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十几年前收养的两个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在官家和皇后的主持下,都已经成婚生子。所以大家觉着,做生不如做熟,所以便共同上书,请官家在两人中选择一个。奏折都写好了,还没来得及递上去……不巧的是,官家的病好了。”
陈恪瞪大眼睛,他想不通,为何那张述和庞籍的秘密上书,还有宰执们与皇帝的机密谈话,欧阳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他太八卦,还是大宋朝没有保密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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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誓旦旦的相公们,全都没了下文,因为皇帝病危时,请求立太子,于公是宰相保护社稷的职责,于私则是在新君那里,得到一份拥立之功……君不见陈执中那厮,其资质平平、只因为首倡先帝立储,因一言而显贵,终生荣宠不衰?
但是,皇帝又跟好人一样了,再不开眼的上书,请立宗室子为太子,纯属给官家添堵,更是给自己添堵。况且夜长梦就多,万一最后皇帝又生出儿子来,那这份请立从子的奏章,就是给自己和家族埋祸了。
“虽然立太子流产了。但这次官家病重,不能视朝一月之久,使立储之事被彻底摆上台面,成为大宋朝的头等大事。”欧阳修道:“现在,大臣们已经公开议论此事,京城的赌坊,甚至开出赌局,看是谁第一个捅破这层窗纸。”
“真有娱乐精神啊……”陈恪倒吸一口气道。
“于老百姓,这确实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欧阳修定定望着陈恪道:“但对每个卷入其中的人来说,却事关荣辱祸福、身家性命。京城这池水太混、漩涡暗流太多,你这样的小角色,弄不好就得粉身碎骨。所以必须远远的躲开,明白了么?”
“明白了。”陈恪点点头,过一会儿,却又问道:“依老师看,如果真到那一天,宗绩有胜算么?”
“怎么可能,”欧阳修坚决的摇头道:“一则长幼有序,赵宗实比他大两岁;二则,赵宗实乃名满京城的‘宗室第一贤良’,宗绩的名声原也不错,可这两年……唉。”说着叹口气道:“真让人失望。”
“那还有啥好担心?”陈恪一摊手道:“他又没可能当太子……”
“但是赵宗实不会这么看,没有皇子诞生,宗绩就是他唯一的竞争者;还有更重要的,对你和他俩中任一个接触,官家一定不开心,”欧阳修淡淡道:“你已经简在帝心,不要让官家觉着你有二心。”
“哦……”陈恪随口应一声,心里却大不以为意,简在帝心是什么东东?能吃么?我又不打算当宰相,干嘛要跟个小婢一样,去迎合皇帝的喜怒?
“你也不要难过,官家春秋正盛,说不定过两年,就有龙子诞生,”欧阳修是位仁厚长者,以己之心推彼之腹道:“到时候,你们再来往,就无所谓了。”
“哦……”陈恪心不在焉的应下,才想起自己此来的正事,便转换话题道:“老师,我看过邸报。”
“嗯?”
“关于六塔河之争。”
“嗯……”欧阳修顿时神色一黯,自嘲的笑道:“你老师我,这次又成了笑话。”说着长长一叹道:“但是,我变成笑话不要紧,眼看着灾难生成不可避免,才是最痛苦的。”
欧阳修一回到京城,便小试身手,将站着茅坑不拉屎的首相陈执中,给弹到地方去了,再次验证了大宋第一能战的超凡实力。然而,在下一场战役中,他却遭到了脆败……那就是六塔河之争。
所谓‘六塔河’是个水利方案,其目的,是为了解决,困扰宋朝快八年的黄河水灾。
虽然黄河年年泛滥,但八年前那次,是千年一遇的黄河改道——滔天的洪水几乎淹没了汴京城,数百万流离失所的灾民,还有天文数字的损失,都使宋朝的统治者,不得不将治黄,作为国家的头等大事来抓。
但就算老百姓盖间屋,在开工之前,也得先有计划才行。何况是事关国计民生的水利工程?于是各种各样的方案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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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大热的天,空调坏了更悲催的么?汗如雨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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