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很多……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二是他最近不用耗费‘精’力,身子骨也就没那么虚。
“哦,你们俩也来了,”臣子们行礼后,赵祯看到赵宗绩两个,亲热笑道:“怎么今天不用办差么。”许是终于要有皇子的缘故,他看他俩顺眼多了。
“正是为差事而来。”赵宗绩两个恭声道。
“还没问呢,这都进七月了。”赵祯笑道:“你俩差事办得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赵宗绩硬着头皮道:“孩儿让陛下失望了,我们这差事,实在是办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诸位相公便瞳孔一缩,韩琦马上升起不祥的预感……前日他过问此事时,三衙长官还说,一团和气、顺顺利利,不用几天就圆满结束呢。怎么突然又办不下去了?
“为什么办不下去?”赵祯眉头微拧道。
“因为他们用障眼法,把我俩当猴耍。”赵从古道。
“……”听了这一声,包拯眼前一亮,韩琦眼前一黑,富弼却依然稳如泰山。
“不要乱将话……”赵祯声音一沉道:“是谁耍你们了?又是怎样耍的?说不出个丁卯,看我怎么治罪!”
“是三衙以下,各营军官联合起来,用障眼法糊弄我们!”赵宗绩字字重逾千斤,便将暗查到的情况一一上禀。
“果有此事?”官家的脸阴沉下来,好心情荡然无存:“韩卿家说说。”
“这个,微臣不知……”做到宰相层级的,对危险都是很敏感的。韩琦来不及细想究竟,只能先保住自己再说。
“丞相怎么看?”赵祯又望向富弼。
从那天定计后,富弼便再未发表过这方面的意见。现在见官家终于解封,他心里长叹一声,缓缓点头道:“老臣……也有所耳闻。”一国宰相的话语,是绝对重量级的。
赵祯的脸色,越发阴沉如铁——动静如此之大,皇城司密探竟未禀告,怕是和那些人,已经沆瀣一气了!
这种觉悟一旦生成,他便忍不住又惊又怒,一双慈眉善目,也变成了金刚怒目。
霍得站起身,背手在御座前快踱了几步,赵祯咯咯一笑道:“好哇好哇,胆子愈发大了,都把寡人当成傻子耍了!”
众相公早就起身,此刻一起躬身道:“陛下息怒……”
“息怒……”赵祯看看西墙上挂着的中堂‘内省不疚、何忧何惧’,这是自己笃信多年的信条,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他的双手在背后捏的发青,声音嘶哑道:“我待尔等如何?”
“恩深似海。”众臣一起答道。
“你们就这样回报我?”代之以诚却换来欺骗,赵祯是真的愤怒了,他强压着怒火,声如闷雷滚滚道:“说,多少人串通一气?皇城司、殿前司、步军司、马军司,是不是还有枢密院?”
“绝无此事!”韩琦高声道:“官家请冷静下来,听老臣一言。”
“……”赵祯站住脚,看了他半晌道:“讲。”
“官家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怀疑枢密院的忠诚。”韩琦沉声道:“枢密院只是为天子掌军调兵的文官,军队多少都与我们没有利害关系,我们永远不会我忘记自己的立场!”顿一下道:“至于方才二位王子反应的情况,这局面也就令人可虑。但事情牵扯到卫戍京师的二十万禁军,容不得出半点乱子。是以老臣认为应不动声色,暗中查证。若是属实,稍过些时日从容去做,可以免去许多麻烦。”
“万万不可!”赵宗绩浓眉一挑,大声反道:“陛下,这时候一步也不可让,让一步便无法查证——微臣恳请陛下,立即下旨所有禁军各自校场**。同时派出诸班诸直,看住每一个校场,然后微臣和安国公带人,一个一个校场的查,必然能教真相大白!”
“这还像句人话,”赵祯看看侄儿那张英气勃勃的脸,叹口气道:“你知道,自己这样会招人怨么?”
“目下不少人恨不得拿孩儿食肉寝皮,孩儿也顾不了这许多。”赵宗绩慨然道:“孩儿是横下一条心,不把弄虚作假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绝不罢休!”
“……”赵祯眯着眼欣赏地看着赵宗绩,半晌才沉声道:“取寡人的金批令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