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么?’
宋朝的侍姬都是三五年一期合同工,职业生涯侍奉七八个主人很平常。所以大可不必为苏东坡将侍妾送人、换马,而大惊小怪,社会习俗如此。你看大苏会不会把老婆送人?
侍妾们讨好他,一起娇声答道:“哪有啊,我们从来没见过!”
宋祁也知她们是拍自己马屁,问一个在某太尉家上过班的歌姬道:“遇到这种天气,你家太尉一般会做什么事啊?”
歌姬掩口一笑道:“他嘛,只不过是抱着小炉,看人歌舞,再搞点杂剧,大醉而已,哪里比得上学士这般风雅?”不料,宋祁听了,竟叹一声道:“这样也不错么!”于是,停笔掩卷,索酒狂饮,欣赏女乐,通宵达辰。打那以后,他就经常这般作派……
回到京城后,宋祁依然不知收敛,时常点华灯拥歌妓醉饮,此时其兄宋庠为参知政事,十分看不过他这副做派,叫人对宋祁说:‘听说昨夜烧灯夜宴,穷极奢侈,不知还记得当年同在州学吃咸菜饭时吗?’
宋祁闻言大笑说:‘寄语相公,不知当年吃咸菜饭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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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样公款私用、生活奢侈的人物来掌管国库,那还不等于让老鼠看粮仓?结果在百官的一片反对声中,宋祁屁股还没坐热,就下去了。而弹劾他的主力,仍然是包拯。
宋祁下去后,官家也恼了,老包你看谁都不顺眼,那你来当!
于是老包就从总检察长,变成了财政部长……
这下老包尴尬了,好像他弹劾别人,是为了给自己扫清障碍似的,他是有口莫辩。果然,还没上龘任,就被弹劾了,而且是重量级的——一代战神、文坛盟主欧阳修朝他开炮了。
欧阳修认为,包拯固然人品方正、廉洁自律,铁面无私、才能卓著,然而士大夫理应重义轻利,珍惜名节,轻视官位高低。但包拯却恰恰相反,他大肆攻击三司使张方平,迫使张方平下台;宋祁刚刚接任,又不遗余力地抨击宋祁的过失。宋祁被罢龘免后,他却当上了三司使,这不能不使人怀疑包拯是个奸诈小人。倘若官家执意要任用包拯为三司使,那么,祖宗任用谏官的目地会毁于一旦!
但官家并未采纳欧阳修的意见,过了一段时间,包拯还是走马上龘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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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不惜身啊。”欧阳修却在自己的弟子面前,称赞起了被他弹劾过的包拯:“他弹劾宋祁,是为了挽救裁军,当这个使相,亦是为了挽救裁军。”顿一下道:“他担心自己重蹈前两任的覆辙,才私下找我,让我抢先弹劾他。”
“原来如此……”陈恪恍然。包拯这招叫以毒攻毒,跟种痘一个道理。欧阳修的弹劾,其实是将包拯一九开。九成是好的,只有一成不好,官家已经厌倦了使相如走马灯般更换,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换人。
这样,别的官员再拿这件事攻击包拯就不灵了,而且包拯除此之外,也无可指摘,自然可以坐稳使相的位子。
“有了老包的支持,富相公的裁军大计,终于可以继续执行!”欧阳修道:“那帮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共出了三招。”
“哪三招?”
“第一招,渲染宋辽紧张局势,促使朝廷调重兵北上。”欧阳修道:“准备作战的部队,自然是安全的,这样,他们便可保住自己的亲信嫡系。”
“怪不得,路过河北路时,发现那里看似处于临阵状态。”陈恪又恍然道:“但军容松懈,没有要打仗的意思呢。”
“第二招,把禁军,尤其是驻京的禁军,列入裁军名单。”欧阳修接着道:“禁军是天子控天下之根本,乱不得。而且,汴京是座兵城,一半以上的人口,非军即军属,动他们的饭碗,自然京师不安,若是再乱上一乱,恐怕不仅富相公要下台,日后也再没人敢提裁军了吧?”
“这也太大胆了吧?”陈恪惊道:“军队作乱,天子所不容!”
“不必军队乱,军属乱一乱,便足矣。”欧阳修淡淡道:“第三招,他们还走后宫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