毛钱。杜家的男人,只有我叔叔还象话,不过,他是杜老头外面女人生的,掌握不到杜家实权。”她直言不讳地道。
冷冷淡淡地说完,与平日促狭的神态差异甚大,她有一部分的内在,是他没见过的,超出二十岁的冷漠。
为了中断这个不舒服的话题,她很快地再抽一张,他接着抽,前者梅花五,后者梅花三。
“我选真心话,-问吧。”他往椅背靠,闭起了眼睛。
她倾着头,啃着拇指指甲。“安娜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掀眼,与她四目正对。“朋友。”没有犹豫。
两人再抽一轮,还是他输。“真心话,继续问。”
“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我?”她直截了当的问道,身子微逼向前。
他没有闪躲,托住她白润的腮。“不,我不讨厌-,我只是希望-能找到合适-的人。我对-,可以像对小瑜一样,有问题时随时帮---”
“我不需要!”她果决地打断他。“我不需要同情,我要你爱我。”
他预料她会如此反应,所以没有太大惊异,她一向爱恨分明。“-这样子,我们很难再说下去,爱是不能强求的。”
她不搭腔,将牌递过去,两人先后摊牌,他又输了。
“应该还是真心话吧?我直接问喽。”她诡异地笑着“你,想不想和我**?”
他明显地吃了一惊,眨了几下眼皮,一时不能消化这句话,待回复了平静,他清晰明确地回答“不想。”
“为什么?”她大胆地追问,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大掌用力抹了把脸,他有点无法招架。“没有同等的爱意,我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我不介意呢?”
“我介意。”他正色地拒绝。他早该知道她没那么好打发,而且一个女孩家随意把这种话挂在嘴上绝不是好习惯,很容易招来麻烦的。
“噢!”她像颗泄了气的皮球,随手又抽了一张牌,接着,整个人瞬间像是鼓胀了满满的活氧,两眸迸现异光,他顿感不祥,下意识挺直了脊梁。
她笑-了眼,让躺在手心的牌面呈现--黑桃a!
“-可别乱出主意!”他在害怕什么?一个小女生罢了,难道能吃了他?
“你在害怕耶!石头,你块头比我大,应该是我害怕才对啊!”她挪坐过去,将一张兴奋到出现红潮的脸放到他鼻子前。“我害怕你会弄痛我”
“别再开玩笑了!”他大声喝止,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更突显了他的慌张。他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没经验,一个小女生罢了不是吗?
慢着!他在想什么?她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石头--”她娇嗲着嗓音,食指将肩上的系带再次推落。“和我**。”
“住口!我说过,-不能超出界线!”他霍地站起,已经彻底变脸,耐性全失。“动不动把这种事拿来开玩笑,知不知羞耻?”
他高分贝的义正词严震慑了她,她僵直不动了,小女孩的惊怯在眸里打转,转啊转的转成泪光,沿着还有残留泥渍的面颊滑下,迅速地淌湿了胸口。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如果我今天家世好,和安娜一样有mba的学历,是外商公司的高级主管,动不动就会说上几句英文,说你听得懂的高档笑话,你不但不会拒绝,还会主动吧?你和杜老头一样,都觉得我这种人不该和你们沾上边吧?”贝齿痛心地一咬,在下唇留下了齿印。
“我没这个意思,-别又哭了”他烦躁了起来,手不知道要往她身上哪里摆放较适当。“纯粹是我们两个不适合,和瞧不起-没关系”
“你有!”她从皮包拿出手帕,把涕泪拭净。“你明明对我有欲望,却不敢做,就是因为瞧不起”
“杜蘅,性不等于是承诺,我会让-失望的,-还年轻--”
“我妈说,不要相信承诺,要看一个人做的事。”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觉得我很天真吧?竟然想找一生一世的爱情,那该是神话才对吧!我当初的确是这样梦想的,我想找一个不会变心的情人,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第一次在公司电梯里看见你,你目不斜视,从不看别的女人一眼;而为了郑小姐,你这么着急的要对她解释,就算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也没关系,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你。你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我知道你心地很好,就算你很闷,我还是爱上你了。可是,等我现在很爱很爱你了,才发现就算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了,我也没办法恨你,因为你是石峥啊!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也不会纠缠你,让你讨厌的,因为我希望你快乐”
她抹去眼角最后一滴泪,浅浅地扬起唇角。“我很努力的想让你喜欢我,你很困扰吧?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样去爱一个人,我以为,只要有爱,任何问题都不算什么”
她拿起披挂在梳妆台上的换洗衣物,做一次深呼吸,确定自己能用完好的微笑表情面对他,才回过头。“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刚才最后一道题目还没完成吧?”他深深地看着她,看得让她出现了错觉,以为他眼里竟有那么点情意的成分。
“你不必当真的。”她几乎要失笑了,这个男人,对眼泪这么没有抗拒力吗?“今天被那个林艾文来这么一招,真的觉得被强吻满恶心的,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对你用强的了。你说的对,没有相对的爱意,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闭嘴,培养一点情调好吗?”他垂首密密地封住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