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倒也光棍,直截了当地表示之前的事情是她错了,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一回,末了却又笑眯眯地问他刚才挠了脚底,如今却枕着双手睡觉,滋味如何?
青年被气得磨牙,待要将此事揭过闭上眼睛不理人,她那笑声却肆无忌惮地在黑暗中爆发开来,连同屋外的大黑狗被惊醒后狂吠不止的声音也一起传到了他的耳边。
最终,他还是黑着脸去洗了手,再次躺回被窝之时,颜舜华却已经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他默默地听了一会她的呼吸声,好半晌才翻身侧躺,也合上双眼,任由自己悄然睡去。
两人的来往恢复“正常化”,此后每日倒也三不五时地就会聊上几句,当然,多数时候都是在晨起或晚间休息的间隙里,其余时候还是相互忙着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头好还是怎么着,这一年颜家村陆陆续续地有了十几趟嫁娶。
颜家里头,三房的颜昭辉在二十一岁这一年,也终于在颜罗氏的挑挑拣拣下,于五月初迎娶了邻县灵武镇一户富户千金李玉娘,过门月余即怀上孩子。
而今年十九岁的颜昭睿,也由颜仲溟与武淑媛两人合计着,给他定下了松峰书院院长傅君霆的女儿傅呦呦,两家商量着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师兄妹俩明年成亲。
二房的颜昭亮如今才十四岁,倒也不急。加上颜何氏于六月初六的上午刚为颜昭朗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早就盼着抱孙子的颜盛安夫妇正在新手祖父母的路上欢天喜地地走着,也就越发不急着考虑幺子的婚事了。
因为二房的嫡长孙颜良熙的出生日六月初六,刚好也是颜二丫十五岁的生辰。又恰巧是在她的及笄礼过后呱呱坠地,时间精准的像是事先掐算过,这使得颜二丫大为惊奇,连日来几乎都呆在了二房,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连颜昭朗这个亲生父亲都自叹弗如。
也因为她去的勤快,抱着小孩的姿势又像模像样,在满月酒的那一天便被族人打趣。何时轮到她也做一个美妇人?
颜二丫虽然个性爽快。但在这样的话题面前还是难免羞涩,强作镇定了没一会,就在愈来愈响亮的打趣声中败下阵来。且战且退,迎来了满堂大笑,就连在颜何氏怀里的颜良熙也无意识地咧开了小嘴,笑得就像一尾小鱼。泡泡冒个不停。
颜舜华牵着弟弟颜昭雍的手,也兀自笑个不停。在颜二丫经过他们两人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颜昭雍还听信了她的话语,奶生奶气地大声祝福他二姐,未来能够得一佳婿早生贵子。
这童言无忌的话语尚未落地,就将满月酒的氛围推上了高峰。哪怕周围都是亲朋故旧,颜二丫也羞红了脸,直喊弟弟妹妹欺负人。就风一般跑出了二房,家去找颜大丫哭诉委屈了。
因为婚姻生变。颜大丫固执地守在了家里,不肯出席任何喜庆的场面,害怕自己给对方带去不吉利。哪怕大伙都不在意,甚至武淑媛这个宗妇也亲自来做思想工作,她还是微笑着拒绝。
自颜舜华那个晚上直白了当的告诉她与蔡焯的婚姻无法回头后,颜大丫就愈来愈沉默。看起来就知道她并没能够真正地想通,如今仍旧对蔡家或者说是蔡焯抱有幻想。
颜舜华也不去管她,晚上也顺着她的意思不再守夜。
就像是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做过一样,恢复了往昔的作息,该喝的喝,该吃的吃,该玩的玩,该睡的睡。
当然,这一切也是建立在她知道颜大丫不会真的起自杀之心的基础上。
人只要有期盼,就不会想要去死。
哪怕她知道颜大丫此次的期盼多半要落空,却也还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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