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带来的后果永远是毁灭性的,激烈的巷战点燃了熊熊烈火,三分之一的曲女城曲化作了焦土。
幸存的人群被挨家挨户拖出来,沿街收敛着尸体,唐人成了欺压的对象,一座座冒着烟的废墟中,数以万记尸骸被抬出。
“妈的,没吃饱饭啊,唐狗,快点给老子干活!”
皮鞭一鞭一鞭打在背上,几个年轻人赶紧过来帮忙,这才把六旬老人扶起来,搬起尸体继续向城外拖去,饶是如此,监工的乱军依旧骂骂咧咧没完,手中的皮鞭不断抽打过去。
一句句唐狗听得几个唐人军官脑门上青筋暴起,不过半张脸都包裹在面具下的郑伦却是脸色依旧变都不变,引领着几个阿拉伯人径直的向前走着。握着拳头好久,几个郑姓军官终于是悻悻然的跟了上来。
“就是这里了,伪闽建立的拜火教寺院。”
一片烧成残垣断壁的废墟中尚且渺渺冒着黑烟,几个阿拉伯人忍不住发愁的皱起了眉头,回头对着郑伦再次问道:“波斯国王与袄教大祭司呢?”
“这个,现在还没发现,不过这里处于城北,第一波的攻击中,这些波斯人应该很难幸存下来。”郑伦不确定的说道,不想几个阿拉伯人却禁不住冒起了火气。
“不能要不确定,安拉之剑必须要明确的消息!”
回头为首的大胡子老头就怒斥过来,突如其来的火气反倒让郑伦生出一丝疑窦。
“贵国不是灭亡波斯了吗?为什么非要执着一个过了气的国主?”
“安拉要惩罚的恶人,哪怕天涯海角,也逃不过穆斯林的追杀!”
看着阿拉伯老者满面疯狂之色,郑伦对于这种宗教狂热性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扭过了就对手下吩咐起来继续找,叮嘱中郑伦浑然没有注意到疯狂过后,阿拉伯老头眼中也是参杂着深深的忌惮。
曲女城另一头,已经彻底残破的闽王王宫,塌了半边的政事大殿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偌大的刘家上下忙成了一片。
原本刀疤刘就有妻室,只不过这小子不务正业,与人打架伤人后逃到了长安,去草原时候都没敢回家,一直到在闽国安顿好后这才把妻小接过来,征战高丽抢回数个美女,征战倭国又是抢回来了好多倭人美女,到了天竺更是增加了十来个天竺美人,所以刀疤刘家小也不少。
尤其是刀疤刘长子刘老虎更是喜笑颜开,亲自捧着一套明黄色的龙袍,单膝跪地的上了殿,跪伏着捧到了坐在莲花金座的刀疤刘身前,颤抖着说道:“恭请父王更衣。”
不容得他不激动,到底没有抓住闽王府任何重要人物,帕拉瓦等婆罗门决定立刘豹韬为闽王,府里十多个儿子,除了他刀疤刘最大的儿子才八岁,还是草原突厥女人出的,而且刀疤刘到底够义气,自己娘还是正妻,刀疤刘即位了,那么他这个闽国世子就绝对跑不了。
接过明黄色的王袍,刀疤刘却没说什么,直接摆了摆手让刘老虎下去,外面,刘府中人还在忙碌着布置,将已经倒塌一半的大殿努力弄的在辉煌一些,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坐在冰凉的莲花王座上,刀疤刘心头却是一阵迷茫混乱。
“老盛,老焦,老子做的对吗?”
抬着满是老茧的手,刘豹韬喃喃自问着。
残酷的一天终于缓缓过去,天色渐渐昏暗,停在令闽国骄傲的水泥大道边沿,二十多万难民搭起来的营地中,却是一片灰暗与死寂,除了火焰烈烈的燃烧着,几乎没有人愿意说话。
饥饿,寒冷,以及对未来未知的迷茫,无不郁结于这些逃难之人的心头,尤其是波斯人,闽国立国年余,不知不觉中数十万波斯人移居到了北天竺,他们可经历过一次国破家亡了,格外知道这种滋味。
从昨夜到今天,对于闽国来说真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都城被毁,自少三万将士阵亡沙场,算上叛变损失的更高,中央指挥系统被破坏,空有三十万府兵分散各地群龙无首。
更令武媚娘揪心的是,绿珠生死不知,秦卿这回也倒下了,临时的营帐中,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看的守在门口的武媚娘揪心不已,足足一个时辰,可算临时找到的稳婆与医生都纷纷出了来。
“怎么样?”
“大人暂时是脱离危险,不过孩子保不住了,等到西柳城驿馆,必须要把死胎打碎取出,不然的话对大人依旧有危险。”
红葫芦道医的话让武媚娘稍稍安心了下来,不过看向灯火通明的帐篷,又是一阵揪心在心头升起,秦卿跟随李捷最久,虽然李捷特殊的不像个王爷,但是世家之中,子嗣可就是未来的依靠,好不容易她才有了孩子,看着武媚娘就揪心不已。
“修身,兵荒马乱的,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侯线娘一向温婉,她都气得训斥起来,看来几个小家伙真惹出了什么麻烦,满是头疼下,武媚娘也不得不赶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哼,修身不听话,去跑到那群大和尚那儿要杀人,还是我把他揪回来的。”平时可最受宠了,九岁的李晨曦神气非凡的炫耀着,听得武媚娘也是心头一紧,把住李谨的肩膀就问道:“修身,如今是非常时刻,你怎么能乱跑呢,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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