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在她看来,全都是戏耍的好对象。翱翔的老鹰,见到了小姐,也会倏然飞离不熟识小姐的人,在乍见她的第一面,总会误以为小姐是个柔弱、善良,又媚态性感的小女人,但真正的小姐其实爱耍着人玩。
在山上时,她是非常崇拜小姐的,总认为小姐胆大心细,又能把常吓得她哇哇大叫的动物,驯服到望见小姐身影就逃的地步。
可是,下山一年多来,环境的改变,让小姐的心思逐渐深沉复杂——
虽然小姐的性子没变,但她的种种行径,着实令人担忧,害怕她会有玩火自焚的一天。
“大色魔!?那才好对付呀!”凤君妍扬唇一笑,避谈龙天行对她的情爱。
连小芸都看得出来龙天行对她是真心挚爱,她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在看尽了小国人民,过着流离颠沛的苦日子后,她心有戚戚焉,因此心中更加认定,唯有强盛的国家,人民才有安定的日子!
北国虽然正处于强盛时期,但厉王根本不是个好君主,再者,在厉王的统治下,北国人向来以优等人民自居,其他的人民就算已归属于北国,仍是被列入劣等人民的地位,非但没有丝毫的尊严,还得为北国人做牛做马。
只要厉王在位的一天,这种情形永远不会改变,唯有推翻厉王,让新王者继位,天下才能大统,人民才能过着平等和乐的生活。
她承认她是有些野心,却在遇见天行后,更渴望着与世无争的隐世生活,但为了推动人民平等,为了让所有人民安居乐业,她绝对要得到王位。
“有没有听说龙将军的伤势如何?”她闭上眼,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但心中却在意的紧。
伤他的人是她,出手的轻重她自己最明了,但她还是伯会有意外的万一。
“听常公公说,龙将军的伤并无大碍,休息个两三天便可无事。”小芸把听来的消息,转述给主子听。
她放缓忧心地闭目养神,但脑海中,却浮现昨晚他恳切的深情模样,心不由得一揪。
“对了,小姐,昨晚你插在发上那支绿玉簪子放哪儿去了?”小芸突然问她。
“我今早收拾镜台时,怎么都找不到呢?”进宫跟在小姐身边,她平日闲得发慌,每日总会整理小姐的寝房两三回,小姐有几支玉簪、几盒胭脂,她都了若指掌。
可是那支厉王送的贵重玉簪,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凤鸣宫平日很少有人走动,何况才隔了一个晚上,应该不会有窃贼闯入才是呀!
经小芸这么一问,凤君妍勉强撑起柔软无力的娇躯,心头倏地一惊。
昨晚她坐在镜台前,正要取下发簪准备入睡时,忽然听见一阵稳重的疾步声。
这凤鸣宫除了厉王,就只有龙天行能自由出入了。
厉王早让她的媚魂香迷晕了,来者应当就是龙天行了。
她让小芸出去挡,她知道小芸定是挡不住他,于是她刻不容缓的上床装睡,心想只要他见她已经熟睡,应该会再迳行离去。
因为这样,她发上的玉簪便忘了摘下
现在仔细想想,她回来时,发簪已不见,想必是遗留在树林里了!
“小芸,你去问问看,昨天是谁把龙将军送回将军府的。”送龙天行回府的人,应当就是最先到树林去的,那人应当也拾获了玉簪。
“不用去问了,昨天到树林里去找龙将军的人,是沈副将。”
“沈约!?”凤君妍无力的叹息了声。
“小姐,你的玉簪该不会是掉在树林里吧?那那会不会是沈副将拾去了?”小芸倒抽了一口气,悚惧的瞠大了眼。“天啊,那玉簪是沈副将送来的,若让他拾获,那那他岂不是知道知道你和龙将军”凤君妍无言,闭目静思着。
她担心的也是这个。
若真是让沈约拾获了那支玉簪,他要是禀告厉王这事,厉王若是大怒地想惩罚她,以她现在的情形,恐怕敌不过凶残的厉王。
“怎么办!?小姐。”
“别慌,镇定些,事情没那么糟。”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若是厉王知道了我和龙将军的事,我现在哪能躺在这儿?厉王又怎会有那个心情要我到卧龙殿去伺候他?”
“这倒是。”听完主子的分析,小芸是安心多了。
“也许那沈副将并没有拾获那支玉簪,不如我去后山的树林找找。”小芸的提议,让凤君妍拧起眉心。
“你可别笨的真去找,这时候去树林,不正好引起别人怀疑。”
“那我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别做。别提玉簪丢的事、别去找,更别去注意沈约的举动。”
“喔,我知道了,反正就是什么都别做就行了!”这么说她就了解了。
沉寂了半晌,凤君妍又开口道:“龙将军的事,你多留意点听,记得来告诉我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是。”
“你出去吧,别让人来吵我。”凤君妍虚弱的又躺下。
“是。”主子柔弱的模样,看了真会让人心疼不已,可她心底的煎熬,一定更加难受。
她既深爱龙将军、却又不得已出手伤了他,现在又担心着他的伤势。
小芸忍不住在心中叹息着。
为什么小姐不能像十不赦师太一样看破红尘俗世,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归隐山林,简简单单的相爱,不也是一种福气吗?要是小姐不如此看重这些名利,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身心俱疲。
唉,不懂她真的不懂小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