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动道:“今日早朝上,官家命建言立储,却没人敢提赵宗实的名字!”
“能当上领导的都不傻。”陈恪不以为意道:“谁还不知道见风使舵?”
“还有,我那王叔不再知宗正寺,他的位子由我父亲接替。”赵宗绩激动道。这对他非常重要,因为宗正寺是管赵姓宗室的。宗室的一应钱粮俸禄、袭爵晋级、乃至生老病死,都受这个衙门的管束。赵允让担任大宗正十年,不知道假公济私、刁买了多少人心。不知多少人,为了巴结他而奉承赵宗实,这才把赵宗实的名气抬了起来。
反观赵宗绩,有多少人奉承赵宗实,就有多少人挤兑他。在一个不论做什么,都会被贬得一文不值的环境中,他就是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只能装疯扮傻,默默仰望赵宗实的背影。
现在情况翻转过来,赵宗绩不求别的,只要日后能被公正评价,他就心满意足了。
“恭喜你爹,也恭喜你。”陈恪拥着被子道:“还有什么好消息,一并讲出来吧。然后咱们去吃饭,当然你请客。”
“还有最后一个”,赵宗绩不好意思的笑道:“今天我去给官家请安,他对我说,要我收收心,过些日子准备上学。”
“上学?”陈恪奇怪道:“你都这么大了,上什么学?”
“官家说,要为宗室子弟开一所皇家学堂,请最好的老师施教,学成之后,还有可能允许我们考科举、甚至真正外放当官呢!”赵宗绩兴奋道:“终于见到摆脱樊笼的希望了,你说我能不高兴么!”
“这分明是为堵住悠悠众口的一招缓兵之计”,陈恪摇头道:“念书需要几年吧?历练需要几年吧?这功夫,足够官家广种薄收,生出真正的皇子来了。”
“你不是说……”赵宗绩压低声道。
“拜托,我也不敢肯定啊。”历史已经悄然改变,陈恪也不敢说,一定会怎样了。
“无所谓。”赵宗绩却看得很开道:“只要能不当米虫,我就心满意足了!”
“要求倒不高。”陈恪笑起来道:“保持住这种心态,因为你将面临一场旷日持久的竞争,而且后妃们的每一次妊娠,都会是你们的噩梦,并且是有可能醒不来的那种。这,需要多粗大的神经,才能坚持下来啊!”
“我怎么觉着你幸灾乐祸呀。”赵宗绩笑骂道。
“有么。”陈恪穿好衣服,套上鞋下地道:“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不过说真的。”赵宗绩深深望着陈恪道:“我真不该如何感谢你!”没有陈恪的支持与谋划,他这次是没可能绝处逢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陈恪笑道:“何况我也是自保,让赵宗实当上太子,我陈家就只能避祸海外了。”
“感谢不能光靠嘴。”赵宗绩摇头道:“走,我请你下馆子,吃了饭,再带你去个地方。”
“我现在很正经的。”春闱之前,陈恪都不敢再去花街柳巷,以免授人以柄。
“去你的!”赵宗绩郁闷道:“我更不敢踏足那种地方!”
“那你比我还可怜,我好歹是个有期,你直接无期。”陈恪洗把脸,对着镜子梳头道:“我就郁了闷了,你说大男人的,留这么长的头发,还不许披散着,每天都得跟个娘们似的,梳上半天头,也不知老祖宗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么。”赵宗绩笑道。
“手脚指甲也是受之父母,怎么也没见你一直留着?”陈恪撇嘴道。
“这不抬杠么?留那么长指甲,我不穿鞋了,不用手了?”赵宗绩苦笑道:“好了好了,你也别抬杠了,我知道该送你什么了!”说着笑道:“你说你一个大财主、大才子,现在还是个大名人,身边竟没个伺候的,这合适么?”
“我家老子讲得是‘亲力亲为”二十岁以前,不许我们雇佣人力。”
“你现在都二十一了。”
“这不一直没顾上么。”陈恪笑道:“怎么,你准备送我几个王府的宫女?”
“送你几个倒也无妨,可你也说不准,其中有没有皇城司的密探。”
“我看我还是自己找吧。”
“嗯。”赵宗绩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晚些时候,我再带你去人市看一趟,帮你挑选几个可心的。”
“你好像很有经验。”
“呵呵……”赵宗绩讪讪一笑道:“我可是刚正经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