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立碑立像,然后按计划发动舆论,准备向天竺宣战吧!”
“不是,殿下,使团活着回来了,除了随从散落各地,正使副使一个不缺!”满脸焦急,薛之观再次解释道,这一次却让李捷瞪圆了眼睛。
“啥?”
与萧盛曾经思虑过的一样,一个死了的使团能为闽国树立英雄形象,最大的激起闽国战心,安然无恙跑回来,就算天竺袭击了使团,效果依旧会淡了几分,所以跟着薛之观,李捷是颇有些恼怒的去了王府会客厅,不过一进去,他也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
使团上下十三个人,从萧盛到武元庆武元爽,一个个都瘦骨嶙峋满面风霜,尤其是屈突领,就连跟着大军跑了十多天都没让他减下来肥,这次回来愣是瘦了一圈。
责备的话到底收了回来,李捷无奈叹了口气安慰道:“尔等辛苦了。”
正狼吞虎咽吃着食物的使团一干人等都愣了愣,片刻后,萧盛苍老的脸上就泛起了忏愧的目光,没等他谢罪道歉,武元庆武元爽兄弟却是率先抱住了李捷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妹夫,咱们兄弟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可得帮咱们兄弟报仇啊!”
“是啊,该死的天竺蛮人,他们要用大象踩死我们!”
一大圈儿纨绔都围到了李捷大腿边,跟沾上的大鼻涕一样,甩也甩不掉,仍也仍不下,当即李捷脑门上就暴起了一大堆青筋。
“来人,请武王妃!”
嗷嗷的惨叫还在王府中回荡着,政务堂中,满怀着忐忑与亏意,萧盛拘谨的深深拜下,双手递上了一份盟书。
“叩见我王,萧盛有辱使命,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还望我王谅解。”
也难怪萧盛忐忑,来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血撒天竺,为闽国换来战争借口,为了安抚他,李捷也独特照顾了他所在的宗族分支,信誓旦旦向烈士一样受李捷礼遇处境,可如今自己却活着回来了,作为传统士子,萧盛都感觉自己有些厚颜无耻了。
面无表情,换了条裤子的李捷也看不出喜怒接过了萧盛递来的盟书,还是一卷羊皮卷,沉着脸翻开后,李捷却立马眼睛直了直,再看向萧盛这个老家伙的眼神也变了,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老家伙要活着回来。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刑场那一天说起。
行刑的战象突如其来狂暴了,一下子就把天竺禁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是戎装丽人的出现,更是令在场的天竺禁军慌乱起来,一面围着两头战象嗷嗷的乱叫着,一面还分出来数十个兵士举着刀紧张的围过来。
“迪迦室利公主!”
面对匆匆杀来的的禁军,迪迦室利蒙着面纱的脸庞却似乎一点波动都没有,还是吹着长笛信步向前走着,眼看着寒光闪闪的刀枪马上就要招呼到姑娘的身上,毕竟呈了她的情,反正也决定要死了,趁着没人看管,萧盛居然奋力挤开了挡在身前的禁军,一举护到了迪迦室利身前,焦急的大喊着:“姑娘快走,萧某乃是当死之人,不值得姑娘为某如此牺牲!”
明显意外了下,一丝暖意在迪迦室利面纱上的狭长双眸中闪过,不过她还是依旧倔强的继续吹着笛子向前走着,就在萧盛的焦急中,围过来的禁军却是忽然一阵大乱,隆隆的震动中两头战象居然径直的杀了过来,沉重的象身撞保龄球那样直接把一大堆禁军给撞飞了。
如此庞然大物对自己冲来,就算心理素质好,萧盛也忍不住脸色发白,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锋利的象牙却是错过了萧盛两人,反倒是象鼻子灵巧的卷起二人丢在了头上,旋即两头大象就拼命向外延跑去,根本没料到大象会有如此情况,天竺禁军们连个长兵器都没带,只能在两边狂跑着徒呼奈何,不一会就被甩的老远。
“姑娘,我国副使,副使,额……”坐在象头上,萧盛尚且焦急的狂吼着,不过一回头他却差不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抓着栓大象的铁链,十二个纨绔脚底下踩着木片脚底生风就跟着滑了出来,感情儿跟着大军出长安时候,被李捷拴在车后面狂跑,一个个纨绔都练出来了。
部下是安全了,萧盛暂时松了口气,不过旋即大片的喊杀声又是从前方传来,也不知道如何报的信,没跑出二里地,一百多个骑兵已经狂躁的杀了过来,听着喊杀声萧盛当即神情一正,整容的对专心驱赶大象得迪迦室利说道:“姑娘,萧某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还是放萧某下去吧,象是跑不过马的,只要救了萧某这些属下,闽国会牢记姑娘大恩的!”
头都没回,迪迦室利却是直接用梵语哼道:“本姑娘救你,是因为我弟弟在你们闽王手里,要赢回王朝正统,必须与你联系,后面那些白痴本姑娘才不放心!”
萧盛这才恍然,感情儿人家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而是利益攸关,难怪冒此奇险救自己,这回萧盛可就上下两难,犹豫中,战象拖着尾巴就跑进了密林中,正在左右狰狞打马狂奔的天竺追兵浑然没注意到,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弓箭隐隐约约从树荫中透露出来……