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那群鱼肉老刺又多根本不能吃,别想太多。”
说到这里,他朝着那最后一条小姐鱼伸出了筷子,“咔”地一声拧掉了鱼头,然后夹起鱼身沾了沾一边的酱汁。
就在白秀麒以为他要把这条芳香四溢的小鱼夹过来的时候,却看见江成路将鱼肉直接送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
“子曰,对付想太多的人,饿一饿就好了。”
“……”
白秀麒立刻竖起筷子去夹面前的大牡蛎。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简桐也没有忙着吃饭。他帮罗微卢盛了一碗开胃汤,将勺子交到他手上,又开始帮忙剥起牡丹虾,一只一只地弄干净,沾上酱油之后放进一旁的小碟子里。
黄向远建议道:“我再叫个服务员来吧。”
简桐却摇头:“不用,这事我做习惯了。”
听见了他们对话的罗微卢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也接着表示自己吃着碗里的东西就足够了,让简桐别再帮忙了。可是简桐没有说什么,依旧默默地替他挑着鱼刺。
真是个固执的“服务生”啊。
气氛变得稍稍有点尴尬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应该继续劝说还是干脆无视掉这两个人。没想到还是花阴装出天真无邪的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大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的呢?”
“我吗?”罗微卢微微一愣,好看但是毫无焦点的目光缓缓地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呢。”
“是因为蛊。”简桐突然插了一句嘴。
“蛊?”
白秀麒对于苗疆的蛊毒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上学的时候跟随导师去湘西一带写生,除去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之外,他还被告诫了一些独特的“迷信”须知。比如不要喝独身苗女递送的茶水,不要与当地的少数民族发生争执,不要靠近三岔路口中央可疑的物体……重重的避讳就是为了防止被人下蛊。
席间的其他人对于蛊的认识恐怕也和白秀麒没有什么两样,黄向远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这么说,世界上还真有蛊这种东西存在?罗先生的眼睛就是被蛊给弄瞎的?”
“……不是。”这次是罗微卢自己主动摇了摇头:“我原本是炼蛊师,因为丢失了保命的天蛊才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个炼蛊师?黄秀绮第一个吓得站了起来,黄向远也是惊愕不已,但他毕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连忙一手按住了女儿。
坐在黄秀绮另一边的花阳却笑了起来:“不用担心啦,我听说巫蛊之术只有在特定的地域范围里才有用。出了那个地域之后,蛊虫不是死亡就是蛰伏,蛊虫师父也就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啊?”
“没错。”罗微卢点了点头:“很抱歉让大家受惊了,不过我很早就没有再继续炼蛊。而且制蛊的绝大部分材料如今都已经绝灭,世上恐怕也再没有别的制蛊师了。”
“这个好像和南洋的降头有点类似。”黄向远稍稍有点缓过神来了:“如今正宗的降头师父也越来越少了,倒是不少坑蒙拐骗的。对了,那你想要复明,是不是还得想办法把天蛊给练回来?”
罗微卢又缓慢地摇头:“那倒是不用,其实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家人为我养蛊当时也是为了治病强身。现在蛊没有了,我也只不过是变回了当初应该有的状态,只要进行治疗应该还有一点希望吧。”
“原来如此,那希望岛上的温泉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直接和我说。”黄向远笑得很诚恳。
————————————————
这之后,午餐又继续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酒足饭饱的客人们谢过了岛主如此盛情的款待,就跟着工作人员动身前往这段时间里临时的住处。
那是一座二层半的小洋楼。背朝着大海坐落在了岛屿南部坡地上。主体建筑刷着清爽的果绿,而阳台和背海那面的门廊则是白色的。远远看去倒是有着一种天真无邪的可爱。
小洋楼的前后两面都是平地,阳台的那面还立着攀登架、荡椅、跷跷板等不少古旧的玩具,看起来曾经是孩子们的天堂。
可不知为什么,白秀麒却觉得这些陈旧的设施有点可怕。
ps:
看了一天的厨艺大师,从美国的看到中国的,报复自己的时候也想到了大家……明天是6月的最后一天,下个月也请大家多多关照!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