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反问道:“朝廷一次郊祭,赏赐百官的钱就比这个多,难道他们辛苦劳动半年,甚垫忖出了鲜血和生命,还比不上百官一次郊游?这算什么道理!”
“官员是官家治国的依靠啊。”妙香公主道。
“靠他们只能亡国……”陈恪冷笑一声,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便淡淡道:“其实,我只是让自己心安罢了……”。
“凡是劳役,哪有不死人的?”妙香公主目光复杂的望着这个从见面起,就一直保持霸道的男人,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她柔声安慰道:“多少年来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在你们心里,民夫是任由驱使的牛马,死掉一批还有一批,一点不用心疼。”陈恪瞥她一眼,幽幽道:“但我没法这样超脱,我只要一想到,每个死者的背后,都有一双伤心欲绝的父母,失去依靠的妻儿,我就无法闭上眼。”
“大人有这么好心?”妙香公主好心安慰,却被当成驴肝肺,自然深感憋屈。且她对陈恪当初背信弃义,放过了杨家,一直耿耿于怀,自然不放过任何出气的机会:“要是这样的话,大人就不会让大理百姓,依然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了!”她和陈恪一直保持着超友谊的关系,自然知道陈恪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不怕得罪他。
“哈哈*…”陈恪放声笑道:“打来打去死的都是白族,早结束不好么?再说有朝廷大军在,杨家敢乱来么?谅他们也不敢!”
“大人在时自然放心,但大人不可能在大理待一辈子吧。”段明月幽幽道。
“我倘若离开大理。”陈恪想一想,沉声道:“自然会一直为段家说话。”
他这话没头没脑,段明月却深感欣慰,但她面上并无喜色道:“不知大人这话,有几分可信?”
“十分可信。”陈恪大笑着,手搭上了段明月纤细的腰肢,轻轻摩挲道:“我也算段家半个女婿了,岂能看着大舅哥受人欺负?”
“呸,什么半个女婿…”段明月啐一口,却没有挣脱,而是就势靠在他的肩头,媚眼如丝道:“光说不练的胆小鬼。”
“是哪个光说不练?”陈恪大笑道:“到了真格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其实他真想办了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这段明月的身份太特殊,而且还很有野心。他不想搞出‘人命,来,让自己受制于人,破坏了苦心经营的平衡局面。
“我母妃再世时说过,得到的太易,男人就不会珍惜。”段明月咯咯笑道:“横竖是你的人了,大理国谁还敢碰我,大人着什么急么?”
“你这个妖女。”陈恪被她撩拨的心头火起,若非身后有护卫,早就动手动脚起来了:“说吧,想要什么?”
“别这么说,这么说伤感情。”段明月却无所顾忌,一只柔腻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游走,娇声道:“我听说在东川发现了很大的铜矿,这应该不是偶然吧?”
“嘿嘿……”再摸就真出事儿了,陈恪按住她的手,道:“确实是偶然,练兵的时候打了几炮,竟炸出了大片的铜矿。”
段明月就是傻子,也不信会这么巧。怎么可能宋朝的城也建好了,道也修好了,势力范围内就发现有铜矿了呢?
很显然,宋朝的一系列行动,都是处心积虑的,目的就是东川的铜矿!
只要想一想,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当初自己还死乞白赖的求宋朝出兵,殊不知人家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原来所有人都被这个混账王八蛋算计了!
想到自己不惜牺牲色相,像个妓女一样讨好乞怜,在对方眼力却像个傻子一样,段明月就恨不得把陈恪碎尸万段。
当然,也只能想一想而已,她还得继续讨好下去……。
“大人,东川是我们段家的领地,在上面发现了铜矿,似乎也属于我段家吧?”她小鸟依人的靠在陈恪怀里道:“朝廷不能就这么白白开采啊。”
“东川,好像是高家的领地吧?”陈恪装糊涂道:“当初是高家划给我的。”
“那是他们慷他人之慨。”段明月却不以为意道:“东川,确实是我段家的,有我两家历代划定边界的文书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