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啊?”
洛文笙笑笑,很是无奈,只好不再说话。
孟初夏从口袋里拿出烟,开了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其实是都无所谓的。你又不是已婚妇男,年纪又不是很老,还是顾问医生,长得又不差,应该有大把大把的r(医生猎人)来杀你,对吧?”
洛文笙看着她吞云吐雾,觉得今天有点突破他的认知范围,俗称刷新三观。但是看着孟初夏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莫名的有些生气:“你是医生,都算是个女仔,你现在又食烟(吸烟),又饮酒(喝酒),又讲些这种话,如果换做不认识你的人真的会以为你是那种女仔的你知不知道?”
“那种女仔?”孟初夏挑挑眉:“哪种女仔?搞得你好似很了解我一样,你以前认识我吗?”
“我……”洛文笙怔了怔,道:“我听过一些事,一些你以前在英国留学时的事。”
孟初夏表情慢慢的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洛文笙说起了缘由,孟初夏默默地听着,两个人的酒倒是一直没有断。说着说着,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突然谈兴大发,又或者是因为压抑在心里太久,洛文笙居然也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家同david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很好,david上面有三个哥哥,我们几个从小一起玩到大。但是后来不好彩,他家人一个一个都因病去世,他就来了我家。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他慢慢恢复过来,直到那一天,我们两个在学校上课,miss(老师)突然过来,同我讲……”
洛文笙的隔壁着火,也点燃了他家,等年少的他匆匆赶到家时,见到的就是火光冲天的房子。
熊熊大火,烧毁了他所有的回忆,他的童年,他父母的生命。
“他们叫我去警察局领尸首,我在那里见到了两块……好似黑炭一样的东西。阿爸阿妈,被烧得好似木乃伊,我认不出他们……”
洛文笙红着眼眶,一边喝酒一边道。
“后来david的阿爷(爷爷)回来,收养了我,带我们两个去英国。我在那边读医科的时候认识了mavis……”
读了医科,拥有了爱人,结了婚,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洛文笙本以为他的人生会继续这样圆满下去。
可惜好景不长,女儿三岁的时候,妻子心脏病发,危及生命。当时作为心胸肺外科医生的洛文笙,成了主刀大夫。
任何一个手术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医生只能降低它,不能避免它。
洛文笙的妻子就是无法避免的其中一例。
“做完手术之后,我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前,我知道mavis的父母和妹妹都在外面,我应该出去,告诉他们mavis的死讯。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望着手术室的门,就好像当年望着关阿爸阿妈的那扇门一样,全身都没有力气,我甚至连那扇门都推不开。”
孟初夏一直沉默不语地听完,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道:“ptsd。”
“是,”洛文笙没有否定:“创伤后应激障碍,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治疗它,后来甚至转到了病理科。”
“所以你才不敢见你妻子的家人,甚至是你的女儿?”孟初夏问。
洛文笙再一次的苦笑,清朗的面容带着一丝自嘲:“我病好些可以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想见我了。”
所以,他只能拜托慕容卫的朋友照看着女儿和妻子的家人。
孟初夏阴阳怪气的:“你就没打算找他们谈谈?”
洛文笙反问:“那你有没有打算找你的家人?”
孟初夏冷嘲:“说了有用吗?”
洛文笙热讽:“所以不说喽。”
每个人都必定有每个人的苦衷,有的人可以理解,有的人始终无法理解,就像洛文笙,就像孟初夏。
“今天是mavis的忌日,”洛文笙似乎真的是喝多了,说了很多从未说过的话:“她生前,我对她很冷淡。她死了之后,我又对她的家人不够好。说起来,我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公。”
孟初夏眸光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道:“起码她死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幸福。”
洛文笙笑笑,没说话。
——
第二天清早,洛文笙生物钟很准确的提醒他醒来,头痛欲裂地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隔壁主卧孟初夏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洛文笙想了想,借用孟初夏的食材做了两份早餐,一份摆在桌台上,一份自己吃掉。
收拾了昨晚的杯盘狼藉,跟着又留了张纸条,整理好衣服出了门。
“啪嗒”两声,面对面的两道门几乎同时关上。
洛文笙:“……”
刘炳灿:“……”
张一健:“……”
洪美雪:“……”
清晨,空气良好,气氛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